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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詢在溫府門前停下腳步,溫言站在他身后,拿著蓑衣,也不敢上前。 他很早就做了定王爺?shù)哪涣?,一直跟著傅詢做事,很少看見他這副模樣。 第一回 見,是兩年前在恭王府,今日是第二回。 傅詢低頭,看見溫府宅門角落里生的青苔,幾步上前,彎腰用手摸了一下。 與韓禮手上與鞋上的一樣。 他擺手:“人就在巷子里,去把衛(wèi)歸叫回來。” 很快就有人應了一聲,跑出巷子去找人。 傅詢摸著院墻青磚,一步一步往巷子里走去。 雨水浸濕衣裳,他頭也不回,對眾人道:“都去找,再去審問韓禮,留一口氣就行。找久住的人家問一問,哪里有暗室或者地窖?!?/br> 他都發(fā)話了,眾人也不好再跟著,各自散開去找。 韓識尚且不能久站,在雨里站了這么久,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小劑子推來輪椅,讓他先坐著,也推著他在巷子里找。 巷子不長,不多久,傅詢就走到了巷子最里邊。 雖然經(jīng)過雨水沖刷,但有一處還是很明顯,石板上的青苔被人用手劃花了。 傅詢彎下腰,徒手尋找石板的縫隙。 正巧這時,去詢問巷中其他住戶的楚鈺也回來了。 “陛下,巷子里有一個地窖!” 便是此處了。 眾人都往巷子深處跑去,濕漉漉的白貓也慌張地從墻頭跳過來。 沾了水的青苔又濕又滑,傅詢兩只手卡在石板縫隙里,將石板掀開。 石板轟然落地,竟碎成了兩半。 借著雨天里陰云遮蔽的一點光亮,傅詢往里走了兩步,地窖里的積水沒過他的腳面。 他往里望去,韓憫就在里面。 他抱著腿,蜷縮坐在地窖里唯一的高處,才沒有被水淹沒。 傅詢喊了一聲:“韓憫?” 他只是坐在那里,沒有什么反應,連頭也不抬一下。傅詢這才想起,方才石板摔碎那樣大的動靜,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地窖不大,所以積水漲得很快,污水渾濁,也看不清水位到了哪里。 衛(wèi)歸上前,剛要說自己下去,才說了兩個字,傅詢卻仿佛什么也聽不見,連衣擺也不曾扎起來,就那樣淌著水下去了。 積水到了他的腰,也不知道腳下有什么,他只是望著韓憫,朝他走去。 衛(wèi)歸與一眾侍衛(wèi)或守在外邊,或也下了水,地窖里的積水,比雨水還要冷上幾分,凍得他們一激靈。 傅詢很快就走到韓憫那邊,抬手要把他抱下來。 而韓憫迷迷糊糊的,暈過去之前的最后一個念頭就是,千萬要坐穩(wěn)了,不要掉下去。 所以他被傅詢碰了一下,身形一晃,還以為自己要掉進水里,嚇得驚呼一聲,然后落進傅詢懷里。 傅詢把他抱得很穩(wěn),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箍著他,他眼睫微顫,艱難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話也說不出來。 傅詢低頭看看他,韓憫面色慘白,氣若游絲。 他將人抱得更緊,一邊淌著水往前走,一邊用臉頰碰了碰他的額頭,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低聲安慰道:“沒事了,睡一覺就沒事了?!?/br> 不知道韓憫是聽見了,還是單純沒力氣了,他閉上眼睛,安安靜靜地睡著了,睫毛也不再顫動一下。 傅詢盡量把韓憫抱起來,不讓他碰到水,盡管他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 將人送到地窖口,外邊的人小心地把韓憫接過去。 外頭暴雨未曾停歇,地窖里的積水又往上漲了不少,傅詢撐著手,出了地窖,又把韓憫重新接過來。 總要抱在自己懷里才放心。 他抱著韓憫快步往韓家走去,仍舊十分冷靜,吩咐道:“把韓禮押去水牢,審問清楚。讓梁太醫(yī)過來,準備熱水和干凈衣裳。” 他腳步一頓,忽然想起韓憫怕黑:“點蠟燭,房里每一處都要照亮?!?/br> * 外邊的動靜鬧得這樣大,家里的老人家喊了一個侍衛(wèi)進來,這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下著暴雨,又不方便出去,怕添亂,只好在家里做些準備。 梁老太醫(yī)捧著自己的藥箱,一遍一遍地清點里邊的急救藥丸,讓燒了熱水與姜湯。 幾個老人家焦急地在堂前踱步,佩哥兒被送去和娘親在一起,元娘子絞緊了手里的帕子,好幾次沖到門前去看,最后只淋了一身的雨回來。 韓爺爺想了想,拄著拐杖,去了對門的溫府。 那時韓禮還趴在溫家堂前,右手上兩個血窟窿,還往外流著鮮血,淌了一地。 寧學官與兩個侍衛(wèi)看著。 見老韓史官來了,寧學官羞愧道:“老韓大人,我實在是……我這張老臉……” 韓爺爺擺手:“不關你的事。”他看向韓禮:“你做了什么?” 韓禮自然不會回答,老韓史官也不再問他,捏著拐杖,臉色陰沉。 柳老學官在堂中踱步,忽然看見放在桌案上的幾張紙。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 他是韓憫的老師,韓憫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怎么會認不出韓憫的文風? 況且這篇文章,韓憫在來永安時,就在他面前,沒有停頓地默寫出來給他看了。 柳老學官將東西往案上一拍,看向韓禮,登時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隨手拿起茶盞,擲在他身上,啐了一聲,咬著牙憤怒道:“白眼狼,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