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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服生活的人類不算多,”蒼伐漠聲道:“這么屠戮下去,不出十年就該看不到人類了?!?/br> “倒也不至于發(fā)展到那步,”司尾知道尊主對荒服知之甚少,解釋道:“南邊有妖府?!?/br> “妖府?”蒼伐很詫異,若說游蕩或者獨自生活的大妖也就罷了,成立妖府,在這種偏僻的地方嗎,圖什么? “是啊,據(jù)說那位的真身了不得?!彼疚猜冻黾蓱勚?。 蒼伐好奇了,“是什么?” “這個……”面露尷尬,小老頭慢道:“屬下也不清楚。” “……”蒼伐皺眉,扇了一下手將人打到兩米外,嫌棄道:“你好歹也是我的第一位下仆!” 恨鐵不成鋼,因為白言梨緊抓著自己衣擺的手,他也不能從床邊離開,瞪著利索爬起來的小老頭,蒼伐冷道:“下次好歹給我弄清楚了是個什么玩意再害怕?!?/br> “是?!甭犠鹬魅绱瞬恍嫉姆Q呼南邊那位為玩意,司尾內(nèi)心顫了下。 “在這種地方建立妖府……”蒼伐不會給白言梨換衣服,人還穿著那身被血染透的衣褲,只是放到床上,蒼伐也沒細心到給人蓋上被子,失血過多,就算處在昏死中,因為冷,白言梨掙扎著動了動。 蒼伐沒有注意到,他盯著房門口小心翼翼站著的下仆,琢磨道:“是個妖都想往神內(nèi)擠,難道只是為了逞威風(fēng)?” 房中只有自己,司尾不得不答話,“也許,大家的追求不一樣呢?” “什么追求?”蒼伐沉著臉。 “額……”司尾有些害怕,但還是老實道:“用人類的話來說,寧做雞頭不做龍尾?” “……”蒼伐后悔了,審視的,他好好盯著自己這位下仆看了會。 司尾被他看的越縮越小,眼見著馬上要變回蜘蛛躲起來,蒼伐終于放過他,移轉(zhuǎn)目光淡淡道:“你當(dāng)誰都跟你一樣窩囊沒出息?” 千年的妖了,躲在荒服混出這身修為。 司尾也就是在荒服還有的玩,若是去了綏服或者侯服,輕易就會被捏死。 白言梨曾感嘆妖生活的輕松,其實也不然,比起人類,妖之間對種族的劃分不那么清晰,可是對于實力產(chǎn)生的等級格外森嚴(yán)。 想要好的修為除了天生的血脈外,同樣要緊的便是生活的地方,靈氣越濃,修煉起來越是容易。 以帝畿為中心,甸服、侯服、綏服、要服、荒服,越是后面的地域靈力便越稀薄,所以但凡有點本事的妖都會想盡辦法往里擠。像司尾這樣甘于平凡放任自己的妖本就不多,蒼伐沒想到這當(dāng)中還有能建立妖府的。 “屬下……”司尾企圖為自己辯駁兩句。 蒼伐身后,一直昏死的人忽然“呻吟”了聲。 蒼伐立馬扭回身去,白言梨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動,似乎說了什么,蒼伐彎下腰趴到人臉旁……零零碎碎的,白言梨毫無意識的喊著“疼”“冷”,其中最清晰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還屬那聲“夫君”。 “夫主這是快恢復(fù)意識了吧?!彼疚沧兓刂┲攵愕椒苛荷稀?/br> 蒼伐干脆坐上床,展開被子蓋到人身上。 白言梨下意識就往他這邊靠,看人額頭冒出的冷汗,蒼伐猶豫了下,還是垂手重新放到人額頭。 房梁上,司尾有些擔(dān)心,“您這么一直以妖力溫養(yǎng)他會損耗自身的?!?/br> 不就是疼嗎,讓他又怎樣,反正又死不了。 “我總覺著不爽?!卑籽岳嬉粫r半會是清醒不了了,因而蒼伐直接出聲道:“那些垃圾的爪子碰過我的伴侶?!?/br> “……”這不是您自己弄出來的事情嗎,又不是無法避免的,黑色蜘蛛默默在心里吐槽。 蒼伐不想還好,一想那火莫名就燒起來了,尤其現(xiàn)在對方身上其他妖的氣息陣陣散發(fā)出來,他簡直快要暴走了,陰沉著臉道:“我是沒承認(rèn)過他是我的伴侶,不過事實上就是,所以,那群垃圾怎么能碰呢。” 您昨天還不是這么想這么說的?。∷疚膊桓翼斪?,在心里默默為那群貉妖點蠟。 沒錯,他的尊主就是如此善變讓人適應(yīng)不了。 “哈!”嘆了口氣,蒼伐按壓了下手指,一把黑骨黑面的扇子出現(xiàn)在他手上,把玩著扇子,他忽然點了點頭自言自語般冒出句,“還是要去宰了才會開心?!?/br> “……”司尾無聲在房梁上爬動,躲到個小角落降低存在感,他就說那群貉撲殺人類卻不吃這種浪費食物的行為會遭天譴。 你看,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zāi)么。 “所以……”想好事后怎么做,蒼伐心情果然舒暢了,盯著昏睡中的白言梨,他有些失望,“他明天不能起來給我做包子了吧。” 這種時候想的居然是包子? 司尾對自己跟隨的這位下了評價。 “無情。” 第22章 八十星 和上一回不同,這一次白家村慘死的人數(shù)更多,而且所有的孩子都被妖物掠去生死不明。不過,再也沒人辦喪事,僥幸逃回來的這些青壯年在三天后悄悄回到事發(fā)地草草將村里人的尸首掩埋,往日祥和平靜的村子再聽不到大家的歡聲笑語,蒼伐剛開始還有點不習(xí)慣。 白言梨繼續(xù)昏睡著,他卻不可能一直守在床沿,伸著懶腰躺倒在院子里的搖椅上。 司尾變成只巴掌大的蜘蛛,就那么明目張膽的趴在一旁的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