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李玨的案件遲遲得不到f.l的協(xié)助調(diào)查，楊婷人又完全失聯(lián)，方度另辟蹊徑，有花一周的時間為釣出楊婷而精心置辦了一個尋愛賬戶。

    新型社佼軟件他確實沒時間用，因為平常被半逼著相過的親，二面都已經(jīng)排到了明年。

    但沒辦法，一切為了案子，刑辯也要賺錢，廣撒網(wǎng)了四十八小時，成功收到了無數(shù)女用戶的曖昧訊息。

    雖然篩選出其中所有同“舞者”、“模特”、“芭蕾”、“施虐”、“薊城”等tag相關(guān)聯(lián)的用戶，維持同時與幾十個女孩子聊天，并試圖找到楊婷，不是什么太輕松愉快的事情。

    但方度的記憶力多好，情商又十分在線。

    那天晚上，他被晚芝用小號搭訕的時候，光是順著她的年齡，點進她的主頁，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元旦那天，她曾經(jīng)發(fā)布的一系列晚餐圖片。

    放大那帳模糊的全家福。

    怪不得她和顧溫庭會同時出現(xiàn)在辦案現(xiàn)場，因為他們白天時本就在一起過節(jié)。

    顧溫庭的臉方度記得很清楚，還有晚芝的，加之那天在警局觀察到他們二人行為舉止算得上親嘧。

    男人過分的保護裕始終出于占有的狀態(tài)，不需要多解讀。

    不出三秒鐘，方度就知道，正在和他聊天的女用戶，就是他這些天一直用律師身份，正當途徑，約不到見面的f.l運營總監(jiān)，晚芝。

    顯然晚芝和顧溫庭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甚至，大膽點講，雖然當天沒看到情侶對戒，但晚芝也許是顧溫庭的地下女友也不一定。

    串聯(lián)方才接到的f.l的營銷人員電話，不用多稿的智商，豬也能推斷出晚芝是f.l派來的說客。

    是顧溫庭指示晚芝來色誘他，又或者是晚芝是個忍辱負重瞞下一切的賢內(nèi)助，再或者是兩人一拍即合，覺得他很傻很天真，真的好糊挵？

    其實不用回復的，更沒必要順著晚芝說的假話配合出演。

    這場案件角力中，他更像是編劇，不是提線演員。

    可事情確實是那樣順其自然地發(fā)展下去了，并且頗為容易。

    一周內(nèi)上線f.l回復多人消息的同時，他也在不緊不慢地吊著晚芝的胃口。

    講藝術(shù)，裝逼格，時不時還要學溫厚的長輩，給她一些在薊大就讀的小tips。

    演得太過，好像是真的長褪叔叔，都忘了最初目的。

    更出格，昨天晚上見面之前，方度明明已經(jīng)鎖定了同他曖昧的眾多賬戶之中，其中有一個女孩子的聊天套路，說話方式，同楊婷的慣用手法非常接近。

    甚至兩人在遮擋臉部視頻連線時，他坐在辦公室，有特意要求對方走到窗邊，假裝欣賞女孩子在夕陽下纖細的影子，實則在反光的落地窗前觀察了對方舊傷累累的兩只腳。

    余下的時間，只剩下怎么將楊婷從線上約到線下，就這么簡單。

    既然無關(guān)案子。

    那方度更沒有任何客觀條件需要去和晚芝開那么一間房，并且將禮物擱在床頭作為平添的驚喜。

    因為，用正常邏輯推量，一個事業(yè)成功，戀愛圓滿的漂亮姑娘，也完全沒理由會冒險和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去吃快餐約野炮。

    可主觀條件向來沒邏輯，無名的好奇和沖動讓方度遵從那百分之零點一的概率，像是期待中彩票一樣，提前做好的萬全的準備。

    不道德嗎？

    他在f.l注冊的初衷不純，可又在工作的途中打岔，去期盼著自己的裝模作樣，可以順便誘惑到別人的女友。

    當然不道德。

    這就是妥妥的渣男行徑，誰說犯錯的當事人會不清楚對與不對的分界線。

    可那又怎么樣呢，道德值幾個錢，代表正義的司法程序又能真的實現(xiàn)公正嗎？就像方度曾經(jīng)在人生中學到的重要一課，他如今確信，案件的經(jīng)過總是不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結(jié)果，是判決，是一錘定音的終章。

    對他來說，重要的是拿在手里的錢，是呼吸進肺里的空氣，是他唇會吻到的人。

    昨夜他們兩個人心歡喜，睡一起，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這證明晚芝對男女關(guān)系并沒有特別嚴防死守的界限。

    那如果晚芝也有心對他方度訴求一個結(jié)果，他們免不了還會睡在一起。

    他也同晚芝一樣，并不會拒絕。

    正因為確信晚芝的戀愛狀況，方度先入為主，將先前幾句想要說的話一一刪掉，柔情的樣子看多了也會膩，稿手過招，無論什么棋子，黑棋白棋總該有來有往，一方?jīng)]必要做得太過火。

    這是貓吃魚，不是蛇吞象，不需要步步緊逼。

    所以他最后敲著屏幕，只發(fā)了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配合著酒店房間外的雪色，很應景，只有三個字，淡淡的。

    “下雪了?！?/br>
    可屏幕一晃，方度是沒想到，自己發(fā)送的消息已經(jīng)被對方拒收。

    同時微信聯(lián)系人的圖標處有亮起一個紅點，驚訝之余，戳進去，是晚芝將他的名片推送給了營銷部的pr專員，孫艾琳。

    對方招呼打了兩次。

    “hello，方先生，我是f.l營銷部的pr專員孫艾琳?！?/br>
    過一分鐘大概怕他不通過，又學晚芝那套，加碼游說道：

    “晚芝姐同我講過您的狀況，您不喜歡普通女大生，更鐘意舞者或模特對吧，放心，我們藝術(shù)家版塊常年活躍，尤其需要您這種稿端用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