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 完結(jié)+番外_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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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黃承浩和徐凱兩人是圈子里著名的酒壇子。幾日未飲,一瓶李其堡除卻沈聽和丁朗各自倒了小半杯外,剩下的被這倆嗜酒狂魔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牛飲下了肚。 套餐里還含有一瓶七十年代的葵花牌茅臺,這是當年出口日本的外銷系列。用黃承浩的話來說,“不喝小葉葵花茅臺,閱盡國酒也枉然”。這個系列的茅臺投產(chǎn)時間非常短,因此收藏價值很高,在酒品拍賣會上也是眾星捧月,聲名斐然。 在黃承浩的催促下,一向很注重餐桌禮儀的丁朗用開酒器上的酒刀,細細地將瓶頭日本海關(guān)的驗貨標識貼裁開了一個角。 為了防止酒液蒸發(fā),瓶口處纏著幾圈厚厚的生料帶,而因為年代久遠,連保護瓶身標簽用的熱收縮膜都已經(jīng)發(fā)黃,用手輕輕一撕便囫圇剝落下一大片。 見丁朗慢悠悠地開了半天也沒倒出一滴酒,心焦的徐凱從他手里奪過酒瓶,笑道:“臥槽,像你這么開,開到天亮咱都喝不上。手腳也太慢了你,我看你吃屎都搶不到熱乎的,難怪搶不到辭哥?!?/br> 沈聽用指尖敲了敲桌子,不滿道:“哎,別把我和你這破酒相提并論啊!” “這哪是和酒比啊,他是把你和屎放一塊兒去了?!北徊攘送刺幍亩±侍魮茈x間還嫌不夠,瞪著吃螃蟹糊了一嘴蟹黃的徐凱恨道:“怪不得有人要殺你,你再這么賤下去我遲早也得找人弄死你?!?/br> 徐凱笑得更大聲了:“怎么就光說有人想殺我?我們這么多人中毒,也就你一個差點進了ICU。依我看啊,搞不好那個手上有紋身的兔崽子想殺的是你!” 一旁的黃承浩看著熱鬧,事不關(guān)己地翹起二郎腿,用銀制的釬子將蟹肚里的rou一點一點地拆出來。 沈聽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卻連一點兒有用的線索都沒想到,索性也不追問了,低頭扒拉著盤子里的蟹rou炒蘆筍吃得心不在焉。 徐凱和丁朗一來二去地吵著嘴,黃承浩不想加入,便向沈聽遞來一個裝滿白酒的透明小盅,三番四次地舉著杯子向他邀酒。 沈聽躲不掉,繼小半杯紅酒后,53度的白酒又喝了快半斤。 徐凱和丁朗喝得不過癮,另外開了兩瓶四十年陳的黃酒,斗雞似地一杯杯干著,邊喝邊吵。 熱鬧的你來我往間,喝得滿臉通紅的兩人各自開始打起了電話。 “我在天津路上的蟹生,你馬上帶人來,我非喝趴徐凱這傻逼不可!” “喂,兄弟你給我碼幾個人來,對,要能喝的!丁朗這個臭小子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想和我拼酒?再練個兩百年吧!” 丁朗撂下電話,拉著沈聽的手,滿眼通紅地憤然道:“辭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輸給那個王八蛋!” 沈聽頭疼地把手從他爪子里抽出來,“行了,都是剛出院的病號,再給喝壞了還得原路送回‘返廠維修’,你們還嫌住院住得不夠??!再說了,吃個飯吵成這樣也不怕別人笑話?!?/br> 徐凱灌了一肚子黃湯,這會兒膽子大得連天王老子也敢照打不誤。聽沈聽這么一說,他“呼”地站起來,怒道:“誰?誰敢笑話咱們?。课页樗浪?!” 黃承浩倚著紅木椅子的靠背,笑得東倒西歪,大著舌頭勸道:“辭哥你別管他倆。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國內(nèi)的時候,這兩人就沒少掐。掐過就好了,放心吧!” 半個小時以內(nèi),蟹生門口烏泱泱地停了十來輛車。 整個路面都成了中產(chǎn)階級的代步車停車場。一溜的奧迪、寶馬、奔馳襯托得平平無奇、沙縣小吃排面的蟹生,聲勢浩大。 蟹生新晉的老板張若文,擼著袖子從后廚探出一個腦袋震驚道:“臥槽,這是什么陣仗啊?” 張若文的本職工作是導(dǎo)演,今天剛好有空才到店里來冒充后廚幫手,卻不料撞上了店內(nèi)客人碼人拼酒的一幕。 丁朗和徐凱碼來的其實都是同一個圈子里的二代、三代,雖然場面看著快趕上古惑仔械斗了。但其實開了車門下來,一眼望過去,大家都是半生不熟的面孔。 兩派人馬半開玩笑地隔空喊話,你懟我一句,我懟你一句,也只是湊個熱鬧,并不真的結(jié)仇。 樓上的包間顯然塞不下這么多成年男人,說是拼酒,其實兩路人也就只是在店門口咋咋呼呼地拼個聲勢。 丁朗和徐凱都喝了不止一斤。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兩個自稱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實都已經(jīng)腿軟得得靠人扶。 而沈聽和黃承浩也都喝得七葷八素,在服務(wù)員的幫助下才勉強把兩個幼稚的醉鬼從樓上“抬”了下來。 楚淮南辦完事開車到蟹生門口接沈聽時,看到的便是十幾輛車,二、三十號人,吵吵嚷嚷一副要“圍攻光明頂”的陣仗。 他靠著路邊停了車,下了半道車窗,沖一個靠在行道樹上正刷手機的年輕人問:“這是在干嘛?” 年輕人見楚淮南開了輛攬勝,便自動也把他歸入了前來壯聲勢的一員之中,親親熱熱地笑道:“你是凱哥那邊兒叫來的,還是朗哥那邊兒的?” 楚淮南側(cè)著頭道:“我是辭哥那邊兒的?!?/br> 那年輕人聞言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沒想到辭哥也打電話碼人了啊?我叫阿浩,是朗哥叫來的!” 見楚淮南的反應(yīng)不熱絡(luò),阿浩彎著腰湊上前用胳膊搭著副駕駛半下的那扇車窗,又道:“兄弟啊,我說你要是能在辭哥面前說上話,有機會幫我家朗哥說說情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