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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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京城的小小姐來信,公子都是滿心歡喜,少說也得將信反復(fù)看個十?dāng)?shù)次。這回是怎么了?為何一臉異樣? 川柏自少時起伺候程望,主仆相伴二十年,情意深厚。私下里說話,也沒那么多規(guī)矩。很自然地張口問道:“公子這是怎么了?小小姐在信里說什么了?” 程望顯然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神恍惚地說道:“錦容說不想嫁人。還說,裴家寫信來提親,我絕不能應(yīng)?!?/br> 川柏:“…” 川柏也被震住了,脫口而出道:“小小姐和裴家表公子不是青梅竹馬兩情相許嗎?怎么忽然又不愿嫁了?” 這門親事,雖未挑明,彼此卻心有默契。 往日小小姐來信,提起裴璋來,也是一口一個表哥。 怎么忽然間就不肯嫁了? 程望也想不通,低頭將信仔仔細(xì)細(xì)地又看了一遍??煽磥砜慈?,也未能從字里行間窺出緣由。 “公子打算怎么辦?”川柏小心翼翼地問道。 程望定定心神,緩緩道:“我不知錦容為何忽然有此念頭。不過,她既是不愿,我這個當(dāng)?shù)模砸乐男囊?。?/br> 錦容想做女太醫(yī),去太醫(yī)院考試便是。 錦容不想嫁裴璋,那就不嫁。 “川柏,取紙筆來?!背掏愿赖溃骸拔乙獙懶拧!?/br> 川柏應(yīng)了一聲,取來紙筆。 程望略一思忖,先寫了一封信給兄長程方,請兄長多多照拂程錦容。然后,又寫了回信給女兒。 這一封信,寫得格外長,足足寫了六頁才停筆。 “趁夜將信送出去。”程望將兩封信給了川柏,川柏點頭應(yīng)下。 粥已經(jīng)微涼。 程望喝了半碗,上榻閉目,久久難以入眠。 …… 隔日凌晨,天剛蒙蒙亮,永安侯的親筆書信就被送入程望的手中。 前來送信的,是永安侯府的親兵。送信的親兵日夜兼程趕路,一臉疲累,強打起精神奉上書信:“這是侯爺?shù)挠H筆書信,請程姑爺過目?!?/br> 程錦容前一日來信,永安侯隔日就來了信。 程望將心里的疑惑按捺下去,不動聲色地笑道:“你一路奔波辛苦,先去帳中歇一歇。待我看信后寫好回信,再命人去叫你?!?/br> 親兵恭敬退下。 程望默然片刻,才拆了信。 不出所料,永安侯這封信果然是來提親的。 “……錦容在裴家長大。我這個舅舅,對她視如己出,疼愛備至。如今錦容已長大成人,生性溫柔,善解人意。阿璋和她青梅竹馬,彼此熟悉,正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我親筆寫信提親,想來妹夫一定會點頭應(yīng)允…” “日后錦容嫁為裴家婦,我會為阿璋請封世子,錦容就是世子夫人。衣食無憂,安享富貴。阿璋敢待她有半分不好,不必你說,我第一個便饒不了他……” 永安侯位高權(quán)重,不容人拒絕的口吻在字里行間透露了出來。言語中已將程錦容視為裴家婦。 有了程錦容的來信,再看這封信,程望忽地滿心不快。 借住裴家怎么了?難道就要將錦容嫁去裴家不成?口口聲聲說視錦容如己出,又何嘗不是挾恩圖報? 怪不得錦容不愿嫁。 想來,這些年寄人籬下,錦容心里總是委屈的。 程望沒怎么猶豫,很快提筆回信。信中先是對舅兄多年來的照拂表達(dá)了謝意,然后,干脆利落地拒絕了提親之事。 理由也是現(xiàn)成的。 家世門第不想當(dāng),不敢高攀。 程望剛寫完回信,川柏就神色有異地來了:“公子,國公爺打發(fā)人來相請?!?/br> 川柏口中的國公爺,正是平國公賀凜。 程望醫(yī)術(shù)精妙,不但擅長外科醫(yī)術(shù),大方脈等科同樣擅長。軍中的武將們生病,都是打發(fā)人來請程望前去看診。 平國公正值盛年,身體健壯,坐鎮(zhèn)中軍,極少親自領(lǐng)兵上陣,平日也很少生病。 今日一大早就打發(fā)人來召他前去,莫非是平國公生了什么惡疾? …… 程望不敢怠慢,立刻前去中軍營帳。 平國公所住的營帳,位于中軍將士營帳的中間,前后左右被重重圍住。幾百名親兵分三班,日夜輪守,戒備森嚴(yán)。普通軍漢,根本不敢靠近。軍中一眾武將,沒有平國公傳召,也不能隨意踏進(jìn)營帳半步。 程望應(yīng)召前來,按著慣例,要全身搜查一遍,不得帶任何利器冰刃。 這也不是針對他。就是大將軍賀凇進(jìn)主將營帳前,也得全身搜查。這是軍中慣例。 奇怪的是,今日竟未搜查。前來相迎的親兵,顯然得了叮囑,對程望格外客氣有禮:“國公爺有令,不得對程軍醫(yī)無禮。請程軍醫(yī)進(jìn)營帳!” 程望:“……” 他只是區(qū)區(qū)六品醫(yī)官而已,今日怎么忽然受到此等禮遇優(yōu)待? 事有反常必為妖! 程望心里莫名戒備起來,微笑著道了謝,進(jìn)了營帳。 主將營帳,自不是程望的住處能比。既寬且闊,前后隔開。睡榻之處如何,外人不知。入目所見的,便足以容納百人。 軍中五品以上的武將,齊聚在此商榷戰(zhàn)事要務(wù),半點都不擁擠。 此時,寬闊的營帳里,只有平國公和寥寥幾個侍衛(wèi),頗顯空曠。 平國公賀凜,正坐在桌前。 平國公年近四旬,蓄著短須,身材高大,臉孔英俊,一雙黑目銳利逼人。即使不言不動,也如鋒利的寶刀一般,寒意森森,令人不敢直視。 程望站定后,恭敬地拱手行禮:“下官程望,見過國公爺?!?/br> 平國公竟起身過來相扶,言語間十分客氣:“程軍醫(yī)不必多禮,快些請起?!?/br> 如此禮遇? 到底是為了哪般? 程望心里愈發(fā)疑惑,道謝后起身,目光迅速掠過平國公的臉孔。 平國公面色紅潤,精氣神俱佳,說話中氣十足。不必診脈,也看得出他身體絕無問題。今日平國公召他前來,到底是為什么? 第八十六章 提親(二) 程望滿心疑慮,面上卻未流露,恭敬地問道:“國公爺相召,想來是身體偶爾不適。下官這就為國公爺看診?!?/br> “看診之事不急?!逼絿袢盏膽B(tài)度親切和善得令人頭皮發(fā)麻:“我還沒用早膳。程軍醫(yī)來得巧,不如一同用早膳吧!” 不等程望拒絕,平國公已張口吩咐親兵:“命人傳早膳。” 程望:“……” 這樣的禮遇,令人誠惶誠恐心中忐忑。 程望連連推辭:“國公爺有事盡管吩咐,下官一定盡心盡力。下官官職低微,豈能和國公爺同坐一席用膳?” 平國公笑道:“程軍醫(yī)不必惶恐??煨┳掳?!” 程望推辭不過,只得在平國公對面坐了下來。 殊不知,對面的平國公心里也復(fù)雜得很。 他一大早就接到了親娘的來信。 信中內(nèi)容只有一個,就是他那個紈绔惡名在外的兒子賀祈,相中了一個姑娘,要娶人家做媳婦。 這個姑娘的親爹,就在邊軍里做醫(yī)官,正是被譽為邊關(guān)神醫(yī)的程望。 “……三郎相中了程姑娘,我也親自見過程姑娘了。她年少貌美,聰慧無雙,醫(yī)術(shù)高妙。這個孫媳,我也中意得很?!?/br> “你接了這封信,立刻就去和程軍醫(yī)提親。別耽擱了時間,這么好的姑娘被別人家搶先一步聘了去?!?/br> “我只給你三日時間,將事情辦妥當(dāng)?!?/br> 自小被親娘“管教”到大的平國公,看到親娘這封霸氣威武的來信,頭痛不已。 賀祈那個混賬任性胡鬧,身為祖母的太夫人不攔著也就罷了,竟還為賀祈撐腰! 未來的平國公世子夫人,怎么也該是名門閨秀。一個六品醫(yī)官的女兒,這門第出身,委實低了些。 不過,平國公很了解太夫人的性情脾氣。她既是為賀祈撐腰出頭,這門親事他樂不樂意,都得點頭。 于是,平國公忍著悶氣,讓人去請程望過來。 提親什么的,暫時不急,先探一探程望的口風(fēng)再說。 …… 軍中伙食,管飽而已,算不上精致。 程望滿腹心事,慢慢地喝了一碗熱粥,吃了一個饅頭。 平國公飯量倒是不小,連喝了三碗粥四個饅頭,將菜肴一掃而空。不愧是軍中主將,單只飯量,也勝過一眾武將! 早飯吃完了。 也該說正事了。 平國公咳嗽一聲,故作不經(jīng)意地笑問:“程軍醫(yī)鰥居多年,聽聞膝下有一女,不知現(xiàn)在何處?” 好端端地,問他女兒做什么? 程望警惕之意大起,恭敬地答道:“回國公爺,下官在邊軍里做醫(yī)官,無暇照顧女兒。這些年,一直將女兒托付給舅兄照顧。不過,小女已及笄,如今回了程家?!?/br> 平國公嗯了一聲,又“隨口”問道:“你女兒既已及笄,可曾定下親事?” 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