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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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蘇和甘草跟在程錦容身后,主仆三人看都沒看白芷一眼。 白芷:“……” 白芷故技重施,紅著眼眶快步追上前,哽咽著喊了一聲“小姐”。還沒來得及說下去,程錦容便道:“我身邊不缺人伺候,你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 白芷哭了起來:“小姐留下奴婢吧!若是小姐不要奴婢,奴婢回了裴家,也會被夫人嚴懲。求小姐可憐可憐奴婢。” 這回,就連耿直的程景安也看出不對勁了,皺著眉頭道:“那一日容堂妹說過,你去求主子恩典,帶著身契來程家便可。你沒去求身契,一味在程家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程錦容眸光一閃,淡淡道:“白芷,這里是程家,你不必耍弄心機。我也不會留下你?!?/br> 白芷被噎得脹紅了臉,哭不出來了。 紫蘇轉(zhuǎn)身,沉著臉道:“小姐說的話你沒聽見嗎?還不快些回侯府去!” 白芷就是再厚的臉皮,也待不住了,只得躬身行禮告退。 趙氏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心里的疑團再次涌上心頭。 程錦容忽然執(zhí)意要回程家,伺候多年的丫鬟就這么打發(fā)了,態(tài)度冰冷決絕……這可不太像日后要嫁去裴家的樣子啊! 這其中,到底有何緣故? …… 晚飯后,程錦容主仆三人回了清歡院。 沐浴更衣后,紫蘇以毛巾為程錦容擰干長發(fā)。一張嘴也沒停過:“……甘草隨小姐去藥堂,奴婢就守著院子。衣物箱籠歸置的差不多了。一屋子的醫(yī)書,還得慢慢整理歸置。還是布置一間書房吧!” 程錦容隨口笑道:“這些小事,你拿主意便是。” 過了片刻,程錦容忽地問道:“紫蘇,你還記得我娘的模樣嗎?” 紫蘇手中動作一頓,目中閃過痛苦和追憶,聲音也沉了下來:“如何能不記得。別說隔了十三年,便是三十年,奴婢也記得清清楚楚?!?/br> 裴婉如“落水身亡”,她連主子的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這是紫蘇的徹骨錐心之痛。 主子的音容笑貌,紫蘇也從未忘卻過。 “奴婢不是家生子?!弊咸K低聲嘆道:“奴婢的爹好賭,輸了銀子,被賭坊的人追上門要銀子。那一年,奴婢十歲,有些姿色。賭坊的老板起了壞心,要拉奴婢去抵債?!?/br> “小姐正好路過,見奴婢可憐,便出銀子還了賭債?!?/br> “奴婢的爹占了便宜,還不知足。硬是要將奴婢賣給小姐,索要賣身銀子。要是小姐不應(yīng),他就要將我賣到青樓去?!?/br> “換了別人,根本不會搭理??尚〗阈纳疲蝗膛驹庾?。又花銀子買下了奴婢?!?/br> 說到這兒,紫蘇眼眶濕潤,聲音哽咽:“小姐這么一個心善的人,卻沒有好命。早早便香消玉殞。老天真是不公?!?/br> 第三十一章 綢繆 是老天不公嗎? 善良心軟的人,就該受惡人欺辱踐踏? 心善也是錯嗎? 不! 她不信蒼天,也不信命! 她要進宮見裴皇后,要救親娘出宮,要一家三口團聚!她還要一一報仇,令仇敵俯首,不得善終。 程錦容目中閃過堅定,輕聲對紫蘇道:“紫蘇,我有一樁極為隱秘要緊的事交給你。你別問緣由,只聽我的吩咐行事。” 紫蘇有些驚訝,卻未多問,點頭應(yīng)下:“是?!?/br> 程錦容低語數(shù)句。 紫蘇越聽越是錯愕。 程錦容吩咐的,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讓她暗中找人送信去臨安裴家老宅,將伺候過裴婉如的奶娘安嬤嬤悄悄接到京城秘密安置。 安嬤嬤生性貪財,手腳不干凈,在二十年前就被“送”出了裴家老宅。裴婉如心軟,每次安嬤嬤哭著登門,總給些銀子。她十分厭惡安嬤嬤,每次安嬤嬤厚顏前來,免不了刻薄幾句。 后來,裴婉如嫁入程家,安嬤嬤進不了程家大門,這才算消停。 時隔這么多年,聽著安嬤嬤的名諱,她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奇怪! 小姐沒滿周歲就來了京城,這些年一直住在裴家,怎么會知道安嬤嬤這個人?接安嬤嬤來京城做什么? 紫蘇一臉困惑。 程錦容并無解釋的意思,加重語氣:“此事你不露面,去牙行買兩個壯實婆子,讓她們?nèi)ヅR安一趟,許以重金。以安嬤嬤貪財?shù)男宰?,一定會被銀錢所誘。” “再去外城僻靜之處,買一處小宅子。將安嬤嬤安置在小宅子里。讓那兩個婆子,伺候安嬤嬤衣食起居?!?/br> “此事除了你我之外,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br> 永安侯心思縝密毒辣,當年參與其事之人,皆被他陸續(xù)滅了口。 不過,就是永安侯也沒想到。一個無關(guān)緊要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竟會令驚天之密曝露!十余年的精心謀劃,毀于一旦。 如今她重生而回,自要防范于未然,先一步找到安嬤嬤。 紫蘇收斂心神,鄭重點頭。 …… 程錦容入睡后,做了夢。 夢中,她像前世一樣,嫁給了裴璋。 成親后,裴璋帶著她進宮覲見裴皇后。她在裴家長大,宮中賞賜不斷。不過,她從未進過宮。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姨母,她既好奇又孺慕。 她跪下,恭敬地行了全禮。 “快些免禮。”女子聲音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和顫抖:“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br> 她謝了恩典,站起身來,微笑著抬頭。 映入眼簾的,卻是永安侯裴欽獰笑狠厲的臉孔:“程錦容!我是你的親舅舅!自小將你養(yǎng)大!你竟忘恩負義!你這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一轉(zhuǎn)頭,是滿目痛苦絕望的裴璋:“容表妹!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何要斬斷你我之間的情分?” 再一轉(zhuǎn)頭,一個身著宮裝的柔弱女子靜靜地躺在地上,喉間插著銳利的金釵,鮮血染紅了衣襟。 娘! 她心如刀割,悲呼一聲! “小姐,”耳畔響起紫蘇急促憂心的聲音:“小姐!” 熟悉的聲音,將她自噩夢中喚醒。 程錦容睜開眼,見到的是紫蘇憂急的臉孔:“小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滿面蒼白,滿眼淚痕。這副模樣,怎么也瞞不過去。程錦容點點頭,低聲道:“我夢見我娘了?!?/br> 短短幾個字,聽得紫蘇紅了眼眶。 可憐的小姐,定是思念親娘了。 她也想念主子。 可是,人死不能復(fù)生。裴婉如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想得再多,人也回不來了。 紫蘇紅著眼,為程錦容擦拭眼淚,像哄孩童一般:“夜深了,小姐安心睡吧!奴婢會一直在這兒陪著小姐。” 程錦容嗯了一聲,閉上雙目。 或許是身畔有人陪伴格外心安,她很快再次入眠。 …… 隔日,紫蘇以買些衣料為由,向趙氏稟報要出門一日。 趙氏是個溫和寬厚的主母。再者,身為大伯母,伸手管束侄女的身邊人,有失厚道。因此,趙氏很爽快地應(yīng)了下來。 然后,紫蘇去了牙行。 從牙行里買人,價格略高些。不過,這里的奴仆來歷清楚,身契上有牙行印章和官府大印。從牙行里買來的奴婢,皆有詳細的記錄。一旦有奴婢私逃之類的事,追查起來也便利。 永安侯夫人的表面功夫做得周全,程錦容在侯府內(nèi)宅里衣食用度和裴瓔一般無二,再有父親送來的私房和宮中的賞賜,程錦容的私房銀子豐厚得令人咋舌。 買了兩個婆子,花了五十兩銀子。給了一百兩銀子做路費,讓兩個婆子去臨安接人。 再以五百兩銀子,在外城不起眼的僻靜處買一處小宅子。 有銀子,做什么都快得很。 一日下來,紫蘇將程錦容交代之事盡數(shù)做完?;爻碳抑埃煌I幾匹衣料做做樣子。 晚上,主仆兩人獨處時,紫蘇低聲稟報:“……奴婢讓她們兩個走水路。京城到臨安,一來一回,怎么也得一個多月?!?/br> 還得算上到臨安找安嬤嬤的時間。 時隔多年,紫蘇只隱約記得安嬤嬤的住處。也不知安嬤嬤有沒有搬走。說不定,安嬤嬤早已病死老死了。 紫蘇心里嘀咕著,強忍著沒將這些喪氣話說出口。 程錦容看了紫蘇一眼,隨口道:“安嬤嬤沒搬走,也沒病死老死,好端端地活著呢!” 紫蘇:“……” 小姐會讀心不成! 紫蘇的表情頗有些好笑,程錦容抿唇,淡淡一笑:“紫蘇,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問。不過,現(xiàn)在我不便解釋?!?/br> “總有一日,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紫蘇深呼吸口氣:“不管小姐要做什么,奴婢都無二話?!?/br> 主子裴婉如死的時候,她想殉葬,結(jié)果沒死成。然后,她便將所有的熱血都傾注到了主子唯一的血脈身上。 哪怕程錦容讓她上刀山下油鍋,她也不會皺眉頭。 程錦容看著紫蘇,微微一笑:“你安心聽我的吩咐行事就行了。我哪里舍得讓你上刀山下油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