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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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少年郎淘氣是常有的事?;首觽冋l年少沒惹過禍?只是,六皇子素來乖巧聽話。誰也沒料到,他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六皇子被取笑得一臉訕訕。 二皇子笑了一會兒,又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又不是什么大錯,別放在心上。對了,以后想出宮,只管告訴我。我?guī)愠鰧m,不必這樣躲躲藏藏?!?/br>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眾皇子中,二皇子和六皇子還算親厚。 六皇子心中一喜:“多謝二哥。” “母后,”壽寧公主親熱地上前,握住裴皇后的手:“女兒扶著你去飯廳?!?/br> 裴皇后強忍住將手抽回來的沖動,略一點頭。 愛屋及烏。憎恨也一樣會蔓延。 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她尚且無法親近。對著裴婉清的兒女,如何能喜愛得起來?可為了她的錦容平安無事,她不得不隱忍做戲。 菘藍上前,輕聲道:“娘娘今日心情愉悅,精神頗佳。兩位殿下和公主殿下也在,不如,奴婢去一趟保和殿。請皇上一同來用午膳。” 她這個中宮皇后,可以不爭寵不掌后宮,位置卻要占得牢牢的。一個月里,得想法子讓宣和帝來上兩回。免得宮人們捧高踩低,小瞧了嫡出的二皇子。 裴皇后抿了抿唇,略一點頭:“也好?!?/br> …… 裴皇后親自打發(fā)人去請,宣和帝倒也沒拂皇后的顏面,很快擺駕來了椒房殿。 宣和帝少年時驍勇善戰(zhàn),以赫赫軍功力壓其余皇子,登頂?shù)畚???上攵?,宣和帝絕不是什么性情溫軟之人。 相反,宣和帝獨斷專行,喜怒無常,性情暴戾。 伺候宣和帝的內(nèi)侍們,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個不慎,觸怒了天子,便會被杖斃。城門起火殃及池魚,也是常有的事。 朝堂里,宣和帝圣心獨裁,不容有不同的聲音。在宮中,宣和帝更是高高在上,無人敢不誠服。 天子春秋鼎盛,立儲之事,天子不提,無人敢多嘴。 立嫡立長,說到底,還是天子說了算。 也正因此,頗得圣寵的鄭皇貴妃及大皇子,頗有一爭之力。二皇子不是傻瓜,自然清楚其中的道理。平日在宣和帝面前,自是竭力表現(xiàn)。 “兒臣見過父皇。”二皇子六皇子壽寧公主一同行禮。 裴皇后也襝衽行禮:“臣妾見過皇上?!?/br> “都平身吧!” 宣和帝的聲音入耳,裴皇后心底涌起熟悉的厭憎和驚懼。好在她扮裴婉清多年,早已駕輕就熟,謝恩后起身。 宣和帝龍目掃了過來:“皇后近日身體如何?” 裴皇后定定心神,聲音溫婉柔和:“多謝皇上關切。臣妾一病多年,時好時壞,還是老樣子?!?/br> 裴皇后確實病了多年。生二皇子壽寧公主時難產(chǎn),差點香消玉殞。當時裴欽前來相求,她自己也含淚懇求:“殿下,我不知自己還能活幾日。合眼前想回昔日的閨閣住上一段時日。就當是全了我最后的心愿,求殿下應允?!?/br> 太子妃回娘家養(yǎng)病,當然是不合規(guī)矩的。 不過,人都快死了,死前就這么一個心愿,不應也太過冷血無情了。 到底夫妻一場,他還是點頭應了。 之后,他領兵出京打仗,大半年后才歸京。 “裴婉清”熬過了一劫,雖然還是病怏怏的,到底撿回了一條性命。 時隔大半年,再次見到滿面病容的妻子,難免有些陌生。也或許是病弱體虛心情郁結之故,聰慧厲害的裴婉清,性情脾氣也變了。 變得沉默少言,也變得更溫順柔婉。不爭不搶不嫉。 平心而論,他倒是看這樣的裴婉清更順眼。 第六十三章 帝后 裴婉清養(yǎng)病兩年,身體頗見好轉(zhuǎn)。 他久未親近發(fā)妻,那一日來了興致,在她的寢宮里留宿。大概是太過孟浪了些,隔日,裴婉清又病倒了,患了心疾,愈發(fā)陰郁少言。 臨盆生子后,她的心疾未見好轉(zhuǎn),一直閉宮養(yǎng)病。 任何一個男子,遇到這樣的情形都會有些別扭。更何況,他是大楚朝的太子,身邊多的是年輕嬌嫩形形色色的美人。 為他生了長子四子的鄭側(cè)妃,美艷柔媚,最得他歡心。 登基后,裴婉清被冊立為后。最得他寵愛的鄭側(cè)妃,被封為鄭皇貴妃,執(zhí)掌宮務。裴婉清不嫉不爭,賢良大度,和鄭皇貴妃相安無事。 后宮一片安寧。 他甚為滿意,雖然再未在椒房殿里留宿。不過,每個月都會來椒房殿兩三回,給了裴皇后應有的體面。 種種念頭,在宣和帝心頭一閃而過。 宣和帝隨口道:“你身子孱弱,宮里的事不必你cao心煩心,你只管安心養(yǎng)病?!?/br> 裴皇后微笑著應是,張口夸贊鄭皇貴妃:“鄭皇貴妃執(zhí)掌宮務多年,仔細周全,從無差錯。為臣妾分憂。有她在,臣妾盡可安心了?!?/br> 發(fā)妻寬和大度,愛妾得寵卻不恃寵生嬌,堪稱妻妾和睦妻賢妾恭。這足以令世間所有男子自得自傲。 宣和帝也不例外。 聽到裴皇后的話,宣和帝舒展眉頭,嘴角微揚,可見龍心大悅。 二皇子眸光一閃,心中冷哼一聲。 在他看來,裴皇后實在是太過寬厚謙和了。哪怕常年養(yǎng)病,也不該將全部的宮務都交于鄭皇貴妃之手。 宮中年輕貌美的嬪妃多的是,“提攜”兩三個和鄭皇貴妃爭寵,不是難事。 這些年來,裴皇后閉宮養(yǎng)病,對宮中一切不管不問。只擔著中宮皇后的名聲罷了! 鄭皇貴妃卻正好相反。執(zhí)掌宮務,圣眷極濃。宣和帝一個月中,至少也在鄭皇貴妃的寢宮里留宿七八日。 比起如隱形人一般的裴皇后來,鄭皇貴妃更像六宮之主。 宮人們踩低捧高,明著不敢怠慢椒房殿及嫡出的皇子公主們,暗中向鄭皇貴妃母子投誠的不知凡幾。 一想到年長自己四歲的大皇子如今的聲勢,二皇子心里便如堵了一塊巨石。很自然地對裴皇后生出了怨懟和不滿。 …… 宣和帝問詢幾句后,不再多言。 接下來,傳膳擺膳用膳。 食不言寢不語。 有宣和帝在,飯桌上格外安靜。 六皇子自小經(jīng)受近乎嚴苛的禮儀教育,飯桌禮儀同樣無可挑剔。只是,他原本的雀躍欣喜,也悄然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的郁悶。 他其實只想和母后獨處而已。 用完午膳后,二皇子六皇子壽寧公主一起告退。宣和帝沒急著離開,在裴皇后的寢宮坐了片刻。 裴皇后親自為宣和帝奉上一盞清茶。 宣和帝品茗,裴皇后安靜地坐在一旁相陪。氣氛略有些沉悶。 宣和帝放下茶杯,看著眉眼柔和的裴皇后,忽地說道:“皇后,朕記得,當年你嫁給朕的時候,是個玲瓏剔透之人,口齒伶俐。這些年,你倒是愈發(fā)少言了?!?/br> 嬪妃們見了他,都是百般逢迎示好。相伴多年的鄭皇貴妃,更是善解人意體貼備至。 唯有裴皇后,對他看似恭敬溫順,實則疏遠。 裴皇后心里一緊,輕聲應道:“臣妾一病多年,斷斷續(xù)續(xù),總不見好轉(zhuǎn),只是茍延殘喘罷了?;噬现厍橹亓x,待臣妾一如既往,臣妾銘感五內(nèi),誠惶誠恐。在皇上面前,也無顏多說了?!?/br> 確實什么都不說。 不爭不嫉,安分守己,從不試探何時立儲立誰為儲。鐵石心腸如他,對著這么一個溫柔如水安靜沉默的裴皇后,也不禁生出一絲憐惜。 或許,也正因此,他遲遲未下定決心,到底立長還是立嫡。 宣和帝又看了裴皇后一眼,淡淡道:“別人在朕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你我是結發(fā)夫妻,大可不必如此?!?/br> 裴皇后恭敬應是。 然后,又沒了下文。 宣和帝:“……” 宣和帝揮去心底的一絲郁悶,喝完了清茶,便擺駕離去。 又熬過了一回。 裴皇后暗暗松口氣。 …… 宣和帝一走,椒房殿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不過,今日的安靜中,又透著一絲微不可見的怪異氣氛。 青黛終于回宮復命:“啟稟娘娘,奴婢去侯府傳口諭時,永安侯夫人還在程家,尚未回府。請娘娘耐心等上一等?!?/br> 裴皇后神色微涼,淡淡道:“無妨,本宮等著便是?!?/br> 青黛:“……” 青黛碰了個軟釘子,心里頗為悻悻。只是,當著一眾宮人的面,她不能多言,只得忍了這口悶氣,退到一旁。 菘藍不動聲色,心里卻略略一沉。 軟弱無用的裴皇后,一旦牽扯到程錦容的去向安危,便如孤絕的母狼一般。令人心中生凜。 ……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裴皇后出奇的有耐心,也未午睡,就這么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海棠樹。似乎就這么看一輩子,也不厭倦。 青黛心煩意亂,頻頻看向菘藍。 她有種很不美妙的預感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