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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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程錦容邁步走向后堂。賀祈和朱啟玨一同跟了過去。 朱啟瑄:“……” …… 她還在這兒呢!一個招呼她一同去的都沒有。雖然今日是她自己硬要跟來,也別這樣對她嘛! 朱啟瑄甜甜的小臉垮了一半,心里別提多委屈了。 看熱鬧的病患們,意猶未盡地去排隊看診。程景安鼓起勇氣上前,對朱啟瑄說道:“朱公子要看診,朱小姐不妨在這兒等上片刻。” 朱啟瑄被嬌慣著長大,性子并不壞。程景安的善意,她沒有拒絕:“也好?!?/br> 程景安精神一振,立刻去搬了一張椅子,將椅子擦的干干凈凈。待朱啟瑄坐下后,又從陳皮那兒倒了一杯陳皮甘草茶送過去。想想還覺得不足,對程錦宜說道:“meimei,你帶來的糕點呢?” 程錦宜:“……” 看著眼巴巴的二哥,程錦宜到底還是心軟,將糕點匣子給了程景安。 程景安捧著糕點匣子去了朱啟瑄身邊:“這糕點是程家的廚子做的,干凈又新鮮,味道也很好。朱小姐不嫌棄,就嘗一嘗吧!” 程錦容開的藥方,朱啟瑄喝了十日。確實不會再時時饑餓了。不過,嘴饞是改不了的小毛病。 精致的匣子里,整齊地放著八塊花瓣形的糕點。每一塊約兩口,顏色各異,口味不同。 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朱啟瑄沖程景安甜甜一笑:“多謝你了?!?/br> 程景安紅了俊臉,說話也沒那么利索了:“些許小事,不值一提,朱小姐不必言謝。對立,我姓程,叫程景安。是程錦容的二堂兄?!?/br> 朱啟瑄的眼眸生得水靈又漂亮,不笑時也帶著三分笑意:“原來你叫程景安?!?/br> 情竇初開的程景安,在朱啟瑄甜甜的笑靨前毫無招架之力,紅著臉點頭。 朱啟瑄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塊糕點,味道確實很好。她伸手又拿了一塊,再喝一口茶。茶水一入口,朱啟瑄頓時驚嘆:“這是什么茶?甜中略帶酸,入口回甘,頗為開胃!” 程景安笑道:“這是大哥小廝配制的陳皮甘草茶。每日都有一整壺。你喜歡,我這就給將剩余的都拿來?!?/br> 陳皮:“……” 陳皮眼睜睜地看著二公子拿走了自己精心配制的陳皮甘草茶,別提多委屈心酸了,低聲告狀:“大公子,二公子他拿走了我的陳皮甘草茶。” 程景宏:“……” 第九十八章 是你(三) 后堂里的空屋里,程錦容仔細為朱啟玨看診。確定朱啟玨只是皮外傷后,令甘草取來一瓶活血化瘀的藥膏。 “這是我父親研制出的藥方,我親手調(diào)配而成?;钛?,專治外傷。朱公子傷勢看起來重,其實都是皮外傷。敷上幾日的藥就能好了?!?/br> 朱啟玨欣喜地接了藥膏,連連道謝:“多謝程姑娘?!?/br> 賀祈不動聲色地接過話茬:“我昨日也受了些皮外傷,請程姑娘為我看診?!?/br> 朱啟玨脫口而出問道:“表哥你哪里受了傷?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賀祈大殺四方,無人是他十招之敵。只有他傷別人的份,別人哪里傷得了他? 賀祈答道:“最后一場,我和裴璋比試。他以劍刺破我的衣袖,我的胳膊上留了一處青淤??钟袃?nèi)傷,要請程姑娘看上一看?!?/br> 說著,看了朱啟玨一眼。 朱啟玨:“……” 懂了! 朱啟玨咳嗽一聲:“我先出去敷藥?!?/br> 出人意料的是,程錦容竟也吩咐甘草:“甘草,你去門外守著,沒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進來?!?/br> 朱啟玨的眼睛倏忽睜大,看一眼賀祈,看一眼程錦容,再看一眼賀祈。 賀祈涼涼地瞥了一眼過去。 朱啟玨立刻收回目光,迅疾出了屋子。 甘草素來聽話,也不問緣由,退出去后,就在門口守著。然后,又對上了那個高個子的黑臉侍衛(wèi)。 黑臉對黑臉,你看我我看你。 蘇木沉默少言,甘草也不愛說話。兩人一同守門,卻絲毫沒有寒暄搭話的意思。彼此瞪了片刻,就各自移開了目光。 …… 屋內(nèi),程錦容和賀祈四目相對。 賀祈先打破沉默:“你面色不佳,昨夜沒睡好?” 明擺著的事,程錦容沒有否認,點了點頭:“你如何?” 賀祈很誠實地答道:“思潮澎湃,幾乎一夜沒睡?!?/br> 程錦容的心情微妙的平復(fù)了一些,理了理思緒,輕聲問道:“你是什么時候醒來的?” 賀祈深深看了她一眼:“就是那一天。你為我施針,我一睜眼,就見到了你?!?/br> 她能一眼認出沒有毀容的年少賀祈。他認出她來也不稀奇。程錦容沉默片刻,才低聲道:“那一日,我聽到你的名字,也十分震驚。” “你……你死后,尸首無存,我想為你收尸,也不可能。對不起。” 韃靼太子被賀祈臨死前的反擊重傷,以賀祈的尸首泄憤。她知道后,心中悲憤之極。她痛下決心,要刺殺韃靼太子,其中也有為賀祈報仇的緣故。 想及前世臨死前的慘痛,賀祈目中閃過痛苦憤怒的寒光:“總有一日,我要親手報仇雪恨?!?/br> 國仇家恨,萬千將士百姓的性命,只能以血來償還。 程錦容頗能感同身受,點點頭道:“說得沒錯。若有重遇之時,我也不會放過他!” 賀祈一驚,黑眸中閃過戾氣,聲音里滿是寒意:“你何時見過他?” 韃靼太子身受重傷,必定四處請名醫(yī)。程錦容化名容錦行醫(yī),是聞名邊關(guān)的女神醫(yī)。被“請”去為韃靼太子看診也是理所當然。 可聽程錦容的話音,顯然另有瓜葛。 程錦容避重就輕地說道:“韃靼太子受傷頗重,請的幾個大夫,并不擅長治外傷,病癥越拖越重。后來,聽聞我的神醫(yī)之名,便命人來‘相請’?!?/br> 賀祈皺眉追問:“后來如何?” 程錦容顯然不想提這個“后來”,含糊其辭地說道:“我為韃靼太子醫(yī)治,不過,后來他還是死了?!?/br> 賀祈目中閃出寒芒,聲音如寒冰:“他因何而死?” 是不治身亡?還是死在戰(zhàn)場上? 程錦容躲不過去了,只得抬眼看向賀祈:“我治好了他的病癥,和他周旋半年之久。取得他信任后,以迷藥迷倒了他,用利刃割喉,取了他的性命?!?/br> 賀祈:“……” 賀祈震驚得無法言喻,脫口問道:“韃靼太子深沉狡詐,疑心極重,如何肯信你?” 這就更有點難以啟齒了。 程錦容咳嗽一聲:“也沒什么……就是他想娶我為側(cè)妃,我假裝動了心思,和他虛與委蛇。過了半年,我才點頭同意。他這才對我去了戒備之心?!?/br> 賀祈:“……” 一陣長久的沉默。 程錦容被賀祈看得百般不自在,只得張口解釋:“我被關(guān)押在韃靼太子的帳篷里,難以脫身。從一開始,我就存了同歸于盡的念頭。所以,在他流露出傾慕之意后,我并未一口回絕?!?/br> “他心機深沉,疑心頗重??谥姓f著心悅于我,實則處處提防戒備。我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br> “后來,我裝著被他打動,偶爾露些虛情假意。他才漸漸信了我的‘真心’?!?/br> “我答應(yīng)嫁他為妃,他頗為高興,命人送了酒菜,和我獨處。” 后來的事,不用說也能猜到了。 身體已養(yǎng)好大半的韃靼太子,蠢蠢欲動想親近心愛的女子。卻未料到,等待他的是一碗迷藥和三寸利刃。 賀祈久久沒說話,目光復(fù)雜之極。 這等羞恥的事都說了,其余的事,也沒瞞著的必要了。 程錦容主動又說了下去:“我殺了他之后,又以利刃自盡。沒想到,死了之后,沒去陰曹地府,反倒重生回了年少之時?!?/br> 賀祈深深呼出一口氣,終于張了口,聲音有一絲奇異的沙?。骸耙院螅冶匾秩许^靼太子?!?/br> 程錦容:“……” 短短一句話中,竟透出濃烈的酸意。 程錦容有些好笑,扯開話題:“你前世被誰毀了面容?是否和你嬸娘有關(guān)?” 程錦容委實聰慧敏銳,只去過一回平國公府,就窺出了些許端倪。 賀祈略一點頭:“是。為了平國公世子之位,鄭氏耗費十余年的時間,取得我的信任,實則暗中算計我?!?/br> “前世,我被毀了容,世子之位被堂兄奪走。祖母傷心過度,病重離世。祖母逝世后,我便領(lǐng)著幾十個侍衛(wèi)離京,去了邊關(guān)?!?/br> “我是賀家兒郎,死也要死在戰(zhàn)場上?!?/br> 第九十九章 是你(四) 后來,他確實死在了戰(zhàn)場上。 想到前世孤寂又冷厲的黑衣少年,程錦容心中泛起一絲酸澀和憐惜。聲音柔和了幾分:“賀祈,你以后有何打算?” 賀祈眸光一閃,淡淡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br> 短短八個字,透出無盡的冰冷和殺意。 程錦容凝視著賀祈,輕聲道:“前世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未能償還。今生有需要我?guī)兔χ?,我絕不袖手?!?/br> 當然,只有報恩。 以身相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