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書迷正在閱讀:沒有蛋蛋也能報恩嗎、絕命誘惑、歸鳶、萬千妖魔為我傾倒、您的外掛到了[末世]、一篇替身文、江山又小雪、欺上、魔尊為何如此妖艷、渣了天帝后揣了他的崽
他又踮起腳摘了一朵玉蘭,重新簪在季玦耳后。 “這朵沒有經別人的手,還新鮮些?!彼f。 “更顯誠心嗎?”季玦失笑。 “善!”江瑗道。 他仔細打量了季玦一下,贊美道:“季小公子看著真俊?!?/br> 他今天的腳步格外輕快。 季玦看出了這份輕快,問道:“有什么好事嗎?” “隨意一走,能碰上好友,難道不是好事嗎?”江瑗反問。 自是好事。 江瑗又把冰糖葫蘆遞向季玦:“你咬一個?!?/br> 季玦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個,然后酸軟了牙。 “王婆婆家的,這家糖葫蘆不好吃,買的時候沒看,糖衣太薄啦,山楂也酸得不得了。”江瑗調笑著。 季玦轉頭盯他。 江瑗又開始笑。 他還是陛下時,從未這般笑過。 或許真的是物極必反罷,季玦想,在他錯過的十五年里,江瑗長成了另外肆意的樣子。 這才是滿樓紅袖招的五陵年少啊。 季玦也跟著笑了,輕松肆意的笑——他也未曾這般笑過。 季玦把糖人遞給江瑗。 此處新聲巧笑,想來也無人注意江瑗,江瑗掀開面具,咬住季玦的糖人。 燈火燦爛,猙獰的面具下面,烏發(fā)紅唇。 那朵半枯的玉蘭也被映襯得更美了。 花光滿路,簫鼓喧空。 今夜整個盛京,都是清甜的。 江瑗咬掉了糖人的花冠。 “我猜是興善巷李叔的手藝?!彼馈?/br> 他的語氣有著些隱秘的得意,好像他正在談論的事情,重大到不是僅僅猜到了做糖人的商家,而是猜到了當今皇帝的遺詔般。 “你猜錯了,我是在永寧巷那里買的?!奔精i搖搖頭。 江瑗的笑容僵硬一瞬。 季玦有些疑惑,不就是猜錯了是誰做的糖人,江瑗怎么反應這么大。 江瑗突然湊近季玦耳邊,悄聲急促道:“我看到皇帝了,他往我們這邊來了?!?/br> 皇帝?江瑗他……爹? 江瑗口中的香甜氣撲到季玦臉上。 他扣上面具,矮下身子,在季玦還未反應時,像一只靈巧的貓,鉆進了季玦的斗篷里。 第17章 季玦僵住了。 江瑗微微彎腰曲腿,壓低了身子,頭湊在季玦的胸口上。 “他過來了,”江瑗說,“他肯定認不出我。但他身邊的常公公能看出來。” 他的氣息隨著說話的節(jié)奏吐在季玦胸前。 季玦借著看花的姿勢微微轉頭,確實看到一個約莫不惑的中年人穿著青色長袍,戴著玉冠,身后跟了兩個隨從,正朝這里緩步走來。 他轉過頭,盯著一枝杏花,目不斜視,配合地摟住江瑗。 他一只手放在江瑗的后腦上,另一只手握住江瑗的腰。 ……只差一點便能握住了。 季玦被這截窄腰一驚,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江瑗的發(fā)頂,只看到他烏發(fā)邊的那朵白玉蘭。 他感受到了無數目光朝這里看來。 皇帝終于走過來了,這個男人溫文爾雅,嘴角自帶三分威儀,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朝季玦這邊一瞥,腳步頓了一下,然后擦肩而過,卻沒走遠,站到了季玦一側的杏樹旁。 江瑗也不老實,在季玦懷里微微動了動。季玦只得手上用力,把他錮在懷里。 江瑗的頭發(fā)太滑了。 皇帝似乎暫時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在和身邊的人討論花期,又從花期討論到了農時。 季玦摟著江瑗,低下頭在江瑗耳邊說:“我們先行離開吧?!?/br> 在周圍人的眼中,這簡直就是耳鬢廝磨了。本是親昵的姿態(tài),因著場合的不恰當,透出了狎昵的意味。 總會有幾道目光隱晦地朝這里看來,季玦突然有點不自在了。 他半擁半抱,和江瑗走出這條街。因為江瑗被斗篷擋住視線,他走得極慢,也極穩(wěn)。 在確定走出了皇帝的視線后,他松了口氣。 他松開手,道:“可以出來了。” 江瑗直起身子,把面具掀到頭頂,想往外走,卻腳下一絆,又撲回了季玦懷里。 季玦下意識接住他。 江瑗拉起斗篷一看,笑了:“我們倆腰間掛的絳子纏一起了。” 季玦低頭去看,卻聽江瑗道:“你別動,我來解?!?/br> 他躬身,湊到了季玦腰間,然后一愣。 無意纏在一起的,是一只玦,一只瑗。 那只瑗剛好從玦的缺口里滑了進去,像九連環(huán)似的。 他伸出手,解開它們。 他站起來,退后一步,出了斗篷。 季玦的斗篷太厚了,他靠在季玦胸口,在里面悶了好久,鬢角的碎發(fā)都有些濡濕。 他脖頸上還留著幾滴汗。 “你真暖和?!彼f。 他笑得好看極了,燈火和星光都比不過他。 . 皇帝終于體察完了民情,就和常公公閑聊。 周圍的人還隱隱約約談論著剛才出格的那一對兒。 “那個小郎君可真是俊啊?!庇腥苏f。 又有幾聲“傷風敗俗”的評價傳來。 “你們不知道!我來得早,他懷里摟著的那個,也是個小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