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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站臺有站長嗎? 在這里呆了很久的老玩家還是第一次聽說。 然而,他們來不及多想,沉悶的鐘聲又一次在屋中回蕩。 距離八點(diǎn)只剩下不到半分鐘。 雖然換了個負(fù)責(zé)人,但站臺的規(guī)則沒變。 眾人惋惜地看了洛星辰一眼,只能先行離開候車室。 洛星辰望著那扇純白的房間,幾乎沒有遲疑就快步走了過去。 他擔(dān)心黑貓的安危,急切地想要見到這位所謂的站長。 剛走進(jìn)屋,房門就“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 純白的墻紙如幻化的光影般被撕落,屋中的景象瞬間發(fā)生了變化。 這里不像是什么禁閉室,更像是一間獨(dú)立的辦公室。 地面鋪著素雅的棕色地毯,明亮的水晶燈高高懸掛在天花板上,辦公椅后的書架上堆滿了各式文學(xué)書籍,在兩側(cè)墻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擺放著一盆新鮮的花卉綠植,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淡淡的清香。 辦公桌前,坐著一名英俊的男人,貼身的制服勾勒出了完美的輪廓,右手中捏著一只黑色的羽毛筆。 一摞厚厚的信紙工整地放在桌上,紙面上一片空白,只字都未落下。 “怎么會是你?” 洛星辰怔了一下,辦公桌上坐著的人,居然是那個自稱莫景言的男子。 “為什么不能是我?”男子帶著平和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站起身,輕輕挑起了眉頭,“難不成你還想見到別的男人?” 畫風(fēng)和想象中不太一樣,洛星辰躊躇了兩秒。 若不是因?yàn)檗k公桌的墻邊還掛著幾條染血的長鞭,他可能會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洛星辰徑直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扶住桌沿,直視著莫景言的目光,“你到底把我的貓怎么樣了?” “貓……”莫景言微微頓了一下,輕描淡寫地說道,“大概被制造這個幻境的妖怪送到了站外,等你離開這里以后,自然就會見到它了。你現(xiàn)在的處境可比它糟糕,相比起它,還是先擔(dān)心一下自己?!?/br> 洛星辰古怪地看了莫景言一眼,“制造這個幻境的妖怪難道不是你嗎?” 畢竟之前莫景言在廣播里都宣告了,他是這個站臺的站長。 “當(dāng)然不是,我可沒有這么無聊的惡趣味。”莫景言輕蔑地笑道,“那個膽小鬼見到我就跑了,但就算是我,也要遵守這里的規(guī)則?!?/br> 莫景言身體前傾,意味深長地說道:“所以,違反了規(guī)則,該罰的還是要罰的。” 見對面的人越湊越近,洛星辰連忙收回手,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輕靠著椅背抬眼望向前方,“怎么罰?” “遵守規(guī)則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它銘記于心?!?/br> 莫景言勾起嘴角,將桌上那堆信紙推到了他的面前。 “反復(fù)抄寫,直到你記下規(guī)則中的每一個字為止。” 禁閉室的懲罰居然是干巴巴地抄書,洛星辰有點(diǎn)無語。 他看了一眼莫景言身后的書架,里面沒有一本書和站臺的守則相關(guān),辦公桌上的筆筒也是空的,屋里唯一的一只筆就是莫景言手上握著的那根羽毛筆。 “怎么抄?” 洛星辰疑惑地看向莫景言,他覺得這件事沒有字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莫景言諱莫一笑,推開辦公椅,慢步走到他的身后,貼著他的后背俯下身軀,左手前伸將那只羽毛筆送進(jìn)他的手中,右手則順勢抓住了他捏筆的手指,整個人幾乎都環(huán)在了他的身上。 “來,我教你寫。” 莫景言將頭探過他的左肩,輕聲笑道。 兩人距離挨得如此之近,以至于洛星辰都能聽到對方均勻而又舒緩的呼吸聲。 “不用了?!甭逍浅浇┝艘幌?,手腕朝著里側(cè)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會寫字?!?/br> 雖然莫景言捏得勁道不算大,卻像一把焊接的鉗子緊緊嵌在他的手上,絲毫沒有要松脫的意思。 在他掙脫的同時,莫景言的手也動了起來,帶著他的手將羽毛筆的筆尖對準(zhǔn)信紙上的橫線,在上面落下了一排工整的字跡。 一邊寫,還一邊用帶著磁性的低啞聲音在他的耳側(cè)輕聲誦讀。 “幽冥站臺第一條規(guī)則,要服從站長的一切指令。” 洛星辰側(cè)過頭,好氣又好笑,“這是你現(xiàn)編的吧?” 這條所謂的站臺規(guī)則,和之前郭陽皓在候車室里跟他講的規(guī)則完全不是一回事。 莫景言笑而不答,繼續(xù)握著他的手在信紙上“沙沙”寫了起來。 “幽冥站臺第二條規(guī)則,站長說的話就是規(guī)則。” 洛星辰望著那行字,不由砸了砸嘴,這個無恥的家伙擺明了就是在現(xiàn)場胡編亂造。 然而,他心里的吐槽還沒發(fā)泄完,莫景言的第三句話也落在了眼前。 “幽冥站臺第三條規(guī)則,你是屬于我的。” 筆尖落下最后一筆的同時,莫景言也側(cè)過頭,用溫?zé)岬淖齑皆谒哪橆a上落下了輕柔的一吻。 如果說前兩條還只是曖昧的試探,那第三條就是明顯的借公sao擾了。 洛星辰心口一跳,抓起莫景言的手腕,想要來一個過肩摔。 但莫景言卻重如泰山,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反而把身子貼得更緊,壓得更低。 “你主動抓我的手,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莫景言左手握上洛星辰的肩頭,手指輕點(diǎn),笑容看似成熟穩(wěn)重,卻又多了幾分挑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