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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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譬如,宮中皇后娘娘的賞賜,大半都搬去了暢春院。 再再譬如,表小姐自小在侯府長大,平日里除了研讀各類醫(yī)書,幾乎從未出過侯府見過外人。倒像是被變相地困在內(nèi)宅里…… 表小姐張口說要回程家,夫人面色難看,侯爺滿面怒氣。這其中的緣故,實在費(fèi)人疑猜??! 永安侯滿面慍怒地坐在內(nèi)堂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愈發(fā)陰冷。 腳步聲傳進(jìn)耳中,永安侯呼出一口濁氣。在趙氏一行人進(jìn)來的時候,竟笑著起身相迎。之前的憤怒陰冷瞬間不見了蹤影。 趙氏松開程錦容的手,領(lǐng)著一雙兒女上前。 見完禮后,趙氏便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來意:“……錦容在裴家寄住多年,多謝侯爺和夫人細(xì)心照拂。如今錦容及笄將至,也該回程家舉行及笄禮了。我今日來,就是要帶錦容回去?!?/br> 永安侯目光一閃,淡淡道:“程夫人,錦容在裴家住了十余年。我這個嫡親的舅舅撫養(yǎng)照料她長大成人,莫非連為她cao持及笄禮的資格都沒有?” 屬于上位者的無形威壓,猶如實質(zhì),壓得喘不過氣來。 京城皇親多如狗,勛貴滿地走。 丈夫程方只是一個從五品的醫(yī)官,趙氏平日往來的也多是中低等的官員家眷。正面對上位高權(quán)重寒意凜然的永安侯,需要極大的勇氣。 程錦容眉頭微動,正欲上前。 趙氏動作快了一步,有意無意地將程錦容擋在身后:“永安侯府是京城頂尖勛貴侯門,侯爺執(zhí)掌神策軍,位高權(quán)重,所到之處,無人不敬讓三分。我們程家對侯爺素來敬重。今日,我斗膽在侯爺面前說上幾句。” “錦容是程家女兒,回程家舉行及笄禮,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之事。敢問侯爺,為何惱怒不快?” “我這個嫡親的大伯母沒資格為錦容cao辦及笄禮不成?” “錦容愿留在裴家,我無話可說。可現(xiàn)在,錦容自己想回程家,侯爺不肯放人,又是何故?” “侯爺欲強(qiáng)留錦容在裴家,到底是因心中不舍,還是另有原因?” …… 趙氏個頭中等,比起窈窕的程錦容還要矮一些。 此時,她堅定地站在程錦容身前,就像一只護(hù)崽的老母雞。話語溫和有力,竟是半分不懼永安侯威勢! 程錦容眼眶一熱,鼻間滿是酸意。 這世上,有哄騙利用她的虛偽無恥之徒,更有真心疼她愛她之人。 永安侯被這一連串有力的詰問噎住了,面色難看起來。 永安侯夫人神色同樣難看,冷冷道:“程夫人咄咄~逼~人,好大的威風(fēng)!我們侯府未曾仗勢欺人,倒是被人欺負(fù)進(jìn)家門來了。” “話說到這份上,我也沒什么客氣的了。今日不妨將話挑明,錦容得繼續(xù)留在裴家……” 永安侯忽地張口:“想回就回去吧!” 永安侯夫人:“……” 永安侯夫人震驚不已地看向永安侯。 片刻前面色不愉的永安侯,嘆了口氣,看著程錦容說道:“錦容,舅舅舍不得你,這才不愿你回去。不過,你既是一心想回程家,舅舅也不攔著你了?!?/br> “不管到了何時,這里永遠(yuǎn)都是你的家。以后什么時候想回來,打發(fā)人送個信來,舅舅親自去接你?!?/br> 說到動情處,堂堂永安侯竟隱隱紅了眼眶! 眾人:“……” 這是何等偽善的臉孔!又是何等精湛的演技! 永安侯夫人神色微妙,趙氏驀然生出自己言語尖銳刺人的羞愧,裴繡嫉恨得紅了眼睛! 程錦容心中冷笑連連,面上露出感動,聲音略略哽咽:“舅舅一片拳拳心意,錦容受之有愧。以后我得了空閑,一定常來探望舅舅?!?/br> 演技之佳,毫不遜色永安侯! 至此,內(nèi)堂里的氣氛已全然緩和。 永安侯夫人也反應(yīng)過來。 程錦容堅持要回程家,程夫人執(zhí)意要帶走程錦容。他們沒有正大光明的理由阻攔!爭執(zhí)下去,便會爭鋒相對,徹底撕破臉…… 這么多年都哄騙過來了,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 永安侯夫人頗為配合地露出不舍的神色,唏噓道:“罷了!錦容實在想回,我這個做舅母的,也不便攔著了。我這就命人備馬車?!?/br> 程錦容一臉感動:“多謝舅母美意,不過,不必大動干戈了。我隨大伯母坐程家的馬車回去便是。衣物行李之類,紫蘇自會領(lǐng)著人收拾,帶去程家?!?/br> 忍! 再氣也得忍! 永安侯夫人在袖中的右手用力握了握,長長的指甲掐入掌心,擠出笑容:“也好。” 事情比趙氏想象中順利得多。 趙氏見永安侯夫婦都松了口,心頭一塊巨石落了地。忙趁熱打鐵:“既是如此,我們也不多耽擱了。錦容,你這就隨我回去?!?/br> 程錦容心頭一熱,嗯了一聲。 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對視一眼,目中俱閃過寒意。 到底不是親生的,怎么養(yǎng)也養(yǎng)不熟。翅膀還沒硬,就要飛回程家去…… 便是飛,又能飛多久? 及笄一過,便能定下親事。過個一年半載,程錦容嫁到裴家,還不是被他們夫妻牢牢攥在手心? 第六章 離府 程錦容離府一事成了定局,永安侯心情晦暗不佳。擠出慈愛的嘴臉,和程錦容“依依惜別”一番,便起身離去。 永安侯一走,程錦容也沒了做戲的興致,沖趙氏笑道:“大伯母,我們走吧!” 趙氏也不想再多留,笑著起身,向永安侯夫人辭行。 永安侯夫人忍了半天,也不差這么會兒功夫,拉著趙氏的手親熱地笑道:“我們兩家是姻親,以后必要常來常往多多走動才是?!?/br> 趙氏笑吟吟地應(yīng)了。 這等場面話,聽聽便是,根本不必往心里去。 這些年,她每個月厚著臉皮登門探望程錦容,永安侯夫人像防賊一樣,從不讓她和程錦容單獨(dú)親近說話。 現(xiàn)在倒是一張口就要常來常往了。 呵! …… 趙氏握著程錦容的手,走出內(nèi)堂。 從頭至尾沒張口被忽略的程景安程景宜兄妹兩個,對視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出了內(nèi)堂后,趙氏和顏悅色地問程錦容:“錦容,你可要回暢春院一趟?” 程錦容略一搖頭:“不必了?!?/br> 轉(zhuǎn)頭吩咐小丫鬟甘草:“甘草,你去將我的藥箱取來。” 甘草今年十六歲,相貌平平,皮膚黝黑,個頭高壯。一張口,聲音如銅鑼:“奴婢這就去?!?/br> 白芷等侯府丫鬟,各自暗暗翻了個白眼。 侯府里調(diào)教出來的粗使丫鬟,也比這個甘草強(qiáng)得多。這等粗鄙的丫鬟,若不是程望送來的,根本進(jìn)不了暢春院伺候…… 等等! 白芷忽地驚覺不對。 她才是表小姐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取藥箱這等要緊事,該由她去才對!怎么能讓甘草搶了先! 奈何甘草動作麻溜,應(yīng)聲便跑。 那速度,賊都追不上。 白芷咽下心中不快,上前一步,虛虛扶住程錦容的胳膊:“小姐今日回程家,總得先收拾些換洗的衣物。不如讓奴婢回暢春院……” 程錦容的目光掠過白芷殷勤的笑臉,淡淡道:“你是裴家的丫鬟,自要留在暢春院?!?/br> 白芷:“……” 小姐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白芷先是一懵,很快俏臉一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紅著眼睛道:“小姐這是不要奴婢了嗎?奴婢自打到小姐身邊的那一日起,就立誓一輩子伺候小姐。求小姐帶上奴婢吧!” 白芷生得俏麗,一雙眼眸嫵媚動人。此時目含熱淚,看著楚楚可憐。 十六歲的程景安,還是個熱血少年,看著這般“忠心”的俏丫鬟,不由得生出一絲憐憫,下意識地張口說情:“容堂妹,程家又不是連個丫鬟都養(yǎng)不起。就讓她跟在你身邊伺候吧!” 程錦容抬眼看向程景安:“安堂兄真是天生的熱心腸?!?/br> 語氣平靜,并無譏諷之意。 程景安卻漲紅了俊臉,輕哼一聲:“你想說我多管閑事,直說就是,不必拐彎抹角?!?/br> 語氣稍稍沖了些。 趙氏皺了皺眉頭,聲音略沉:“景安,你是做兄長的,怎么這般和meimei說話?!?/br> 他可沒有這等冷心冷血的meimei! 程景安忍著悶氣低聲陪不是:“容堂妹,我一時沖動,說話欠妥,你別放在心上?!?/br> 程錦容當(dāng)然不會生氣??粗鴦e扭的堂兄,只覺得親切又懷念。 前世,她對大伯父大伯母冷淡疏遠(yuǎn)。心疼親爹親娘的程景安,對她十分不滿,見了面,時常冷嘲熱諷。 可當(dāng)她身陷牢獄時,想盡辦法進(jìn)天牢來見她“最后一面”給她送來豐盛飯菜的,也是程景安。 思及往事,程錦容心中唏噓不已。又生出促狹捉弄之心,故意輕嘆一聲:“以后我住在程家,要仰仗安堂兄多多照拂。不管安堂兄說什么,我都受著就是了?!?/br> 程景安:“……” 娘,我冤枉?。?/br> 程景安顧不得和狡詐的容堂妹斗嘴慪氣,急急地看向趙氏,苦著臉為自己辯解:“娘,我可沒有趁機(jī)欺負(fù)容堂妹的意思,你可千萬別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