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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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晚安。這大概是史上最短臥談會?!?/br> 黎箏嘴角彎了彎 ,瞇上眼。 之后的半個小時里,黎箏翻身十二次。 靳峯閑得無聊,一直在計數(shù),“馬上第十三回 翻身?!?/br> “......”黎箏無語,“你還沒睡?” 他胳膊疼,頭疼,哪睡得著。 “別翻來翻去了,這床單質(zhì)量沒你想的那么好,別等明天出院結(jié)賬時還要付個床單費?!?/br> 黎箏無聲笑了笑,盡量側(cè)躺著不動。 靳峯看看手表,馬上就要到三點。 “你心里實在難受的話,跟我說說?!?/br> 黎箏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就是很累,但又睡不著。 靳峯點開手機(jī),找了首鋼琴曲循環(huán)播放。 -- 踩著時間點,傅成凜到了病房所在樓層,他沒有門禁卡進(jìn)不來,還像之前那樣敲敲玻璃門,讓護(hù)士站的護(hù)士給他從里面開個門。 即便只見過一面,護(hù)士也認(rèn)識他,那張臉讓人過目不忘。 她糾結(jié)著,遺憾地對他搖搖頭。 那意思,太晚了,明天再探望吧。 不是她不近人情,是靳峯特意叮囑過她們,半夜休息時間,不許放任何人到他病房來。 傅成凜猜到了怎么回事,沒再為難護(hù)士。 回到酒店,蔣城聿在樓下抽煙。 見他一人回來,蔣城聿并不奇怪。 “跟你說了,除了我誰也帶不回來,你還不信。” 他扔了煙頭,“我爸我媽要是知道他們孫女被關(guān)了好幾個小時,還又受了委屈,能直接挖個坑把我埋進(jìn)去。” 兩人邊聊著,進(jìn)酒店。 “向董他們回去了?” “嗯。向舒既然承諾了全部返工,肯定會做到?!边M(jìn)了電梯里,傅成凜摁了電梯鍵,“明天我好好跟箏箏說,今晚她又累又嚇,有點情緒正常。” 蔣城聿:“她不好哄,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哄好。” 傅成凜從來沒哄過人,不會哄,更確切說,是不想費那個心思去哄誰。 與他而言,一段舒適的男女關(guān)系里,必定是勢均力敵,不是成天誰哄著誰。 凌晨三點半,傅成凜沖過澡,他住的套房在酒店頂層,站在陽臺上,能看到一公里外的醫(yī)院。 傅成凜開了窗,凝視醫(yī)院那個方向。 夜里的空氣不像不白天那么浮躁,多了一絲安靜和清涼。 他拿過手機(jī)打了一行字發(fā)出去,【箏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沒有誰能真的隨心所欲。你小叔是,我也是。】 -- 次日早上,傅成凜睡到八點才起,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 他很少做夢,昨晚一個接一個,夢里場景混亂,黎箏拼命往前跑,他想去拽住,伸手抓了個空。 蔣城聿快天亮?xí)r才睡,這會兒還沒起,傅成凜一人先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路上,傅成凜給黎箏買了早飯。 一杯紅豆粥,一個茶葉蛋。 黎箏喜歡吃茶葉蛋,在他公寓吃飯那段日子,阿姨每天早早起來給她煮,廚房里現(xiàn)在還有不少煮茶葉蛋的調(diào)料包。 醫(yī)院病房里,黎箏睡得很沉,感覺到周圍有人,就是睜不開眼。 傅成凜拿了一把椅子過來,緊挨著床坐。 黎箏和衣而臥,滿臉倦色。 可能在做夢,不知道夢了什么,突然她不由打個顫。 傅成凜抬手輕按住她肩膀,很快,她安靜下來。 黎箏睡眠敏感,擱以前,身邊要有人,早就醒了,今天連呼吸都透著疲憊。 直到醫(yī)生查房,黎箏醒來。 傅成凜低聲問她:“還睡不睡了?” 黎箏愣了幾秒,沒吱聲,轉(zhuǎn)過去背對著他。 她動作幅度很小,摳摳眼角,還好,沒有分泌物。 “別生氣了,給你買了早飯?!备党蓜C放低姿態(tài)。 黎箏就當(dāng)沒聽到,掀開被子起床,運(yùn)動短袖在這個時候顯示了優(yōu)越性,穿著睡了一夜,一絲褶皺沒有。 她穿上鞋,默默去了洗手間。 快速刷牙洗臉,順便把頭發(fā)也洗了。 電吹風(fēng)舒適的風(fēng)吹在頭皮上,黎箏昏沉的腦袋輕松不少。 吹干了頭發(fā)出來,一股茶葉蛋的香氣飄過來。 傅成凜正在給她剝茶葉蛋,衣袖沒挽上去,袖口處是一副黑色袖扣。他不管什么時候哪怕一夜沒睡都不會不修邊幅。 黎箏站在洗手間門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就停在了那。 傅成凜抬頭看她一眼,“過來吃早飯?!?/br> 黎箏不餓,從包里拿了水杯去倒水喝。 靳峯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吊瓶,可能是舒服了點,他睡著了。 趙佟坐在床邊,累得撐不住,支著額頭打盹。 一夜沒睡,心力交瘁。 黎箏手搭在趙佟肩上:“趙秘書,我讓人換床單,你到床上睡會兒?!彼钢傅跗?,“我看著?!?/br> 趙佟坐直,“沒事兒,十一點還要去做筆錄?!?/br> 她余光示意傅成凜那個方向,壓低嗓音道:“你去忙,他來一個多小時了,一直坐在你床邊?!?/br> 她反手握了下黎箏放在她肩頭的手,千言萬語都盡在了這個動作里。 黎箏笑笑,“那我出去會兒。” 趙佟擺擺手,“這里我看著。” 那份早餐,黎箏沒吃。 她背上包,“去樓下吧,別影響了靳峯休息?!?/br> 傅成凜剛才剝茶葉蛋,手上都是醬油色的汁兒,他洗了手,抽了幾張紙邊擦邊走,快步追上黎箏。 “我連累你們所有人都很累?!钡搅穗娞堇?,黎箏才跟傅成凜說話。 “但你們讓我更累。” 她摁了數(shù)字‘1’。 “直到這一刻,”她抬手腕看時間,“九點五十四分,你還是覺得我不懂事,覺得我胡攪蠻纏?!?/br> “傅老板,你今天來跟我...道歉?不知道這個詞合不合適,也許你只是來安慰安慰我?!?/br> “因為我家里人從來都不讓我受委屈,所以你過來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或是目的過來,但絕不會是你意識到自己錯了?!?/br> 黎箏看他,“昨晚你那條消息我看到了。我理解你,知道你們很不容易,特別是像向董那樣的大老板,半夜來給我道歉,屈尊紆貴了。” “箏箏?!备党蓜C也萬般無奈,“我跟你小叔,不是因為要給向舒面子才壓著你不給報道。我不是無原則偏袒向舒,” 說著,他停頓了幾秒。 “要是昨天換成其他房地產(chǎn)公司,你是不是就會那么生氣了?” 黎箏眨了眨眼,每個字都說得很輕,“你什么意思?” ‘叮’電梯到了一樓。 電梯外有人,對話暫時中斷。 黎箏手里拿著水杯,仰著頭喝了幾口,心氣才順了一點。 花園長廊里,坐著個老人,旁邊長椅上有個塑料袋,里面裝了滿滿一袋不知道是什么。 老人不時伸著脖子往路頭看,好像在等什么人。 黎箏沿著長廊往里走,找了處沒人經(jīng)過的地方。 傅成凜彎腰,顧不上潔癖,用手把椅子浮灰擦去,“坐這?!?/br> 黎箏沒過去,直接在旁邊坐下。 她從包里拿了片濕紙巾扔給他,“委屈你了?!?/br> 傅成凜沒搭腔,他還不至于跟她打嘴仗。 “你剛才在電梯里的意思,我是因為嫉妒向舒,想出口氣才非要報道千向是不是?” 傅成凜:“我剛才表達(dá)不準(zhǔn)確?!?/br> 黎箏自嘲地笑笑,“我昨晚就說了,我不報道是因為我小叔,不是因為你。你還沒那個魅力讓我公報私仇。你還沒重要到讓我放棄做人的原則和底線。” 傅成凜撕開濕紙巾包裝紙,慢條斯理擦著手?,F(xiàn)在跟她說話,都要一個字一個字斟酌,不知道就踩到了她的雷。 黎箏的目光從傅成凜肩膀掠過去,看著他身后花園里的灌木。 “我能為我家人委屈我自己,絕不會為了一個男人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傅成凜,你只是我喜歡的一個男人。等再過兩年,就得這樣說,你只是我喜歡過的男人里,其中一個,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