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慫得不行。 她把頰邊頭發(fā)別到耳后,低頭假裝整理隨身物品,沒話找話:“好冷啊?!?/br> 邊贏注意到她別頭發(fā)的動作,嘴角勾了勾。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丫頭每次不自在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做出這個小動作。 他沒搭腔,還是一直看她。 看到云邊沒法忽視他,不得不轉(zhuǎn)頭面對他。 他笑了一下,攬住她的后腦勺親過來。 云邊在他熟悉但又略顯生疏的氣息里,慢慢找回一點對他的親昵。 漫長的一吻在氣息紊亂中結(jié)束,云邊雖然還沒回到放假前與他親密無間的狀態(tài),但好歹可以正視他說說話了,她雙手捧著他的臉,端詳他許久不見的面龐:“你是不是胖了點?” “沒吧,瘦了兩斤?!边呞A說,“應(yīng)該是剪了頭發(fā)的緣故?!?/br> 云邊就薅他頭發(fā),他剛理過頭發(fā),換成前刺碎蓋的發(fā)型,整體頭發(fā)剪短不少,尤其兩邊的頭發(fā),摸上去刺拉拉的。 好看,看著非常利落。 更英氣了。 她上癮似的在他頭上摸來摸去,閑聊道:“為什么,你外婆家伙食不好嗎?” 過年都能瘦,厲害,她胡吃海喝胖了五斤。 邊贏回憶一番:“挺好的?!?/br> 他一年也就放假了才過去住段時間,他外婆把他當(dāng)稀客,每天變著法子給他做好吃的。 云邊:“那為什么瘦了?” 邊贏捏捏她rou了一圈的臉:“可能是相思病,想女朋友想的?!?/br> 云邊知道他多半只是隨口胡謅哄她開心,但她還是很受用,臉埋到他肩上,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胖了?”五斤的差距還是挺明顯的,邊贏一眼就能瞧出來。 云邊重了歸重了,但不想別人說出來,她一聽,立馬懟人:“對啊,可能因為我不夠想我男朋友。” “反了你了?!边呞A把人抱到自己膝上,“男朋友都不想?!?/br> 云邊抱緊他的手臂,嘴上仍不肯服軟:“想你干嘛?” 邊贏在她腿側(cè)拍了一掌:“真不想?” 云邊不嘴硬了。 將近一個月不見,她怎么可能不想他啊,信息和電話抵不上被他抱在懷中的真實感,她甚至現(xiàn)在就開始為幾個月后的暑假舍不得了,到時候他一走就是兩個月。 不想讓他走,但又自知不能阻撓他和家人的相聚。 她沒暴露自己的情緒,用稀松平常的語氣問:“暑假你也要去美國嗎?” “嗯,外婆身體不太好?!?/br> 云邊點頭:“是要多陪陪老人?!?/br> 她徹底不好意思說自己會想他了。 邊贏卻問她了:“那么久不見我會想我嗎?” 云邊說:“那也沒辦法呀。”她嘆氣,“你外婆家為什么這么遠?!?/br> “那,”邊贏的手小動作不斷,一直在她頭上耳垂上臉頰上捏來捏去,他出主意,“要不到時候過來找我玩幾天?順便帶你認識我外公外婆?!?/br> “這是傳說中的,”云邊后半句用唱的,“‘我想帶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著日落,一直到我們都睡著’嗎?” 邊贏笑起來:“嗯,還可以帶你騎單車,看棒球。” 去外婆家,看日落,騎單車,看棒球賽,都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經(jīng)過歌詞的修飾,雕琢出一種說不盡道不完的浪漫和美好。 邊贏抱她一會,把她放下一旁的座位上去。 云邊現(xiàn)在就想跟他膩在一起,不樂意跟他分開,馬上又翹起一條腿擱到他膝上,試圖重新攀到他身上。 邊贏先她一步,把她的腿拿開,然后拎過書包放到了自己膝上。 云邊不滿,嘴巴翹起來了。 邊贏光是用余光就能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個德行,他一邊在書包里翻找,一邊頭也不抬地奚落她:“又不是什么清純少女了,有些道理還要我教?” 哦。云邊后知后覺地懂了。 她以為自己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他腿上,半下都不帶蹭的,應(yīng)該沒法惹什么幺蛾子。 原來還是能啊。 “邊不輸你這自制力不太行?!?/br> 邊贏不理她,從書包里翻出耳機盒:“聽歌嗎?” “聽。”云邊說。 邊贏塞了一只耳機到她耳朵里。 不出所料,是《簡單愛》。 高鐵到站,排了隊打上出租車,邊贏報的并不是學(xué)校的地址,而是家里的地址。 云邊當(dāng)然知道他什么目的,小別勝新婚,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鐵定是精蟲上腦。 她沒想跟他扭捏什么,但是正常人的思維應(yīng)該是先去學(xué)校報道,然后再回家,無牽無掛。 如果先回家,等于還要多跑一趟,舟車勞頓她想想都麻煩。 當(dāng)著出租車司機的面,她又不能直接批評邊贏被下半身支配人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跟司機改目的地。 沒等司機答應(yīng),邊贏還是跟司機說先回家。 云邊:“先去學(xué)校,我跟室友約了一起吃中飯?!?/br> 邊贏才沒空管她什么室友不室友:“先回家?!?/br> 出租車司機:“……” 他友情建議:“要不你們分兩輛車吧。” 云邊:“……” 最后在邊贏的堅持下,他們先回了家。 一下車,云邊憋了一路的火氣等下車終于爆發(fā)了:“先去報道啊,趕來趕去麻煩死了?!?/br> 邊贏根本沒得商量,帶她往小區(qū)里面走:“報道截止到傍晚,你急什么?” “那你急什么?”云邊反問,“你的show time還截止到明天早上呢?!?/br> 邊贏不知道是說不過她了還是怎么的,終于老實了,沒再跟她頂嘴,但是云邊的火氣一時半會消不下去,就想給他添堵:“先跟你說哦,我大姨媽?!?/br> 邊贏看她一眼:“你大姨媽來兩個禮拜?” “我想來就來,你管不著?!痹七呂⑿Α?/br> “我真服了你了?!边呞A深感迷惑,“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了還以為大姨媽能阻止我什么,是我花樣玩得不夠多?” 云邊:“……”夠了大哥,夠多了。 這天去學(xué)校已經(jīng)日薄西山,他們差不多是班里最遲報道的兩個人。 云邊跟室友三個的午飯之約也只能順延至晚上。 不過聚餐地點從學(xué)校周邊的小餐館換成了商場的高檔餐廳,邊贏請客。 幾個女孩子一個寒假沒見,嘰嘰喳喳格外熱鬧,手挽手一排四個。 她們寢室關(guān)系相當(dāng)和諧,沒有出現(xiàn)一個寢室六個群或者幾個人排擠某個人的勾心吊腳,偶爾小打小鬧也很快能夠翻篇,過年那會馮含蕾被男友渣,三個室友聯(lián)起手來手撕渣男,揭露渣男軟飯硬吃、虛榮裝逼最后還劈腿前任的種種惡劣行徑,在論壇上轟動一時。 現(xiàn)在尤不解氣,把渣男祖宗十八代輪一遍,還打算給人送錦旗和大字報。 邊贏一個人背著云邊的包跟在背后,默默當(dāng)背景板。 他的決定怎么會有錯,就得先回家。 她把他喂飽了,他才有耐性陪她們幾個消磨時間。 整個聚餐的主題都圍繞著馮含蕾和她那個渣前任展開,這種話題邊贏插不上話,只負責(zé)吃、買單,還有給云邊夾菜,除此之外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為四個女生在餐桌上達成共識——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邊贏:“……” 這四個女的,情感最豐富的也就談過一場戀愛,搞得跟閱盡千帆似的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回到家里,他斤斤計較上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對你不夠好?” “不太好?!痹七呎f得頭頭是道,“就拿最近的來說吧,你為了一己之私,不聽我的話,非要先回家,然后再去學(xué)校再回家。” “這樣啊?!边呞A面無表情點點頭,上前一步在她的驚呼中把她扛到肩頭,“我又有一點一己之私需要你配合一下了?!?/br> 云邊:“……” 她的腦袋在他背上倒掛,血液沖向頭頂,四肢一陣撲騰卻無濟于事,只能無能狂怒地罵道:“邊贏你就等著精盡人亡吧?!?/br> 當(dāng)然最后陣亡的是她。 邊贏就跟想把過去一個月的缺失全補上似的沒完沒了,兩個人一直廝混到夜深,云邊哭累了也叫累了,由他抱著去浴室洗了澡又給她穿上睡衣。 邊贏向來奉行床上死命折騰、事后溫柔彌補的判若兩人政策,穿好衣服還給她擦面霜,雖然分不清她瓶瓶罐罐的護膚品,拿的是身體乳。 云邊憑嗅覺辨別出身體乳的味道,但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計較這點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反正不是卸妝水就好。 能擦在身上的東西,大概應(yīng)該也能擦在臉上吧。 熄了床頭燈,房間陷入黑暗,邊贏給云邊掖好被角然后抱住她:“你最近有空去把美國簽證辦了吧?!?/br> 去美國玩的提議云邊確實挺心動,但又隱隱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怪異。 沒等她想明白,睡意的沼澤拽著她下沉,她失去意識。 第二天有早課,云邊晚上沒休息好,早上起床異常煩躁,一切拜邊某人所賜。 邊某人還算自覺,伺候她換衣服。 饒是如此也無法消除云邊的怒氣:“我今天就回寢室住?!?/br> 她之前說過等天熱了再搬過來跟他一起住,這會驚蟄剛過,倒起了春寒,她多不樂意早起啊,但看在邊贏素了一個月的份上決定舍命陪君子,在這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