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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另一個房間里,坐在屏幕前的導演組都打了個寒顫,不知道哪里惹到這位大佬不滿意。 下一秒,身穿校服的傅同學抬眼,露出乖巧明媚的笑。 “戚老師,我剛才也有些沒聽懂,想跟著一起聽課,可以嗎?” 眾人:“……” 大佬你崩人設了啊喂! 這位華國首富在他們想象中,應該是在商場上叱咤風云,每天對著幾個億的賬單數(shù)字,進行各種精密復雜的計算…… 而不是一臉認真地問二元一次方程組怎么解。 戚白茶望他一眼,公事公辦:“一次求援機會。” 傅明野答應得很干脆:“好的,沒問題?!?/br> 戚白茶又回過頭看余音:“你要一起嗎?” 余音猶豫地看著另外兩人,搖了搖頭。 人數(shù)大于等于三,對海妖就是極度不適的環(huán)境了。 雖然這三位沒一個是人。 但余音一個也沒看出來。 戚白茶沒有勉強,領(lǐng)著江硯和傅明野兩個學渣去了隔壁空著的班級。 其余幾人目送他們出去,神情頗為復雜。 江硯一說要補課,傅總就也跟著說補課,迫不及待追過去。 目的太明顯了。 這節(jié)目完全就是大佬的追人游戲。 讓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_ 三人一進隔壁教室,攝影師立即進行跟拍。 這段單獨開小灶的輔導內(nèi)容也是要被錄下來播出的。 他們圍著一張課桌,傅明野先給戚白茶拉開椅子讓人坐下,然后又拉了把椅子。江硯正要說謝謝,傅明野就自己坐下去了,正在戚白茶對面。 江硯:“……” 行,傅明野并沒有給他準備一把椅子的意思。 他摸了摸鼻子,極其自然給自己也拉了把椅子,若無其事地坐在一旁。 戚白茶無語地看著,微微搖了搖頭。有一點好笑,也有一點溫柔的無奈。 傅先生像極了一個幼兒園小朋友,不哭不鬧不發(fā)泄,以極其幼稚的方式暗戳戳生悶氣。 他在草稿紙上寫下最基礎(chǔ)的例子,手把手教起兩位學歷還沒有人類幼兒園幼崽高的非人生物。 “二元一次方程組可以用加減消元法或代入消元法轉(zhuǎn)換為一元一次方程,比如2x+3y=5,x4y=7,可以變成……” 這回為了臉面問題,一邪神一狐妖都聽得很認真。 “都聽明白了嗎?”戚白茶講完一遍后問。 傅明野點頭:“明白?!?/br> 江硯說:“我也明白!” “那先做幾道例題試試看。”戚白茶隨手出了幾道題目,“剛才說過,二元一次方程組分為無數(shù)解、無解、唯一解三種情況。無數(shù)解的注意不要遺漏。也不要非得求出一個答案,有些問題本身就是無解的,無解的意思就是無法消除……” 他將出的題目寫了一模一樣的兩份,撕下兩張草稿紙分別遞給兩人。 遞給傅明野的時候,戚白茶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傅明野心念一動,手指蓋住草稿紙,讓攝像頭視角拍攝不到。 他將紙折疊翻過,草稿紙正面是題目,背面是一行漂亮的鋼筆字。 ——愛你這件事,是戚先生的唯一解。 傅明野唇角不覺微翹,悄悄拿草稿紙擋住開心上揚的嘴角。 那點幼稚的醋勁兒,突然就消散殆盡了。 他飛快將題目做好,也在底下寫了一句話。 “老師看一下。”傅明野把草稿紙遞回去。 戚白茶低頭批改,目光觸及到那句話,眼里含了些笑。 傅先生的字很是瀟灑奔放。 ——愛你這件事,是傅先生的無解。 第26章 糖果 傅先生真是很會觸類旁通, 學以致用。 戚白茶用紅筆在紙上打了個勾。 才說無解謂之無法消除,傅先生轉(zhuǎn)手就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傅先生對他的愛亦如此。 比以前百度來的土味情話要精進多了。 江硯全程在狀況外, 渾然不知眼前這兩位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紙條傳情。 他只覺得疑惑。這題目很好笑嗎?為什么傅明野和戚白茶都笑了? 狐貍注定不可能得到答案。 江硯跟傅明野此前從未接觸過相關(guān)知識,因而兩眼一抹黑,就像人類里精通多國語言的外交官也不可能與昆蟲交流, 這根本就是跨物種的事。 人是最像神的生物,有著類神的形體,被稱為萬物之靈。但人和神依然是隔著巨大天塹、完全不同的兩個種族。 狐貍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也不能小瞧了他們,要么不學,一旦學進去了,領(lǐng)會起來就要遠遠快于常人。 認真聽完戚白茶講課后, 戚白茶收上來的這兩份作業(yè),都是全對。 戚白茶感慨了一下狐貍的聰明,一點就通。 他沒有感慨傅明野。他以為傅明野是因為吃醋才故意用掉求援機會跟來的——也確實有這個原因在。 可他沒想到傅明野是真的不會。 戚白茶對他家先生的濾鏡有十層厚。 _ 小灶開完, 他們回到原來的班級。 一進門,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玩筆的、閑聊的嘉賓們, 全部都精神一振。 有攝像頭在, 他們不可能交流作弊,一時間無聊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