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完結(jié)+番外_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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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曾被溫柔地愛過,就無法體會到獨自熬過慢慢長夜究竟是種怎樣的孤獨。 他討厭自己總毫無安全感地疑神疑鬼,討厭無法完全信任林有匪,需要時刻保持警惕的緊繃,更討厭明知道林有匪并不坦誠,卻還是無法停止愛他的自己。 這種對待親密關(guān)系時長久的緊繃和自我厭惡,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huán)。在半年前他開始明顯發(fā)覺自己有失眠和幻聽的癥狀,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fā)加重。 醫(yī)生給他開了氟西汀、艾司唑侖之類的藥片,他吃了半年癥狀卻并沒有好轉(zhuǎn),索性自暴自棄不再吃了。 林有匪當(dāng)然不肯,每天都親自盯著他吃藥,哄他的樣子讓路星河的雞皮疙瘩爬了一身。多好的愛人啊,可惜不是真的。 他花了兩年自以為比誰都了解林有匪,卻不想最終是通過一臺電腦才稍微認(rèn)識了枕邊人,真是蠢。 晚餐是西式的,南瓜奶油濃湯和一道傳統(tǒng)鵝肝都提現(xiàn)出此處廚師不俗的水準(zhǔn)。 可惜美人遇上了瞎子。一點葷腥都不想吃的路星河對著那盤肥膩的鵝肝干嘔了好幾次,這一回保鏢沒有退出去而是站在餐桌邊看著他們吃,見他作嘔,身材更高的那個笑了笑:“不知道到還以為你有了?!陛p蔑的神色隔著墨鏡都藏不住。 路星河額上和鼻翼都布著細(xì)汗,在燈光下閃著細(xì)碎的光,在他開口前,那名多嘴的保鏢突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路星河抬眼望過去,發(fā)現(xiàn)他的手背上叉著一把锃亮的鋼叉,血汩汩地涌出來,流得地板上到處都是。 林有匪捏著僅剩的一把切鵝肝的西餐刀,眼神晦暗:“管好你的嘴。” 他出手又很又準(zhǔn),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場這么多人竟沒人能看得清他的動作。 保鏢咬著牙把叉子拔下來,滿眼都是怒火燒出的紅,卻礙著梁碩反復(fù)交代的“一定要客氣一點”而不敢跟林有匪發(fā)難,按著傷口咬牙切齒地說:“謝謝林先生賜教?!?/br> 林有匪放下刀,淡淡地說:“賜教談不上,如果再管不住你的嘴,以后的教訓(xùn)只能讓人燒給你了?!?/br> 保鏢敢怒而不敢言,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林先生說的是?!?/br> 林有匪優(yōu)雅地切下一塊鵝肝放進(jìn)嘴里:“是油膩了點,讓廚房備碗粥,再要幾個爽口的小菜?!?/br> 他早看出來,這兩名保鏢是朽木充棟梁,做主的人不在是絕不敢為難他們的。對方是誰尚未可知,但有一點卻很清楚,他們費勁周折地“請”他來這里做客,為的絕不是要他的命。 那個所謂的主人應(yīng)該是想從他這里知道或得到些什么,只要能確定這一點,那現(xiàn)在究竟是誰占了下風(fēng),亦未可知。 粥很快就端了上來,林有匪嘗了一口才推到路星河面前:“吃一點。”目光觸到他的臉,堅冰般的表情立刻有了松動,他露齒笑,促狹地開起了玩笑:“別餓壞了我兒子?!?/br> 路星河為他的惡趣味而抬起頭,沉默了一會兒,拿起勺子開始喝粥:“難道你還重男輕女?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女兒?” “酸兒辣女?!绷钟蟹撕V定:“你又不吃辣的?!?/br> 路星河短暫地笑了笑:“神經(jīng)病。” 林有匪放下餐具,伸手過來捏他的臉:“會開玩笑還會罵人,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那么恨我啦?” 路星河的臉登時一僵。 林有匪理解地笑笑,松開手,轉(zhuǎn)而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臉頰:“恨我也沒關(guān)系的,是我騙了你,是我不好?!?/br> “那你會改嗎?”路星河問:你以后能不能都跟我說實話?” 這個問題似曾相識。 林有匪看著他,黑色的眼睛里有著明暗交錯的震動,最終他說:“抱歉?!?/br> 路星河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沒關(guān)系,至少我能確定這一次你沒有騙我?!彼裣骂^食不知味地喝了幾口粥,而后放下碗說:“我去洗澡?!?/br> 林有匪站起來率先進(jìn)了洗手間,地方不大,但五臟俱全。在這種私密的空間,墻角的攝像機(jī)便尤其顯得礙眼。 林有匪挽起袖子說:“你等等?!?/br> 路星河聽話地站在外面等,可過了半個小時也不見林有匪出來,他耐心用盡開門進(jìn)去。墻角的攝像頭被林有匪拆了下來,線和零件散落了一地,林有匪沒有工具,正在徒手和一顆擰得很緊的螺絲做斗爭。 “你在干什么?” 林有匪沒空抬頭,對他說:“你快進(jìn)來幫把手?!?/br> 路星河走到他面前蹲下來問:“這是什么?” “電路板?!?/br> “你還會做電工?” “嗯,會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