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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段話,還沒等小島紀夫消化這段話,三浦春自己反倒愣了。 啊..... 她怔怔地伸手撫上自己的心口,感受到的心跳是一如既往平靜的,她卻微微蹙眉:怎么回事?她為什么會說出剛剛那樣的話呢?她明明不應該以這種口吻說話才對啊?她是巫女,本就應該聆聽他人心聲,撫慰他人的,再者她以往說話也都是非常注意分寸和設身處地的,總而言之不應該出現(xiàn)這種聽起來有些戳人心口的話才對。 可是……那些聽著略顯冷淡的話確實是她說出來的。 她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三浦春默默地想。 “唔.....” 平躺著的少年似乎清醒了,一時半會相顧無言的兩個人趕緊把視線都聚集在這個橙發(fā)少年的身上,只見他的眼皮動了動,然后緩緩地睜開了他的眼睛,于是三浦春清楚地看見了,在那雙霧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樣。 真是一雙好看的眼睛。 她這樣想。 “我這是...” 少年眨了眨眼,逐漸清醒過來,開口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聲音有些嘶啞。 見狀,三浦春趕緊伸手阻止了他想要起身的動作,語氣溫和地說: “小心點,別起來,你剛剛被那個食人鬼抓了起來,估計是他力氣太大壓迫到你喉嚨了,你先別說話,我給你找些水?!?/br> “我...我這里還有水?!?/br> 小島紀夫舉手發(fā)言,三浦春松了口氣,一邊接過他遞過來的竹筒,打開口子小心地灌給了躺著的少年幾口,隨后把竹筒還給他: “謝謝了,幫大忙了?!?/br>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就當是補了我剛剛的猶豫?!?/br> “那你不如再去找點水?” 三浦春看著小島紀夫害羞的表情,脫口而出這句話,說完她又愣了: 她怎么會這樣說話?這感覺有些像在欺負人?。?/br> 可是...這話好像就是下意識地,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說出來了。 她原先是這樣不經思考說話的人嗎? 三浦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然而小島紀夫卻沒有多想,他反而覺得三浦春說的話很有道理,站起來就說要去附近找水源,順帶也把橙發(fā)少年身上裝水的容器也拿走了。 三浦春沒有阻止他,她正在琢磨目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情況。她總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似乎少了點什么,又好像多了點什么。 ‘不停地享受將會造成疲弱,而處于疲弱中,將失去性格的剛強。’ ——席勒 第59章 “謝謝你救了我。” 大概是剛剛喝進嘴里的水溫潤了嗓子,清醒的橙發(fā)少年還是不顧三浦春的阻攔坐了起來朝她道謝: “我叫錆兔,請問小姐的名字是?” 這個叫做錆兔的少年聲音像是潺潺溪水,通透溫和,又因為喉嚨剛剛被傷到,略帶沙啞。 “我叫三浦春,叫我小春就好。” 少女這樣說道,話音一落,小島紀夫就拿著竹筒回來了: “好幸運啊,附近就有一個山泉眼,我在那里接了水!” “辛苦你了?!?/br> 三浦春轉向他,淡淡地說了一句,錆兔也留意到了小島紀夫手中的竹筒,臉上帶上一絲歉意: “抱歉,麻煩你了。” “不不!沒事沒事!” 小島紀夫看到錆兔對他笑,心里因為剛剛自己放棄救他的事情還覺得很愧疚,他把竹筒遞給他,才說: “我只是跑跑腿而已,小春小姐才是救你的人。” “嗯,我知道,小春小姐是救命恩人,我一定會報答你的?!?/br> 錆兔輕柔地笑起來了,三浦春看著他的笑容,只覺得這個笑容是發(fā)自內心的溫柔的笑,不帶一絲陰霾,哪怕這個少年剛剛差點要葬身于食人鬼之下,他仍然沒有任何退縮。 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這樣想著,三浦春面上卻是搖頭: “我不需要報答,就算當時那個被抓的人不是你,我也會救的?!?/br> 三浦春說的是事實,哪怕她已經在心里給自己做過很多很多的心理鋪墊,她始終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他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然而她也完全做不到親手了結敵人,這簡直就是自相矛盾,她終究也是因為這樣的想法,一直以來都被動地被刀劍保護著。 “那個...我叫小島紀夫...師父是風之呼吸培育師巫山道流,你叫什么名字?” 見酒紅發(fā)少女眼神有些空洞,似乎陷入了思考中,小島紀夫便轉而和錆兔聊起天來,在對方也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后,小島紀夫便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錆兔,為什么你的刀那么鈍呢?” 他看著一同被三浦春撿走的屬于錆兔的刀,只見刀身上都已經是坑坑洼洼了,他不由得感慨了一聲: “哇啊...這刀也太鈍了吧?你師父怎么給了你那么鈍的刀???” 鬼是無法被普通的刀殺死的,他們恢復能力強大,普通的武器傷了他們,他們都可以馬上進行傷口愈合,只有加了吸收了太陽光的鐵礦制作的被稱作“日輪刀”的刀劍才可以傷到他們,最終,只有砍斷鬼的頭顱才做到消滅它們。 每一個參加鬼殺隊選拔的獵鬼人學徒得到的第一把日輪刀都是由師父相授,只有通過了選拔并且成功加入鬼殺隊才會有專屬的日輪刀。所以這一把將會陪伴學徒度過整個七天考試的日輪刀極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