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月色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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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射精的模樣,性感逼人,連帶著她又上了高潮。 而這場造愛,似乎與以往又有不同,稍早的憤怒,傷懷全都化在兩人交合的一瞬,心底只剩絲絲甜蜜,好似,終于窺見那男人若即若離的真意。 浮在云端的震蕩,一下落入地表,如墻上分針秒針穩(wěn)定流逝,篤定而有安全感。 羅寶霓端著紅酒,整個人歪在中島與墻柱邊,像只沒脊柱的貓,看他俐落將管家備好的食材弄熱,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起金浩,那家伙同樣廚藝驚人,然而泰喬義身在廚房的模樣,仍舊相當違和。 合義堂坐館給自己做海鮮意粉? “笑什么?懶貓,什么都不會?!?/br> 她微微地醺,圓杏眼晶澈又迷蒙,腮端嫣紅,其余則因酒精而更白了些,舉手投足全是懶怠,懶得理直氣壯,怪了,倒是真愿意寵著她。 “泰,有沒有人同你講過,你做菜的模樣好......sexy?和zuoai同樣sexy。“ 真是醉了,忘了剛才被cao成什么樣,他無奈地把人抓過來吻了一下,再將圓盤端上桌。 兩人一起以來,還從未有這樣充滿生活氣息的一刻,在屋里吃一餐飯,一起靜靜偎在沙發(fā)上。 陽臺折門大敞,海風(fēng)里水氣濃厚,將肺潤得通透。 波濤寧靜,熱帶的冬季沒有絲毫冷意,與紐約是兩個世界,上弦月則像柄年節(jié)后肥了的彎刀,掛在星光明滅的夜空努力散發(fā)浪漫。 泰喬義説,小臂的疤痕是難民營的烙印,而一九七七年曼哈頓大停電暴亂之夜,似乎確實曾在唐人街碰見過一個十二叁歲的小女孩。 即使早有猜測,但得到他親口證實,震蕩依舊久不能散,迷霧里春暖乍現(xiàn),露出一角綠意,一霎那,充滿生命的不可預(yù)知,若這不是命運什么才是? 確實與自由意志毫無關(guān)聯(lián),就是這樣的! 羅寶霓一下?lián)溥M那懷里,死死摟著,像小時候愛不釋手的填充熊,給她荒誕的安全感。 “你注定要遇見我。”,她笑著,很燦爛,宣告一種必然的合理性。 他吻在她額上。 到佛州后,那抹金屬光澤便不在他指上,無名無名,在西方卻有名有姓,Ring Finger,專為乘載承諾而存在,但她沒有開口問,也不該開口問,就當作是一點柔情的尊重。 夜空發(fā)紫,銀燦燦一汪月泉泄出天際又落入海面,滔滔的白,像她給他潑得不成形體的模樣,頭頂繁星是無窮無盡的宇宙過往。 面前是無窮無盡的他。 她掀開叁角鋼琴上黑色絲絨布,無論是愛戀,是激情,是惶然,又或者是篤定的思緒,都在此刻的呼吸里。 將海上這抹他們唯一共有的月色,用黑白鍵瀉成音符,蕩漾的朦朧、詩意的溫柔,軟溶溶地,一股腦兒蕩入愛情里。 而他起身走上露臺,原是想點一根煙,卻仿佛一瞬登上無垠里唯一浮島,這一刻,泰喬義驚覺心中海潮竟有如此平和的一刻,手指怔忡,暫住了星火的燃燒。 像一場綿延了二十年的冗長雨季片刻奢侈放晴。 時間恍若水銀落地,重鈍地,隨著音符落進身體里,月光穿過白紗簾,將所有蝕骨銷魂浸得通透,他詫異這個念頭怎會突然如此明晰。 映得琴前那雙眉眼,美得不近情理,而自己向來是個不追逐虛無的人。 “寶霓,留在我身邊?!?,他說出此刻心底的欲望,沒有任何矯飾。 而戰(zhàn)場上,一場對抗拉鋸終究完全失敗,悖德與淪喪,驚心與攝魄。 “我愛你。”,她迎著他的纏綿。 戰(zhàn)俘營囚徒的自白。 一夜風(fēng)露潮濕柔軟地撫在唇上身上,但那又不是夢,是泰喬義密密的吻。 隔天看海,釣魚,戲水,zuoai。 周一早晨開車返邁阿密,接著飛回紐約。 羅寶霓戀戀不舍,她沒想過有一日竟會對于返紐約感到惶恐甚至不安,當一座城市太過巨大,一旦離開,便容易產(chǎn)生疏離感,好似一場夢終究要醒,所有美好都會冷涼地晾在紐約的冰天雪地中。 最終被吞噬殆盡。 飛機上,當她忍不住這么說,泰喬義臉上現(xiàn)出莞爾,好像面對一個不想開學(xué)的孩子,直到他保證兩人和以前一樣,總會時時見面,她才勉強壓下心底這股無以名狀的憂慮。 “......所以他真是一九七七年那個人?“,金娜的語氣有些不敢置信,畢竟這樣的機率近乎幻想。 羅寶霓點點頭,悠悠晃晃,在藍色水里,身體呈現(xiàn)一種凝滯又漂浮的感覺。 一時之間,金娜也無話可說,放下手里香檳,眼前是熱鬧的周末派對,泳池周圍給暖燈弄得橘紅,中城五十街的高樓頂層,一個奢侈的角度俯瞰哈德遜河以及對岸的新澤西州。 “孽緣?!?/br> 甚至都不需要問兩人是哪種階段的約會,從以前到現(xiàn)在,她從未在羅寶霓臉上看過這種神情,“婚外情很普遍,但若談到愛,事情的本質(zhì)就不同了?!?/br> “你有很大機率受傷,非常慘重地?!?/br> 金娜的聲線冷靜地像在診間給人宣告絕癥,無藥可醫(yī)且符合安樂死資格的那種。 “沉重便真的悲慘,而輕松便真的輝煌嗎?”,羅寶霓忽然讀了一句法語,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躍出這句小說里的話,讀完后,她自己先噗嗤一笑。 “看看我,天啊,這還是你認識的羅寶霓嗎? ” “不是,你被外星人附身了。 ” 金娜揚手潑她一臉水,“走,ET girl,那靚仔不錯,過來助攻。 “ 順著她的目光,玻璃圍欄邊緣,一個男人立在河景輝煌之間,渾身的賀爾蒙,果然是金娜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