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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并不知道舒離此刻復(fù)雜的心情,她說完了原主的狗血身世之后,就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舒離突然的親近,雖然鬧不明白是為什么,不過這總歸是件好事。 趁著舒離走神,了然便拿著精神力將四方居里里外外的掃了一圈。意外的,沒有發(fā)現(xiàn)了嚴(yán)和華陽派其他弟子的蹤跡,于是便將范圍更擴大了幾分,以至于整個和州府都被她掃描了一遍,卻仍舊沒發(fā)現(xiàn)那四人的蹤跡。 眉梢暗自一挑,了然不動聲色的掩下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隨即故作遲疑的開口問道:“舒師姐,我?guī)熜帜兀醯臎]見到他?” 舒離聽問倒也沒多想,實話實說道:“你此番昏迷已有一月,雖不知為何這般嚴(yán)重,不過我觀你氣色卻似并未有和不妥,如今應(yīng)已痊愈了。不過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倒也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如今你師兄了嚴(yán)和我的幾個師兄弟卻都已回門派中復(fù)命去了,只你不宜移動,方才暫留此地。了嚴(yán)師兄去時曾說,至多一月,他便會趕回來的,如今算算日子,大約也沒幾天了?!?/br> 雖然舒離不曾提起過她自己,不過以了然的精明自然也不難猜到,這位舒師姐八成是特意留下來照顧她的。不管是何原因,也不管她這么做究竟有沒有意義,了然心里還是很領(lǐng)這份情的。 不離不棄,一直是她們小隊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舒離既然肯固執(zhí)己見的留下照顧她,那么了然便也真的在心里認(rèn)同了她,將她認(rèn)作了同伴。 如此一來,心情莫名的便放松了不少,了然也漸漸地舒展了眉眼。舒離見了正覺奇怪,不過不及相問,便又聽了然道:“不知舒師姐何時需回華陽派?” 舒離垂眸想了想,也不知該做何回答。當(dāng)初是她一意孤行的留下的,并沒有得到師門長輩的認(rèn)同,石清等人回去之后雖然會為她分說,不過此事她處理得也確實有些不妥。如今了然已經(jīng)醒來,傷勢似也痊愈,她似乎也沒了繼續(xù)留下的理由。于是猶豫了一下,她回道:“等過些時日,了嚴(yán)師兄回來了,將你交付給他,我或許便也該回師門了?!?/br> 了然聽了這話眉梢略微一挑,面癱似得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不過舒離還是十分輕易的就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這般說來,若是不將我交付給師兄,你是否就不回師門了?” 舒離聽了這話有些奇怪,不禁開口問道:“何出此言?” 了然此時還在床上并未起身,因為舒離也是知道她女子身份的,兩人之間便不自覺的少了些拘束。這時候她也沒立刻回答舒離的問題,反而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躺了一個月的身體并沒什么不適,只是活動間整個身子就好像機器再次運轉(zhuǎn)一般,“咔嘣咔嘣”的響個不休。 略微活動了下筋骨,了然回頭:“因為我不準(zhǔn)備再見師兄,也不準(zhǔn)備在回梵音寺去了。” 舒離顯然沒有想到了然會說這話,那一瞬間她腦海里跳出來的次一個念頭就是:叛出師門可是大罪啊!于是愣了一下之后,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為什么?” 話音落下,舒離似乎終于想起了什么,便將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勸解咽了回去。 果然,了然聽到她的話也是一愣,隨即一臉奇怪的看著她:“梵音寺是寺廟,怎是我的久留之所?我想離開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一直苦無機會罷了。現(xiàn)下里出了寺,師兄也不在身邊了,自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的。畢竟,沒有哪個女子是愿意當(dāng)和尚的吧?” 這話說來也有道理,雖然叛出師門是不該,但了然也算是情況特殊了。以女子之身,混跡在滿是男子的佛門清凈地,也確實大為不妥,離開或許是對她對梵音寺都好的一個選擇,舒離并沒有理由阻止??墒?,就這么放了了然離開,那么本就是為了照顧了然留下的她又該怎樣向梵音寺交代呢? 舒離皺了皺眉,一時間也有些苦惱。 了然似是沒有見著舒離面上的苦惱,她伸手拂了拂身上整潔的月白僧袍,又摸了摸腦袋上剛剛冒起來,還不及兩寸長的毛躁頭發(fā)。開始思考要怎樣逃避梵音寺的追尋——她畢竟還掛著梵音寺中年輕一輩天賦第一的名頭,想來梵音寺也不會輕易舍棄她,更何況還有那么些疼愛在意她的師兄和師父在,怎么想也不可能任由她失蹤了。 念頭轉(zhuǎn)得兩轉(zhuǎn),卻似乎仍舊沒有想到什么好的主意。再一見舒離那為難的神色,她便也猜出了對方緣何為難,只是這樣大好的機會,她是一點也不想錯過的。于是想了想之后,了然略帶遲疑的開口問道:“舒師姐,要不然,你和我一道離開?” 這話出了口,了然那瞬間的遲疑便也消失了,反倒一臉堅定的看著舒離,邀請的姿態(tài)擺得誠意十足。 舒離聽到這話卻是完全愣住了,她顯然沒有想到了然的膽子大到這般模樣。更何況她私自就在和州府本已是不妥,又怎能再私自行動得寸進尺?于是當(dāng)下便搖了搖頭,拒絕道:“不妥。我本已在這和州府耽擱得久了,此刻事了便該盡早回去師門,又怎能再橫生枝節(jié)?!” 了然聞言眨了眨眼,又將當(dāng)初那副足以欺騙世人的純良模樣拿出來掛在臉上,兼且?guī)е鴥煞挚蓱z失落的眼神道:“那舒師姐,你可想好了該如何向梵音寺交待?我雖希望能夠擺脫這份尷尬的處境,卻也不愿你左右為難甚至惹得麻煩上身。若不可為,我便也只能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