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宮，有你一個就夠了。其余人年紀(jì)輕輕的，尤其是楚才人，朕根本沒有臨幸的可能，何必拘著她們，耽誤她們一輩子。”

    沈言川眨了眨眼睛，仿佛是思索了一下，然后道：“眼下互市還需要您集中精神應(yīng)對，這事情不好辦，先緩緩吧?！?/br>
    后宮也牽扯到前朝，小皇帝承認(rèn)他說的是對的，環(huán)著他腰的手臂緊了緊，探頭啵啵親了他兩口：“行，朕有分寸。你再休息會兒吧，朕處理完手頭的事再來看你?！?/br>
    沈言川就這么睡睡醒醒地躺了幾天，期間被精細(xì)的藥膳喂著，最好的刀傷藥當(dāng)泥巴來糊手臂，終究是叫他恢復(fù)了一身氣力，養(yǎng)好了傷，身上的淤青也消掉泰半。

    于是沈言川也不窩在偏殿里了，像往日那樣搬個小幾，坐在小皇帝下手，小皇帝看折子，他看秋露苑損失和修繕的賬本。

    一切都如往常，只是沈言川不再陪小皇帝去金鑾殿和御書房，因為小皇帝處理政事再不用仰賴他了。而這段空出來的時間，有時候他用來向太后請安，有時候他會在后院練練劍，有時候什么也不做，就倚在廊上看雪，偶爾含個竹哨在嘴里，但是未必會吹。

    到了夜里，宮殿燈火全熄，兩頭各自安置。

    ……本來是這樣的，可事實是，小皇帝會偷偷摸摸爬起來，抱著手爐，躡手躡腳跑去偏殿里，爬上了沈言川的床。

    “朕又來收利息嘍。”

    仿佛是在跟烏贊收賠款時獲得了啟發(fā)，小皇帝怕沈言川弄狠了傷身，所以也不要求他來個“大獎勵”了，作為交換，每晚他來偏殿搞些小動作，美其名曰“收利息”。

    沈言川將臉挨過去：“那么多回，都抵不上一個大獎勵？”

    “那可不，大獎勵可是朕存在你這兒的本錢，等時機到了，還是要收回來的?！?/br>
    小皇帝狡黠地笑，抱著沈言川的脖子一點一點地親，兩只手也不閑著，把他xie衣的系帶給抽了——這事情他做熟了，手在被子底下也是一摸一個準(zhǔn)，不像過去那樣，給心上人脫幾件衣服也脫得滿頭大汗。

    很快，兩人貼身擁抱在一起，在暗夜中戀戀不舍地纏綿。

    沈言川的一雙手撫摸在小皇帝光潔的后背，嘴唇蹭過他的臉頰和凌亂的頭發(fā)，心里盤桓著他所說的“利息”，腦海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若是沒了這所謂的本錢，往后還有什么可以稱之為獎勵呢？

    獎勵也沒有了，懲罰也沒有了，剩下的，唯有“臨幸”二字而已。

    第86章 揣著明白裝糊涂

    正月里，從皇上到臣子都放了假，小皇帝得的空兒多，除了過節(jié)時去后宮看了看眾人，之后成天抱著沈言川膩歪，一會兒要他抱著才能看那一兩封折子，一會兒把他帶到龍床上胡鬧大半天——反正這時候沒人盯著，沒人罵他，同與世隔絕也差不多，而且過年過節(jié)的，他自有他放松的道理。

    “皇上，您肚子都叫了，起來用膳吧。”沈言川抱著小皇帝汗津津的身子道。

    “哎呀，朕還要嘛?！毙』实叟ぶ眢w蹭他，笑著親他，“你不是也還行？”

    “那也不行！”沈言川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您這樣還叫收利息？”

    “誰讓你叫朕在宮里等了你那么久，時間長了，利息當(dāng)然要多收點兒呀……”小皇帝同他笑鬧著，將鼻子上滲出的細(xì)密汗珠全蹭到了他的肩上。

    沈言川瞧了小皇帝這沒正形的模樣，笑意就從眼角眉梢透了出來。他偶有幾次見過小皇帝在外矜貴逼人的模樣，舉手投足都是帝王氣，可是這樣的帝王，面對自己時常常要變成一只可心可意的小動物，在他懷里撒著歡兒，賣著俏。

    于是他抱著小皇帝一滾，順勢將人ya倒在了身下：“說好了，今天最后一次?！?/br>
    小皇帝立刻笑得像個偷到寶的小賊：“嗯！”

    事畢，小皇帝舒服得快要不能動彈，趴在床上要他喂著吃，還要喂出花樣，你吃一口我吃一口的，還要聊閑話。

    “等箭亭的雪化干凈了，你再教朕練劍吧。”

    沈言川忘記咀嚼似的頓了一下，末了囫圇咽下嘴里的年糕，答道：“皇上還是再找個師傅吧?！?/br>
    小皇帝偏過頭，不解道：“為什么？”

    “暗衛(wèi)的功夫，大多招式狠厲，并不適合皇上學(xué)習(xí)?！?/br>
    “朕就練個把式嘛?！?/br>
    “那就更沒必要了?！鄙蜓源▕A起一大塊年糕送到他嘴里，“您跟別的師傅學(xué)些正統(tǒng)的招，既管用又能強身健體，何樂而不為呢？”

    小皇帝鼓著腮幫子嚼嚼嚼，最后妥協(xié)了：“好吧，不過你得要在邊上陪著朕?！?/br>
    沈言川留意到他翹起來亂晃的腳丫，不禁淡淡一笑：“行啊，臣妾在一旁監(jiān)督，您練得不好可還是要挨罰的?！?/br>
    小皇帝一點兒也不怕，腳丫子晃得更來勁了：“罰什么呀？”罰您連續(xù)三天守空床。”

    小皇帝好像并不把此事放在眼內(nèi)：“就這？”

    沈言川放下空碗，用玉簽子戳了兩顆蜜餞放到碟里，喂給小皇帝吃：“情節(jié)嚴(yán)重的話，三天可以改七天?！?/br>
    “且不說朕是多么勤勉的一個人，這種事絕不會發(fā)生，”小皇帝搖頭晃腦，嘴里甜津津的，滿口紫蘇葉子的清香，“單說空床這一點。床空是不要緊的，像浴池、假山、御書房這些地方，朕也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