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往事六暖流
書迷正在閱讀:滿天星河、Crush、買下每一夜(簡體)、鎮(zhèn)壓諸天系統(tǒng)我是神國大尊、超品修仙小農(nóng)民、萬古最強(qiáng)宗、快穿:宿主她真的很飄、共享男友(np,雙女主)、費(fèi)洛蒙事務(wù)所(一)、女扮男裝的嬌縣令
星火躍進(jìn)眼中,只要還有丁點光,世界便永遠(yuǎn)不會有真正的黑暗。 小玉...... 一晃神,他驚醒過來,小女孩渾身草屑塵土,似乎只是嚇壞了,泰久霖扶起她,十一二歲,像那個永遠(yuǎn)凝固在記憶里的可愛身影。 “小妹仔,你怎么會一個人在這里?” 濃黑夜色,瑩潤白皙的皮膚如瓷,珠淚點綴濃睫,長發(fā)上兩個熠熠生輝的精致發(fā)夾,漂亮衣裙小皮鞋,他雖不懂小女孩的打扮,也能看出這樣盛裝不是普通唐人街街頭的孩子。 曼哈頓從未發(fā)生過大停電,然而由未來回看,他們正在經(jīng)歷紐約有史以來最大規(guī)模的黑暗長夜。 邪惡如畏光生物,混亂下這樣的事情會越演越烈,出于對危險的敏感,泰久霖想盡快與泰喬義會合。 但又不能將她扔在這里,不知還有多少流竄的爛仔。 正苦惱,小女孩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叔......叔......我好驚......好驚... ...你不要走?!?/br> 無助撞擊心臟,死死壓制的血腥回憶沖得胸口發(fā)疼,剛蹲下身,她便撲進(jìn)懷里,像只驚駭?shù)男⊥谩?/br> “沒事了,不要害怕,你住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家?!?,他努力放柔聲線。 興許是剛才的經(jīng)歷太過恐怖,小女孩說話顛叁倒四,她眉目細(xì)致如畫瓷,一雙圓杏眼紅通通,一顆顆珍珠仍在滾落,看上去實在可憐。 想替她抹干鼻涕眼淚,又怕手指粗糙,一不小心擦破了細(xì)膩皮膚,最后只得用掌心輕輕壓了壓。 “吶,叔叔而家要去附近辦點事,你在前邊一家鋪頭等我,晚點我送你回家,這樣好不好?” 橋頭有家相熟的餐館,敲敲門,應(yīng)該能暫寄一個孩子。 小女孩說什么都搖頭,將他的手臂抱得更緊,“不要,我......我跟住你?!保瑴貪櫤3苯櫠鴣?,柔柔地,像個夢。 ”大哥,去到香港,我哋就不用再走了嗎?“,登船時,她興奮地?fù)P起小臉,掌心從泰喬義手里跳到他手里。 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說,“到香港我們就安定下來,小玉可以去讀書上學(xué),認(rèn)識很多新朋友?!?/br> 停電后,東百老匯看似平靜,橘線地鐵竟未停駛,由頭頂壓過的動靜比往常更震耳欲聾。 商場死寂,七彎八拐,繞進(jìn)一間鐵門半拉的彩票鋪外,把守的人將手電光束打上他的臉,兩秒后重歸黑暗,然視網(wǎng)膜前仍是一片白熾暫留。 看不清世界的幾秒內(nèi),暗里走出另一個身影,遞過鈔票,沒有廢話。 泰喬義數(shù)了數(shù),疑惑道,“不是四千?” 那人不耐,“臨時多一個,沒有八千這么多現(xiàn)金,兩個六千。” 兩個?疑惑忽成莫名其妙,泰喬義愣了愣,心中驟緊,已然覺察不對。 “帶我去看看!” 不管黝黑矮壯的男人嘴里嘀嘀咕咕,他率先彎身閃進(jìn)鋪子,“喂!你自己的人看什么看?。俊?/br> 拉開倉庫鎖鏈,她們被蒙眼綁縛在灰色水管上,像兩條屠宰鋪中的牲口。 順著手電光,泰喬義一怔,陌生女人身材不高,黃色花點細(xì)紗裙,不胖不瘦,圓臉,露出的半截鼻梁和嘴很蒼白。 他悚然一驚,立時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直走出幾公尺,泰喬義才壓低音量,“黃衣服的和長頭發(fā)那個女人一起綁的?” 典型南洋特征的男人滿臉莫名其妙,“對??!同車,不就一起咯,你安排的不是嗎?” 泰喬義差點爆粗口,看著天花板又深呼吸幾次,勉強(qiáng)自己斂起情緒,隨即數(shù)出兩千塊還遞過去。 “交易就是一個,黃衣服那個不能帶走,”,他一瞥時間,“現(xiàn)在外面很亂,把長頭發(fā)的弄出去,這里我來處理?!?/br> 對方聳聳肩,“隨便你,還有小子,輪不到你教我做事?!?/br> 注射了鎮(zhèn)定劑,連美施柔軟地靠在一個馬仔身上,叁個男人連同一個女人沿著不再運(yùn)行手扶梯一路向下,無光天井像個黑洞,身影一晃便完全消失。 泰喬義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連美施。 深呼吸了一下,他暫時沒有再入鋪里,點起一根煙,思考著該如何解決眼前難題。 若沒猜錯,黃衣女孩應(yīng)是黃龍興的女兒,他在飲茶餐廳遠(yuǎn)遠(yuǎn)見過兩回,沒估到這么巧,今日連美施的車上竟會有她,饒是干了不少暗事,剛剛也差點泛起冷汗。 不為妓,而是更陰暗的勾當(dāng),滿足富豪們的恐怖私欲,這種專營的買賣生意非常隱密,若非透過一個越清幫的關(guān)系,一般人找不到買家。 連美施身份敏感,原以為對方不敢接,然而自己到底小看了邪惡的深與廣,接頭人嗤笑,滿面鄙薄,他們服務(wù)的層級根本不是一個小小華埠幫派能撼動。 今夜城中暴亂,簡直天時地利,賣掉一個給大佬戴綠帽的情婦不是問題,然而若黃的女兒一并失蹤,超過半世紀(jì)的幫會底蘊(yùn)也許會引來兇獸,查出自己綽綽有余。 天際線下的萬物輪廓,密集建筑體,以及巨蟒般橫過眼前的曼哈頓橋墩,都魔術(shù)一般模糊了,泰久霖忽然有種錯覺,好像他們?nèi)栽跇涔诒翁斓挠炅种写┬小?/br> 小小的手只凸出他的掌心一節(jié),卻很緊地握在虎口邊緣,細(xì)膩柔嫩,自己幾乎不敢用勁,身軀貼著,溫?zé)嵬赋鼋z滑精致的衣料。 行出半條街,拖墜的力量忽然大了丁點,泰久霖低下頭,這才想起該放小步距,”是不是叔叔走太快了?“ 抱著手臂的力道放開,他瞳孔一縮,趕忙蹲下,”你受傷了?“ 白嫩掌心潮濕粘膩,深紅液體弄得到處都是,小女孩也呆了呆,本就紅的眼底,再度凝聚水光。 泰久霖罵自己后知后覺,拉起她雙手仔細(xì)檢查,視線下移,又看了看裙下兩條光潔小腿,剛剛那兩個爛仔褲子都還沒脫就給打得滿地找牙,應(yīng)該沒來得及搞些獸行。 然而一條手帕給拉出她斜在身側(cè)的精致細(xì)鏈小皮包,慌慌然按上肩頭,”我沒事,叔叔......你痛嗎?“ 動手時后背傷口迸裂,剛剛沒有留意,原來血腥沿著手臂,染了她的潔凈。 珍珠滾落,暖流一下沖過開了口的心臟,溫軟浮出,他拿下布帕,細(xì)細(xì)拂擦小女孩的手,不允血腥蓋過原有的香草和茉莉味道。 “不痛?!?,他綻起一個笑容,與星光對視,“吶,等等會有另一個叔叔......“ 她一下又抱緊他,以為他要離開,泰久霖連忙澄清,”我們說幾句話而已,然后就送你回家,好不好?你叫什么名字?“ 圓圓的眼睛和濃墨勾勒的一雙眉毛里靈魂擾動,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個,”好?!?/br> ”我叫小霓。” ”好乖,我是泰叔叔。“,他忍不住摸了摸一頭軟發(fā),重新牽住軟小手心。 然而剛走兩步,街角突然沖出一群人,煞氣騰騰,沿路猛烈敲拍拉下的鐵門,如索祭惡鬼,不是暴民。 暴民不會去sao擾打烊餐館,沒有現(xiàn)金。 小女孩身子一僵,偎得他更緊,泰久霖想也不想,將她抱起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閃身躲進(jìn)橋底死角,兩側(cè)沒有店鋪,希望那些人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