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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臣不得不仰臥起坐在線閱讀 - 第180節(jié)

第180節(jié)

    “那便把他喚醒?!苯庹榈?,“普天之下,你為的是我,但這也是我的疆土?!?/br>
    “……”

    男人目光堅定,并沒有讓他推出他出去的余地。陳殊看過解臻的容顏許久,沒有拒絕,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不再猶豫,伸手星光溢出,緩緩地點中荼毒生的額頭。

    第225章 復出

    頃刻, 房間里重新出現(xiàn)斑斑點點的星光,荼毒生臉上盤踞的青氣宛如受到指引,隨著星光緩緩地從額間溢出, 像霧一樣在鴆安予的頭上盤踞。

    鴆安予原本蒼白的臉重新出現(xiàn)了血色,胸口緩緩起伏了一下。

    陳殊見狀一邊將霧氣揮散,一邊觀察鴆安予的情況,沒過多久便看到對方眼皮下的眼珠輕輕轉動,是開始恢復意識的樣子。

    又隔了一段時間, 鴆安予呼吸漸漸平穩(wěn), 眼瞼輕輕顫了下, 終于慢慢地抬起。他的目光一開始有些許茫然, 在房間掃視一圈后落到旁邊站著的兩個人身上,當看清楚這兩人的模樣的時候, 他臉色一變, 原本恢復的那點氣色又鐵白了下去。

    鴆安予和陳殊之間數(shù)度交手,每次見面都不算是愉快的經歷。他躺在床上看了眼房間外的烈日, 再看解臻和陳殊便衣的模樣, 胸口起伏了樹下,這才偏移開目光,看向床帳, 扯了下唇角道:“喲,這是什么大的風, 竟然把敬寧侯和皇上吹來了?怎么著這么看我,是又想拿我當階下囚嗎?”

    鴆安予的聲音聽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自狄夷一別已經將近四年,他的容貌沒變,一直處在青年和少年期間的音色也沒變,此時聽上去雖然沙啞, 但語調里還是慣有著他說話之時刻意陰陽怪氣的嘲諷。

    陳殊想到這人在狄夷的時候畢竟救過解臻性命,沒有再計較荼毒生的損話,伸手拉來旁邊的座椅坐下,看著對方刻意移開的瞳孔,這才道:“我和解臻來西錘查探旱情,遇到路七背著你暈倒在路上?!?/br>
    “……”鴆安予看著房梁的眼睛顫了顫,神情出現(xiàn)一絲波瀾。

    “這江湖你用毒最厲害,沒有人會比你更了解自己的毒術?!标愂庖姞罾^續(xù)道,“按理說你不可能會中自己的毒明,除非……你是故意給自己下毒?!?/br>
    鴆安予躺在床上,喉嚨上下聳動著,他緩緩啟唇,卻家還是一句也沒有說出。隔了許久,直至他神情恢復平靜,譏諷的話復又響起:“敬寧侯,我這里用不著你多管閑事。這天寬地闊,我荼毒生想怎么玩,還需要你管……”

    他說到此處,本欲再數(shù)落陳殊一番,但話到一半時,他的目光忽然僵直,話眼中的身材忽然迅速褪去,聲音也戛然而止,漆黑的眼睛一點一點地開始轉動,竟然直愣愣地往解臻的方向看去。

    這眼睛的轉動宛如機械一樣,陳殊隱隱察覺到不對,立刻一步攔在鴆安予和解臻之間。

    鴆安予卻還是盯著解臻的方向,他身體往床外側了側,卻是一下子滾落下榻,發(fā)出“砰”的一聲聲響。

    鴆安予心高氣傲,就算是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也死要臉面,此時這樣一副模樣,看得陳殊心中大駭。他抬眼看過去,卻見在地上的鴆安予很快又踉踉蹌蹌地從地面上站起,但眼睛的朝向一直沒有變,待得藍白身影起身后,再度重新緩緩地朝他和解臻的方向走來。

    鴆安予走路的模樣和無魂之人相差無幾,陳殊迅速意識到自己和解臻此時站里的位置對于鴆安予而言所在的方正好是西邊。

    他立刻側身偏讓,果然看到鴆安予一步一步地慢慢挪移著腳步,與他擦肩而過,不吵也不回應。

    陳殊回頭往解臻看去。

    “看來路七說的不假?!苯庹樯焓痔揭暳锁c安予的眼睛,見對方的眼睛只是機械地往他看來,足下的腳步卻沒有停下,道,“但鴆安予比無魂之人尚有意識,他應該是知道了什么?!?/br>
    “那要不要叫醒他?”陳殊問道。

    “路七說鴆安予清醒時間很不穩(wěn)定,有時候半個清醒一次,有時候整天都沒有恢復意識。”解臻道,“而且任憑外力如何作用都不會有反應。若是從中阻撓西行,還會有反擊?!?/br>
    所以,路通明進入西錘以后便遠遠跟隨,唯有在鴆安予入睡之時,方才背著人往旱地外走,可惜的是此舉杯水車薪,卻又循環(huán)往復,只會讓人在災難面前越陷越深。

    陳殊沉默,想到鴆安予在江湖上不可一世,每次與他相逢不是對峙就是挖苦,誰不曾想會有朝一日變成如此。

    為今之計只能等鴆安予醒來另做打算,陳殊正琢磨著要不要像捆無魂之人一般將鴆安予強行帶走,腦海中忽地響起一道聲音。

    “他應該是拿到了三目尊神的天行藏的傳承。天行藏倚靠他們的神澤力量所建,那功法上很可能有神澤碎片,他如今功成大半,應當是附著在碎片的三目尊神開始漸漸蘇醒,才會感應到征兆。”這聲音淡淡的聽上去沒什么感情,但陳殊聽著卻分外的熟悉。

    “長明?”陳殊聽到長明聲音伴在身側,眸光露出喜色,琢磨了長明的話一陣,連忙在心里問道,“三目尊神難道就是那具蛇身像?但神澤又是什么?碎片又是什么?”

    長明并沒有立即回答陳殊的問題:“我記不大清楚了……神澤、神澤……如果是他的碎片,我有辦法能夠將這人喚醒?!?/br>
    他的天魂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還有完整的記憶,但在蘇醒后又幫著自己,陳殊眸光顫了顫,隨后低低一笑,和長明略略交談了幾句后,便向解臻說了情況。

    解臻知道陳殊的想法后只詢問了喚醒鴆安予的方法有沒有危險,隨后便取來縛仙索,先將鴆安予手腳縛住,按在旁邊的桌椅邊上。

    鴆安予果然劇烈地掙扎起來,但因為手腳被制,只能在口中發(fā)出含糊的嘶吼。他披頭散發(fā),每掙扎一下身后鈴鐺便不停地作響,搖得滿屋子都是叮鈴鈴的聲音。

    陳殊怕鴆安予暴起傷到解臻,見狀不再遲疑,眼眸中星光快速上涌,隔了一會兒眼中的擔憂褪去,神情逐漸轉為涼淡,低低掃過眼前的鴆安予,右手伸手一掌打在鴆安予胸口。

    頃刻間,屋內星光流溢,鴆安予的身體猛地一震,原本的掙扎瞬間止住,一道虛無透明的靈體驀然從他背后透出,虛無縹緲地穿透旁邊的桌椅。

    靈體是鴆安予的模樣,此時看到眼前的陳殊后立刻睜大眼睛,目光露出一絲迷茫,但還沒等他思索反應過來,陳殊左手同時星光大作,無數(shù)星光往它靈體的胸口簇擁上去。

    鴆安予的靈體慌忙避讓,卻因身體被解臻牢牢桎梏住無法再后退半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殊探手在他心口狠狠一抓,隨后拔出一條長狀的物體。

    物體離開鴆安予的靈體,立刻在空中瘋狂扭動。這物體通身透黑,唯獨頭上長著一只眼睛,竟是一條獨目的長蛇。

    眼睛看到陳殊后露出幾分害怕,更加掙扎起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陳殊冷哼一聲,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起,左手往那空中長蛇處一掌拍下。

    獨目長蛇頃刻被拍散,與此同時,消散的長蛇靈體中慢慢地露出一道淡藍清光,在空中沉沉浮浮,慢慢地往借著的方向靠去。

    但那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不過一會兒,這清光開始往西飄去。

    鴆安予的靈體看著這一切,這才明白過來什么,連忙往陳殊看去,卻見陳殊眼眸被星光溢滿,但神色卻顯得慢慢柔和下來,他伸手攝入旁邊放在桌案邊的一個燈盞,輕輕地罩住清光。

    它還想再看看那清光到底是何事物,卻感覺靈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被迫重新返回自己的身體。

    “神澤碎片會前往正確的方向?!兵c安予重新回歸黑暗之中,隔了一會兒,他聽到陳殊這樣說道。

    神澤,那不是……鴆安予回想以往的夢境,還想說什么,但鋪天蓋地的疲憊讓他無法睜眼,只能陷入昏睡當中。

    他這一睡足足過了一個晚上,等到夜里冷風襲來,他意識慢慢恢復聚集,連忙睜眼看去,看到的卻是窗外掛著的明月以及夜里帶來的暮色。

    明月焰白,隱隱透露兇相。

    鴆安予又看著窗外明月一會,慢慢起身想趁夜離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捆了繩索,這繩索十分結實,正是自己之前給陳殊縛過的繩物什。

    迷仙引和縛仙索都是當初對付那個人的用品,沒想到有朝一日會遭到他自己的頭上。

    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自嘲,正打算在夜里大鬧一通,剛欲動手,忽地竟發(fā)現(xiàn)被角似被什么壓了住,他微微一愣,暗暗抬頭看去,卻見自己的被褥旁邊不知何時正趴著一個人,這人身上習慣不引人注目,每每都是隱藏在暗處,就連氣息都是十分輕淡,一時間竟讓自己沒有察覺。

    暗影鬢角散亂,容顏枯燥,此時正闔著眼睛入睡,并沒有因為他的動作醒來。

    鴆安予收回自己的動作,默默地看著暗影許久,終于抬起輕顫的眼瞼,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的黑暗。

    *

    休整了一天,鴆安予和路七身體都已經有所緩和。路七聽聞解臻要前往旱地中心,很快決定和解臻一道同行。

    此處只有陳殊身上帶有水源,且旱地已經深入,如果放路通明一人折返也并不安全,解臻和陳殊商議后還是帶上了路七,只是叮囑對方要小心行事。

    路通明點頭應是。

    這一次西錘之行本是陳殊為了完成他身為林辰疏死前未了之事,可誰知中途先是來了解臻,后又遇見寒山渺渺劍塵雪,而現(xiàn)在又拖家?guī)Э跍惿狭寺吠骱网c安予,實在出乎陳殊的計劃之外。

    隊伍人口越來越多,但情況卻依舊不容樂觀。按照鴆安予的交代,西錘地域內確實和天行藏有關。荼毒生已經是江湖上除了劍塵雪以外最為厲害的人物之一,就連他也無法擺脫控制,可見此次旱災中間的危險,到時恐怕又是一場大戰(zhàn)。

    不過說起交手,劍塵雪卻表示自己許久未曾暢快淋漓地動劍,并不懼怕前面的危險。而解臻只要跟著自己,至于路通明則是要跟著解臻,鴆安予雖無所謂,可他手腳被縛,此番通行也由不得他自己。

    陳殊想到兩匹馬已經不利于五人前行,便去附近的荒鎮(zhèn)上找了廢舊的馬車拉回村中,令路通明和鴆安予坐在馬車上,由劍塵雪負責御馬,自己則和解臻繼續(xù)同坐一匹馬匹,拉著無魂之人,按照燈盞里面的神澤碎片繼續(xù)前行。

    五人又行進了大約兩天左右的時間,一路上遇到的走尸越來越多。陳殊本想嘗試抓捕一兩具研究,結過甫一靠近便遭到走尸的圍攻。

    走尸已經沒有生命,視異類為敵,不滅不休,所幸劍塵雪之前遇上過幾次,已經有了經驗,揮來劍雨打碎尸體的關節(jié),五人這才騎馬將這些尸體甩在后面。

    路七在跟隨荼毒生來到旱地的時候也曾遇到過相同的走尸,但并沒有遇到像陳殊這樣的被圍場面,忍不住看向身邊的鴆安予,鴆安予被看得心里發(fā)毛,最后還是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每個人的額頭都畫了一只眼睛。

    有眼睛的圖騰,走尸果然不再對他們進行攻擊。但解臻神情卻是緊繃,似是十分忌憚。

    “皇上,我好歹是你小舅子,你放心,我不會陷害你的?!兵c安予難得見到解臻如此,想起解臻之前在心口的一劍,忍不住故意道。

    解臻眼側看到陳殊看來,神情寡淡地閉上眼睛并沒有說話。

    五人畫完眼睛之后稍作休整,待到重新啟程遇到走尸時,果然沒有再遇見被圍毆的情況。等過了三日,三人感覺身邊的走尸不再三三兩兩分散而行,反而是一群一群地集聚,往著同一個方向進發(fā)。

    如此現(xiàn)象說明他們此行已經十分接近旱地中心。陳殊不敢大意,取出玄鐵胚在握,解臻、劍塵雪亦持劍驅馬走在尸群中,鴆安予臉上雖笑吟吟的,但看到身邊的路通明在馬車內編排暗器時,目光漸漸沉下來,慢慢握緊拳。

    馬和馬車順著尸群行至一個山坡坡頂,正要往下坡行去之時,走在最前方的劍塵雪忽然目光一凝,倏地拉住馬匹,旁邊驅馬的解臻亦是瞳孔驟然縮緊,將馬蹄聲止住。

    兩人都似是看到震驚的事物。陳殊坐在解臻前面,也看到了下坡路下面的景象,他臉色瞬間蒼白,只感覺腦海深處有什么炸開,渾身毛骨悚然地看著一奇異盛景平鋪在前面的荒野上,不停地沖擊著自己的感官和視野。

    西錘旱地赤土千里,他們走走停停將近十日,終于看到了焰陽下,赤土上,旱地中一座巍峨的塔橫空在建,塔下一片尸潮,又有無數(shù)座小型黑塔密密麻麻地從平地鉆出,放眼望去沒有盡頭,正是陳殊曾經夢見過的黑塔塔群。

    第226章 神澤

    塔群上的眼睛圖騰栩栩如生, 和天行藏里所見的建筑如出一轍,但此處群落并不完整,尚有不少塔往外建造延伸。遍地尸潮不斷地在塔與塔之間穿梭,不僅有人類的尸骸, 更有被旱死的動物, 大小不一, 形狀各異, 將沒有搭建完的黑塔一層一層壘筑上去。

    空中還有尸鳥從眾人頭頂飛過,發(fā)出一陣一陣鬼戾的聲音。

    這場面委實讓人毛骨悚然,劍塵雪看著旁邊的走尸如潮水一般自坡頂而下匯入黑塔群中,震驚道:“秦霜寒不是說‘骨指司南,山有乾坤’?我記得天行藏在深山老林里從未現(xiàn)世,難道是我記錯了?”

    “老家伙,你果然去過?!眲m雪提到“秦霜寒”,身后馬車內傳來聲響, 不一會兒,里面有人撩開馬車車簾往外看去,但當他看到眼前景象, 亦是面色一變。

    他身邊的人也同時看到了遠方高聳的黑塔,也是驚愣地睜大眼睛:“怎會如此?我們上次去天行藏之時不是已經將它焚毀……”

    四年前,解臻為救林辰疏執(zhí)意重新開啟江湖傳聞,離開后留下一把火點燃了整片黑塔,那塔上的眼睛如妖祟一般狂恣凄叫, 場景還尚且歷歷在目。也正因為那時景象太過駭人,路七離開天行藏后便開始收集關于眼睛和白衣人像的信息,此時再見到這些詭異的黑塔,讓他不由得再度心生一口寒氣。

    他忍不住看向解臻, 卻見解臻背著他,背脊挺直,也正抬首看向遠方巨塔。

    他看不到解臻現(xiàn)在的神情,耳邊卻很快傳來陳殊的回答:“我們那時燒的的確是整個天行藏,但你看此處黑塔是剛剛由這些走尸建造的,恐怕和我們去的山中世界并不是同一處……”

    山中天行藏早已經落敗,此處大批大批的尸體涌進,竟又有了擁擠繁鬧的盛景。陳殊默了默,抬眼看向黑塔上方道:“不過……我記得那時候天行藏中也有這個日月輪?!?/br>
    在場的五人都曾到過那處神秘之地,此時聽到陳殊所言立刻往空中烈日看去,只見那日輪果然呈現(xiàn)焰白之色。

    如果不是在此處發(fā)現(xiàn)黑塔,想必沒有人會注意到此處日升日落,劍塵雪重新觀察了幾眼道:“這么說來,這旱災是天行藏搞的鬼沒跑了?!?/br>
    旱災的出現(xiàn),怕就是因為這日月輪替作的祟。劍塵雪道:“可這玩意覆滅了千百年之久,怎會在此時重新出現(xiàn)?”

    天行藏的世界遠比他們所在的世界要強上數(shù)百倍,此時黑塔重建,這異度文明重新降落世間,又會掀起多少血雨腥風?

    這一點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誰也沒有先提出來。陳殊復雜地看向手里引路的神澤碎片,合攏掌心道:“天行藏動機不明,前面多有詭怪,不如你們在此等候,我先去探路后再做打算?!?/br>
    他說著,一步躍下馬匹,誰料衣袖再度被人拉住,一直沒有開口的解臻聲音也傳了過來:“我也去?!?/br>
    陳殊回頭,但見解臻手持長劍與他一道下馬,男人帶起衣袂拂動,有細雪清明氣息隱隱若現(xiàn),面色明明已經毫無血色,但目光幽潭深水,清冽堅毅,倒映出自己的容顏。

    陳殊張了張口,他雖然擔心解臻涉險,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無法拒絕對方的要求。

    “哎!你們兩個都走了,那我待在這里也沒意思?!眲m雪也跳下馬來,提著寶劍道,“要走還是一起走,天行藏里面到處都是怪物,還是人多好對付。”

    他說著,馬車上一道暗影也已經跳下,侯在解臻身邊道:“皇上,路七愿意前往。”

    陳殊、解臻有長明的力量加持,已經不同于普通人,劍塵雪已經修煉到臨仙之境,rou身和修為已經十分強悍,這里獨獨路通明對比在場的人來說更加脆弱,解臻聞聲看向旁邊暗影,耳邊卻又有一人陰陽怪氣道,“路通明,就你這身板能經得住幾下打?”

    “……”路七回頭看向鴆安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