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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不在這時好好看看季玦,就仿佛這好友當(dāng)?shù)貌辉趺捶Q職似的。 沿路人馬簇簇,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與他擦肩而過。不知是哪家的車駕,看著像是往將軍府去了。 從桂花巷繞過來,他停馬。隔了老遠,他便聽到了游街的儀仗鑼鼓聲。 他下意識以袖拂額,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又捋了捋耳邊的碎發(fā),坐得端端正正。 新科進士的車馬很快過來了。 他御馬往旁邊避了一避,一轉(zhuǎn)頭便看到季玦騎著高頭大馬對著他笑。 季玦的眼睛里溢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男σ?,江瑗的心還未動,嘴角便先揚了起來。 至于旁邊的狀元和榜眼,江瑗眼疾甚重,看都看不見。 第22章 他看了季玦一眼又一眼,心底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 可是他身著朝服又騎著馬,在人群中異常扎眼,他只好停駐片刻,順路去了十字街口的一家小店里。 這家店的桃花糕做得不錯,做糕點的小娘子也面如桃花,若是有心人看在眼里,也只當(dāng)五皇子招花惹草,或者罵一句“老饕”罷了。 今日做糕點的小娘子在發(fā)呆。 她呆呆望著從她店門口經(jīng)過的儀仗,把身上的手帕扔出去,低聲道:“狀元郎可真好看啊?!?/br> 江瑗一聽,下意識問:“探花郎不好看嗎?” 小娘子“噗嗤”一笑:“探花郎年紀(jì)還小呢?!?/br> 江瑗先是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又反應(yīng)過來好不好看跟年紀(jì)小沒什么關(guān)系,想跟她據(jù)理力爭,又覺得自己幼稚。 “這一籠糕點得等一會兒呢?!毙∧镒诱f。 她這才把糕點上了屜。 江瑗便坐在窗邊等。 小娘子看著爐火,想必是怕江瑗無聊,便搭話道:“您剛下衙回來?還來自己買東西啊。” 江瑗是這里的???,兩個人也算是熟人,只是今日江瑗穿著朝服,竟讓這姑娘拘束了不少,都口稱“您”了。 江瑗點點頭,誠實道:“你的桃花糕做得好吃。” 小娘子滿足又自得地一笑,禮尚往來順著之前的話題夸下去:“探花郎也長得好看極了?!?/br> “你說的對,你看探花郎那雙眼睛……”江瑗道。 “還有他那個眉毛……”小娘子跟著聊。 江瑗和她聊著聊著,竟生出了一點兒相見恨晚之感。 ——直到綠綺找上門來。 江瑗意猶未盡,出門時一步三回頭。 “殿下可真是個情種?!本G綺笑道。 江瑗不理她,又返回去對著東街著名的糕點西施道:“給我再來一屜。” 做糕點的小娘子喜出望外,包油紙的手都快了不少。 待江瑗徹底離開東大街,姑娘才小聲自言自語道:“還是狀元郎好些。” 江瑗隨手拿了一塊桃花糕咬了一口,變了臉色。 嚯,齁甜。 定是那妮子想著狀元郎發(fā)呆時放多了蜜糖。 江瑗把兩包糕點都塞進了綠綺懷里?!暗钕??” “太甜了,給你了?!?/br> “殿下,妾一只手還牽著馬呢?!本G綺咬牙切齒。 自從季小郎君來了盛京,殿下在私底下完全不像往日那般沉穩(wěn)了。 變得神思不屬,甚至勤快了許多。 果真是到了年少慕艾的時候了。 “明日的聞喜宴您去嗎?”綠綺問。 “我去湊什么熱鬧?” ——我以為您日日夜夜都離不得季小郎君呢。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又何必要什么朝朝暮暮?” 綠綺點點頭,也不計較江瑗那句“君子之交”。 殿下年紀(jì)還小,面皮薄,喜歡掩耳盜鈴,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也不好戳穿,只跟著殿下遮遮掩掩便是了。 “殿下今日要做什么?”綠綺問。 “青州還好吧?”江瑗問了一句。 “一如往常,風(fēng)平浪靜?!?/br> “戲園那里……?” “這幾日的消息在案上了?!?/br> “想來不怎么重要?你處理了?!?/br> 綠綺應(yīng)下。 “那今日就沒事了,”江瑗道,“沐浴更衣,然后聽曲兒?” 架上非無書,眼慵不能看。他想。 . 第二日聞喜宴開宴,江瑗果真沒有去。 聞喜宴設(shè)在梢露亭處,陽春好景,正適合曲水流觴。 皇帝在主席上露了個面,又托辭怕新進士們拘謹(jǐn),很快就回宮了。 他一走,眾人說話聲都大了不少。 眾人推杯換盞,季玦一個人游園折花,酒過三巡,季玦重新列席。 唐安見他過來,笑道:“袖染花梢露?!?/br> 眾人紛紛叫好,說唐安這句作得應(yīng)景,送給探花使正正好。 季玦拿起一朵牡丹贈予唐安,恭賀其獲得魁首,也笑著對唐安說:“休羨谷鶯遷?!?/br> 這本是頌歌鹿鳴、意氣飛揚的好時辰,偏偏就有人節(jié)外生枝。只聽不知哪一席說了一句:“祿蠹庸俗,令人生厭。” 以《小雅》之典恭賀狀元郎遷鶯之喜,怎么就是竊食俸祿的蛀蟲了?哪里來的無知豎子愣頭青在此敗興?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華服少年拿著一杯酒,眼睛直直地看著季玦。 是六皇子江瑄——開宴之前眾人見他跟在皇帝背后而來,也一一拜見過,怎料皇帝一走,他竟在聞喜宴上找起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