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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寫皇帝的同人被發(fā)現(xiàn)后在線閱讀 - 第225頁

第225頁

    韓憫將門掩上,趙殷向傅詢行了禮。

    她淡淡道:“陛下的人好手段,幾句話就把趙存撩撥得動了歪心思?!?/br>
    傅詢不答,專心吃韓憫給他挑的點心。

    要鼓動趙存犯下大罪,單憑一個彈琴的云公子,自然不夠。

    趙殷太聰明,只要她還向著趙存,這件事情便不好辦。

    所以傅詢要他兄妹二人離心。

    趙殷又道:“要在齊國境內(nèi)處決宋國使臣,非宋國使臣犯了大罪不可,至大的罪,也大不過謀逆。如今趙存已經(jīng)有了取代陛下的心思,再讓那位云公子吹幾次風(fēng)。我太了解他,他沒腦子,別人說什么,他都被牽著走——”

    其實趙存也不算傻,只是與他meimei比起來,他確實差的許多。

    趙殷道:“沒腦子的人,動起腦子來,才是最要命的事情。旁人都這樣說,就連我也攛掇他,多說幾次,恐怕他就會當(dāng)真。等他做足準(zhǔn)備,事情鬧大,人盡皆知,再以謀逆之罪治他,以幫篡之罪治宋國使臣,料想宋國國君也不敢多嘴。”

    傅詢?nèi)耘f不語,趙殷反應(yīng)過來。

    她要親手處置趙存與宋國使臣,可是于傅詢而言,卻沒有什么好處,反倒還將皇位與齊國百姓同時置于險境。

    傅詢大可以現(xiàn)在就打發(fā)趙存走,而不是將他留下來,反倒埋下一個謀逆的禍根。

    趙殷問道:“陛下想要什么?”

    傅詢掃了她一眼,趙殷又道:“趙存以出使名義謀篡,陛下必定震怒,到時陛下質(zhì)問宋國,我亦可回國周旋,宋國國君雖不知此事,但到底趙存是他的兒子,是他的使臣,免不了要割rou平息天子之怒。陛下想要什么?”

    傅詢道:“往后你會知道的?!?/br>
    “那現(xiàn)在……”

    “去鼓動他。”

    “可是……”

    要謀篡,總要有兵權(quán)。趙存雖然傻,也不至于傻到這個地步,以為驛館里的宋國使臣就能隨他一起,殺到齊國皇宮里。

    傅詢看了一眼李恕:“會有的,用我們齊國的兵。”

    趙存不肯謀篡,傅詢在背后創(chuàng)造條件,也一定要把他往這條平坦卻短暫的路上推。

    只要他肯謀篡,落敗之后,才有許多文章可做。

    *

    再說了一會兒話,趙殷恐惹人懷疑,這就要回驛館去了。

    臨走時,害怕傅詢反悔,更怕傅詢不信任她,趙殷抽出腰間佩戴的小匕首,往自己的手心劃了一道。

    鮮血淋漓,她舉著手發(fā)誓:“我趙殷今日與宋國皇室一刀兩斷,此后盡全力為齊國謀劃?!?/br>
    傅詢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何至于此?”

    “陛下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希望陛下能夠保我周全。”

    “自然。”

    就這樣說定了,趙殷接過韓憫遞過來的手帕,草草地包扎了一下。

    “小韓大人送我出去吧?”

    韓憫頓了頓,知道她有話要說,還是應(yīng)了:“……好?!?/br>
    傅詢自然不肯,站起身:“一起?!?/br>
    于是傅詢走在前面,韓憫與趙殷并肩走在后面,李恕在最后邊。

    趙殷掐了一下手心,問道:“小韓大人,照你們文人的說法,我這算不算是無父無君,不忠不孝?”

    韓憫搖搖頭:“忠君之君當(dāng)為君,孝父之父當(dāng)為父。若君父不為君父,不必強(qiáng)求忠孝?!?/br>
    “你說的是,比宋國的酸腐儒生講的對多了。宋國一直自恃中原正統(tǒng),其實在學(xué)問上,也被你們比下去了?!?/br>
    傅詢忽然回頭,幽怨地看著韓憫。

    韓憫一臉疑惑:“怎么了?”

    傅詢朝他招招手,要他過來,韓憫走到他身邊之后,也不說話,只是握住他的手腕,要趙殷看清楚。

    ——他是我的,小時候就定下了。

    直到門前,趙殷笑著朝他們抱了個拳,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傅詢將韓憫也推上馬車,回頭看向李恕。

    “小叔叔今夜回去,把玄鵠軍的兵符準(zhǔn)備好,另有用處。”

    “是?!?/br>
    韓憫探出腦袋:“小叔叔還是要保季恒嗎?”

    李恕沉默了許久,最后道:“容我最后試他一試?!?/br>
    *

    夜里回去,李恕將睡夢中的季恒從暖和的被窩里提出來,拿起馬鞭就要打。

    季恒睡得迷糊,季夫人也哭哭啼啼地趕來了。

    “他為了你,已經(jīng)進(jìn)過一次大理寺了,你竟然還要把他打死,你可是他的親舅舅啊!”

    李恕道:“為了我?不過是為他自己玩樂罷了。jiejie不妨先問問他,今日下午,在大理寺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當(dāng)時季恒也是被關(guān)得久了,一時昏了頭,才會問李恕“想不想做皇帝”。

    事后想起,他的背后也是冷汗涔涔。

    季夫人問他,他不敢答,只是伏在地上。

    李恕又道:“你說那話的時候,怎么就不想想還有旁的人在?你就不怕別人把這話學(xué)給圣上?你就不怕整個信王府都為你陪葬?得虧圣上寬仁,肯信我的忠心,否則今日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

    季恒神色微動:“圣上肯信舅舅,不就好了。只是舅舅……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你以為圣上如何肯信我?我在他面前跪了足足兩個時辰……”

    沒有說下去,李恕將馬鞭往地上一丟,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