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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才有師兄弟反目,遂了昊焱尊者之意,拖延時間到現(xiàn)在。 ——“若只是修魔,不害凡人,不害仙修,便算不上十惡不赦?!?/br> 幾乎是當穆清嘉說出這句話時,秦關便察覺到他的意圖,心領神會。 這句話既平常又反常。 平常在于,這種淺陋而一廂情愿的說辭像極了世人心中,劍尊者大弟子所說的話:懦弱的善良、因極少踏出皋涂山而致的天真,更符合了魔修眼中愚蠢庸俗的仙修形象。 就連都元本人,在仙魔劫攻入皋涂山面對他時,也留下了這種根深蒂固的印象。 而反常在于,秦關與穆清嘉朝暮共處于一山,他自然知曉大師兄以偃師之身游遍九州,并非此等不諳世事的仙修。 穆清嘉所說的這些話,所立起的性格,都在為之后與秦關反目成仇做鋪墊。 既反目成仇,才能讓都元放心離開,避免他拼死一搏,鬧個魚死網(wǎng)破。 幸運的是,都元的目的也是讓他們反目成仇,故而極為“配合”地制造出二人的矛盾點。 殺害無辜的凡人,乃至屠城,這是仙修絕對不可能饒恕的罪行。 穆清嘉絕不會原諒小師弟的惡行,他的憤怒是出于真情實感,怒話亦是發(fā)自真心。 但他很清醒,現(xiàn)在自己必須與秦關聯(lián)手,一致對外,盡可能壓制昊焱尊者。 只有如此,才能給霍唯減輕壓力。 在他的預測中,師弟比自己先行不過兩個時辰,恐怕早已抵達都元的老巢——少咸山。他不知都元前來魑離殿,定是撲了空,現(xiàn)在或許在趕來的路上。 最好、最好的情況,便是當霍唯對上都元時,都元已經(jīng)進入虛弱階段。 樂觀之后,穆清嘉仍是無法忽視那些紛雜于心中的隱憂。 ——昊焱尊者城府頗深,他敢引師弟來,未必沒有后招。 ——還有玃如所謂救活自己的“代價”,阿唯的身體…… “希望所有人都安然無恙才好?!彼麌@氣自語道。 他這話甫一出口,黑暗中似乎有什么為其所動,一股蘭花暗香浮動于空氣中。 “你的祈愿終將落空?!迸勇暼瑛Q玉,“今日,必有人死在這里?!?/br> 穆清嘉徐徐轉(zhuǎn)身,與一名紫衫女修相對而立。 她與他夢中之人相同,雙手纏著黑紗,而那本該覆著黑紗的面前,卻換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 但這些穆清嘉都看不到,他只能看到女修體內(nèi)晶瑩透明的火焰。 “你是誰?”他暗自捏住手中的細劍,“方才那話作何意?” “我是……”薛紫衣垂了垂眸,道,“區(qū)區(qū)一介命修?!?/br> 魔界的夜幕降臨極早,宛若天女撒下黑色薄紗,將天地蒙入混沌幽微之中。 屬于昊焱尊者的車輦疾馳于夜色中,頭頂一輪明月,浩浩湯湯向著少咸山而去。 與此同時,另一批魔修繞路穿梭于叢林間,借著夜色的掩護,逐漸靠近都元的車輦。 斥候來報:“還有十里到達少咸山,昊焱尊者未見異常?!?/br> 秦關抱臂而立,臂膀肌rou緊實,身后百千劍拔出一道縫隙,雪色映月,冰冷皎潔。 四君之一見他有出戰(zhàn)之意,勸道:“殿下,都元還在全盛狀態(tài),我們現(xiàn)在上去只怕兇多吉少?!?/br> 但秦關知道,十里對于修士和上佳的飛行法器來說,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問題。若都元回到少咸山開啟護山陣法,必將易守難攻。介時大師兄的安危將是個未知數(shù)。 他心中暗罵:霍唯怎么還不來? “不等了。”秦關百千劍出鞘其三,“魑離殿諸君聽令,此役勢必斬殺都元?!獨ⅲ。 ?/br> 隨他而來的三十五人皆為魔嬰以上的精銳,戰(zhàn)令一處,秦關一馬當先,化作一道劍光沖出。諸魔修各顯神通,如漫天虹橋般,陸陸續(xù)續(xù)襲向昊焱尊者的車輦。 隊伍遭遇奇襲,頓時如散沙般驚逃分散。下一瞬,劇烈的爆炸聲響起,車輦分崩離析,從熊熊火光中,露出一個人影來。 “本尊一個甲子的效力,便如此沒有吸引力么?!倍荚湫Φ?。 他一出現(xiàn),車隊立刻軍心大定,逐漸找回了組織和進攻節(jié)奏,與魑離殿眾人展開激烈交鋒。 “無需等六十年?!鼻仃P昂首,桀驁道,“今夜,就是你徹底殞命之時。” “是么?”都元咔咔轉(zhuǎn)動著脖頸,睨視著眼前年輕的狼王,俊朗的眉宇間升起了暴戾。 他背后的血色焰紋如活物般扭動,化作一道紅芒落入他手中。光芒激漲,如紅纓般獵獵鼓動,被熱流揚起時,露出一柄九曲長|槍。 “本尊本想放你一條命,奈何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別怪我不顧已逝魔尊的顏面。”他冷漠道,“更何況,你與他,除了長相外,沒有一處相像?!?/br> “承你吉言?!鼻仃P一揚下巴,挑釁道,“我可不愿像一個強|jian犯?!?/br> 話音剛落,九劍開其五,雪亮的劍群如暴雨般,從四面八方向都元當頭砸下! 乒乒砰砰聲不絕于耳,銀色的劍雨將其包裹得密不透風,在秦關的cao縱下四下里橫沖直撞。 一個魔嬰期的嘍啰躲閃不及,被吞噬入內(nèi),登時被利齒剔得干干凈凈。待銀浪離去后,只余一塊人形的rou沫,徒然在空中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