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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家主宅,鐵藝雕花大門向兩側(cè)緩緩打開,將一輛飛梭放進來。飛梭停在前坪,門開之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筆挺軍靴,緊接著整個人走出來,赫然是秦郁洲。 管家迎在門廊下,秦郁洲點頭致意,跟隨他來到二樓書房。 白檀在香立上緩慢燃燒,香很清幽,原家家主握著一根手杖站在窗后,背對來者。 秦郁洲走上前,打了聲招呼:“原老先生。” “秦少爺來了。”原老爺子轉(zhuǎn)過身,慢條斯理坐進一把椅子里,管家欠身離開,輕聲帶上房門。 秦郁洲對他道:“原老先生,三年前你問過秦家,愿不愿意聯(lián)姻,現(xiàn)在我來給您這個答復(fù)——” “我愿意?!?/br> 原老爺子喝了口茶,抬起頭打量站在書房里的人,過了一陣,問:“秦少爺這次來,代表的是秦家,還是秦少爺個人?” “我是秦家的繼承人。”秦郁洲道,繼而壓低聲音,緊緊注視著原復(fù)的眼睛,道:“也是那一批實驗中,唯一的成功者。原老爺子想知道的東西,我都可以告訴您。” “秦少爺消息靈通。”原老爺子笑起來。他年歲已經(jīng)很高了,做過好幾次基因手術(shù),但仍舊無法抹去時間的痕跡,這一笑,那雙和原星野極為相似的桃花眼里多出幾分慈祥和和藹。 他抬起手,沖秦郁洲道了聲“坐”。 “投其所好?!鼻赜糁抟姥宰?,語氣謙遜。 * 沈辭歲思索了一天,要如何才能拿到原星野的終端。 這人的終端和他一樣,都是一枚簡單的銀環(huán),戴在手指上,防水耐熱抗低溫,洗澡都不必摘,想要拿到手,難度大過上天。 lo的建議是直接給原老板來一針麻藥,沈辭歲翻了個白眼駁回,如果真那樣做,搞不好明天早上就被近衛(wèi)局通緝了。 lo又建議說不如告訴原老板你的終端壞了,但你有急事,想借他的用一用。沈辭歲又翻了個白眼,對lo說原老板書房里有七八個全新未拆封的終端。 一直到下午下班,原星野卡著時間點來門口接人,沈辭歲都沒想出什么妙招。 原星野似乎比昨晚還要生氣,板著臉不怎么說話,只在吃飯時把菜單丟給沈辭歲,讓他先點。 晚飯后回到臨湖別墅,沈辭歲沒有馬上進屋,而是在院子里慢慢悠悠地走——這是在原星野逼迫下養(yǎng)成的飯后散步習(xí)慣。 原星野和他一起。 日子漸漸靠近二月,翡冷翠天黑的時間晚了,但夜里的溫度沒有回升跡象,太陽一落山,風(fēng)就變得刺骨。 沈辭歲裹緊圍巾走在原星野身旁,垂眼盯著他手指上的終端,盯了大概半分鐘,伸手握住他的手。 原星野先是不自然地僵了一下,隨后反手抓緊沈辭歲,將人一把拉過去,扯掉圍巾,低頭啃咬。 他很用力,懲罰似的,一口一個紅印。 沈辭歲掙扎著后退:“這是在外面!” “又沒有人?!痹且罢f得無所謂,沈辭歲步步退,他步步逼近,直到這人靠上一根樹干,退無可退。他抬起手,抵在樹干上,將沈辭歲困在這狹小空間里。 “但冷,我會感冒?!鄙蜣o歲咬唇看了眼四周說道。 原星野笑了一聲,聲音很輕,又低沉,在風(fēng)里轉(zhuǎn)瞬消散:“那就感冒好了,生病了你會乖一些?!?/br> 他繼續(xù)剛才的動作。 如果說沈辭歲是一朵玫瑰,原星野就是在一點點折斷玫瑰莖身上的尖刺。 路過的一輛飛梭解救了就要妖艷盛放的這朵玫瑰。 車上的人不怕冷地開著敞篷,大笑著朝兩人吹了聲口哨。 原星野慣來占有欲強,被他劃入領(lǐng)地內(nèi)的東西,他正在拆吃入腹的東西,一眼都不能給別人瞧見。 有了這樣一出,他把沈辭歲帶進屋,卻不再給前戲,壓在門板上就開始做。 乍然的溫暖和疼痛刺激得沈辭歲直掉眼淚,一顆接一顆如豆如珠,順著臉頰滾落。 原星野一怔,停下動作。 沈辭歲把臉別開,過了會兒,察覺到什么,說:“你終端弄疼我了?!?/br> 原星野的終端在左手食指上,這會兒左手握著沈辭歲的腰。聽見這話,他不僅不挪動手,還送了下腰,嗤笑說道:“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嬌氣?” “你終端弄疼我了,你也弄疼我了?!鄙蜣o歲又說。 原星野置若罔聞。 沈辭歲將臉轉(zhuǎn)回去,眨眼弄掉眼眶里那滴將落不落的淚珠,面無表情看著原星野:“我不想和你做。” 說完用力將原星野推開,轉(zhuǎn)身去碰門把手。 ——他要走。 原星野的心亂跳一拍,慌忙拉住沈辭歲。 “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痹且暗吐曊f著,從背后緊緊抱住沈辭歲。 左手食指上的終端折射著燈光,原星野余光瞥見了,將它摘掉,抓起沈辭歲的手,套在他手上。 “不走好不好?”原星野小聲問。 沈辭歲驟然安靜。 原星野抱他抱得更緊,吻異常溫柔。 …… 夜過零點,沈辭歲趁原星野睡熟,從主臥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找了套衣服穿上,沒發(fā)出半點聲音,走出這棟別墅。 他手上戴著兩個終端,用自己的叫來一輛飛梭,直奔阿斯加德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