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媽的,大意了。 他就說怎么這么多人給傅陽曦舉手幅。 感情是托。 傅陽曦轉(zhuǎn)動輪椅,陰郁地從黑暗中出來。 伴隨著旁白:“英俊的公爵殿下為了找到救贖meimei的解藥,一直含辛茹苦地將其困在冰冷的城堡里,然而白駒過隙,日月如梭,三千年過去,卻始終不斷有膽大的登徒子妄想來奪走公主,今天,出現(xiàn)的就是其中一個最邪惡的王子?!?/br> 觀眾:“……” 一秒變反派的姜修秋:“……” 明溪:“……” 等等,這臺本不對,被誰篡改了??! 臺下的盧王偉氣急敗壞地看向角落里念臺本的小眼鏡,然而小眼鏡屈服于傅陽曦的威風(fēng),繼續(xù)念下去:“就這樣,一場生死決戰(zhàn)要開始了——” 姜修秋急中生智,踩碎了地上的樹枝道具,抓起明溪就走:“跟我走,這里的人已經(jīng)全都被你那邪惡的哥哥蠱惑了,我才是來救你的正直的王子?!?/br> 現(xiàn)在臺本已經(jīng)完全對不上了,明溪瘋狂轉(zhuǎn)動腦回路,覺得還能搶救一下,她努力把劇情繞回去:“可是你要想帶我走,還得從沼澤之地取來十二朵月草花,這樣我們才能逃脫公爵哥哥的魔法控制?!?/br> 柯成文覺得自己長這么帥卻只演了個配角侍衛(wèi),心中不滿,也試圖搶戲,把頭盔一摘,舉起劍:“王子,我們分頭去??!在下為你赴湯蹈火?!?/br> 傅陽曦見明溪一門心思跟姜修秋走,怒道:“我對難道你不好嗎?” 明溪:“啊?” ——等等,這句話臺本里沒有! 傅陽曦坐著輪椅,緩緩出來,一張病嬌臉:“親愛的,你沒有少胳膊少腿,三千年來每日喝的是清晨的桃露,吃的是最好的鹿rou,我已經(jīng)全一切全都奉獻(xiàn)給了你,你就是我的一切,你為什么還要拋下我?” 明溪看著他那通紅的眼眶,沾血的淚痣,明知道是化妝效果,還是快被蘇斷腿。 臺下只見公主呆呆看著邪惡的反派,情不自禁接的臺詞竟然是:“要不然,我不走了?!?/br> 觀眾:“……” 姜修秋臉都黑了,只能硬著頭皮接:“不行,我的公主,此人太過邪惡,你不可心軟——” 話沒說完,被只想加戲的柯成文從背后捅了一劍。 “……” 姜修秋不敢置信地扭過頭去。 你媽的,為什么。 知道會被傅陽曦坑,但是萬萬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就見他的侍衛(wèi)舉著劍,一臉沉重地道:“抱歉,王子,我背叛了你,你可知我同樣也是你父親的兒子,流淌著皇室的血脈,卻從小在你的陰影之下長大……叭叭叭(此處省略幾千字。)” 正在姜修秋驚呆了之際,傅陽曦去到趙明溪身邊,抓起他手腕將她帶到自己身邊。 臺下的觀眾笑抽了。 果然就知道國際班那群腦子有毛病的不可能演出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戲。 臺上異常混亂,一開始節(jié)奏就被傅陽曦帶偏了,本來應(yīng)該和王子搏斗的幾個怪物不知所措,只好硬著頭皮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捅死王子。 盧王偉被傅陽曦氣得七竅生煙,學(xué)校這么多大領(lǐng)導(dǎo)看著呢!他從后面跳到后臺上去,讓旁白趕緊收場。 旁白趕緊接了最后一句傅陽曦叮囑過最重要的:“在最后的最后,公主又被公爵帶回了城堡?!?/br> 紅色的幕布即將緩緩落下。 傅陽曦牽著趙明溪回去,捏住她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病嬌一笑:“你逃不掉了?!?/br> 幕布在這個時候徹底落了下來。 音樂響了起來。 余韻無窮。 臺下觀眾驚呆了,隨機(jī)瘋狂尖叫。 這他媽是什么骨科囚禁絕戀?!國際班不愧是國際班,好大的狗膽! ========= 明溪全程在混亂中被帶跑,只知道他們班亂七八糟地演,最后曠世骨科獲得的票數(shù)卻全場最多。常青班表演的是合唱,和國際班一比簡直弱爆了。 國際班一群人,除了被坑了一把的姜修秋木著臉之外,全都在后臺哈哈大笑。 班主任盧王偉氣得肺都要炸了,揪著傅陽曦怒罵。 傅陽曦不以為意,甚至想打哈欠。 明溪的一襲公主服裝亮相全場,很多高一高二的學(xué)弟學(xué)妹都跑來后臺偷看。又被兇神惡煞的傅陽曦給瞪跑。 大家把道具血漿互相抹到處都是,居然還有小弟敢大著膽子來抹傅陽曦,明溪笑得嘴角都快抽搐。 臺下。 趙母和趙湛懷等人坐在中間的位置,心頭滋味五谷雜陳。 他們是自己買票進(jìn)來看的,趙明溪并沒邀請他們,還把親屬座位給了董家人。 現(xiàn)如今的趙明溪光彩奪目,身邊聚滿了人,歡聲笑語。 徹底不再需要他們了。 接下來還有表演,但是趙母心里失魂落魄,再也沒有了看下去的心思。 她幽幽道:“我上次還想過一個辦法,讓學(xué)校拒絕明溪住宿,但是沒想到根本沒用。聽說明溪最近從學(xué)校搬出來了,卻也沒回家里。” 趙父立刻皺眉:“那她現(xiàn)在住在哪里?” 趙湛懷道:“聽說是住進(jìn)了傅陽曦家里?!?/br> 趙父立馬暴怒道:“剛成年就同居,還在讀書呢,這成何體統(tǒng)?!” 然而怒完了其余兩人卻沒有接腔。 神色都有些黯然。 也是,曾經(jīng)趙父沒起到一個做父親的責(zé)任,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去管教趙明溪? 看完明溪的表演,還未散場,趙家人就打算走。 剛到校門口,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到趙媛走過來。 趙家三人神情頓時有些僵硬,他們自然也察覺趙媛變化很大。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了——當(dāng)初就是因為他們動了惻隱之心,不想把趙媛送回她該有的位置上去,才釀成了今日的后果。 他們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趙湛懷上了駕駛座,趙父趙母也扭頭就要上車。 卻沒想到趙媛是來告訴他們,當(dāng)初那帖子是趙明溪發(fā)的。 “她就是想讓我,想讓趙家,身敗名裂?!壁w媛眼圈發(fā)紅地說。 聽了這話別說是趙父和趙湛懷,趙母都快氣死了。強(qiáng)忍住自己扇趙媛一巴掌的沖動:“我真是看錯你了,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你還在把所有事情怪到明溪頭上,不是她,是你那所謂的好朋友鄂小夏!” 趙家人開著車揚長而去,尾氣落到了趙媛臉上。 這是趙媛最后一次和趙家人見面。 趙媛眼睜睜看著全世界都丟棄了她,卻不知道為何她會一步一步落到今天這一步。她抓起地上的石塊,崩潰地朝趙家的車子擲過去。 ========= 接下來幾天,趙明溪忙里偷閑,一邊全神貫注準(zhǔn)備決賽,一邊偶爾插科打諢和傅陽曦逗逗樂。 中間發(fā)生了兩件大事:鄂小夏和趙媛在廁所撕了一場頭發(fā),差點被全校通告。明溪和傅陽曦去復(fù)查,他腿上的石膏還有五天就可以拆了。 時間一晃而過,明溪眨眼就要去參加決賽集訓(xùn)。 這次決賽為期二十五天,參加完回來就是放寒假了。 因為是高三,寒假特別短,總共十天春節(jié)假期,春節(jié)過后就要收假。再收假回來就是緊張的下學(xué)期,就得高考。因此傅陽曦計劃著趁著最后的閑暇時間,給小口罩來一次旅行,但是他還沒好意思和趙明溪說。 這次集訓(xùn)得離開本市。 傅陽曦查過,明溪的集訓(xùn)地點距離本市有兩小時的高速公路。 可以說太遠(yuǎn)了。 二十五天也太久了。 兩人剛談戀愛,根本沒分開這么久過。 傅陽曦拄著拐杖,單腳蹦到校門口,送明溪上大巴車的時候。 兩人在寒風(fēng)中相擁。 傅陽曦用寬大溫暖的羽絨服外套裹住明溪,用力抱緊她,幾乎想把她按進(jìn)自己的懷里。他生無可戀地將下巴擱在明溪的頭頂,沉沉地道:“小口罩,要不然你把我?guī)ё甙??!?/br> 明溪被他黏得腰間一片酥軟。 “五天后就要去拆石膏,別忘了,讓小李扶著點兒,你別又摔了。”明溪定了定神,叮囑道。 “嗯?!?/br> 不知過了多久,傅陽曦戀戀不舍地放開她。 學(xué)校很多早戀的,學(xué)校倒也不管這茬。 只是大巴車還停在這里,沈厲堯等人還在車上看著,葉柏看了眼死死盯著那邊的沈厲堯,忍不住拉開窗,對下面重重咳了聲:“快點啦。” 明溪拎著行李,上車了。 大巴車啟動,傅陽曦立在原地,一直看著她遠(yuǎn)去,直到再也看不見大巴車的影子,才失魂落魄往學(xué)校里蹦。 第一次感受到和戀人分別的惆悵,明溪也很難受。 幾乎是上了車,明溪就戴上傅陽曦給買的airpods,給傅陽曦把電話打了過去。 明溪進(jìn)入集訓(xùn)之后,就迅速進(jìn)入了備戰(zhàn)狀況,讓學(xué)習(xí)把自己充實得頭暈眼花。 傅陽曦一個人獨守空房(?),整天臉上都是低氣壓,班上的小弟們都繞著走,柯成文簡直沒眼看。 一到石膏可以拆了,當(dāng)天,傅陽曦上午拆了石膏,下午就請了假,把車子從車庫里倒出來,駛上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