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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駐插兜靠在墻邊,手指抖了抖煙灰:“我看你是舍不得吧?!?/br> 路任憶仿佛被戳中的軟肋,氣鼓鼓拉起南一:“南教授我們走,別理這根二柱子。” 呂駐挑釁挑眉,仿佛在說你南教授現在是我的人,你拉一個試試? 南一淡淡掃了眼呂駐,腦子里回想起昨晚的事,耳根又開始發(fā)燙,回頭應了路任憶一聲:“走吧?!?/br> 然后和路任憶一起,頭也不回地走出傳送洞。 呂駐煙頭猛然掉在地上,邁開腿,爾康手:“???別走啊奶一!” 同時,天空崩裂的巨響,天穹再次出現通向現實紅洞,山村四處閃起了紅光。三人站在洞口,越來越多的玩家被吸上了天,南一在人群中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skr老太,嬌妹嬌父,都隨著光芒消失不見,山巔的積雪漸漸融化。 南一和路任憶的手心也跟著亮起了紅光,腳逐漸脫離地面—— 南一眼疾手快,往后奔去:“快,拉住呂駐!他不會飛走!” 路任憶愣了一秒,也快速朝回跑:“???為什么?” 呂駐像根柱子般穩(wěn)穩(wěn)杵在原地,自豪道:“我比較胖!” 南一和路任憶:“......” 待一切歸于平靜后,南一放開手,重新往洞子里走去:“走吧,去下一個世界?!?/br> 路任憶撓頭:“我該怎么去?” 南一突然想起,路任憶沒有通關農場,于是晃了晃手里的U盤。 “哦對,你有你爹給你的U盤!”路任憶笑呵呵跟上,挽起南一的手,“走嘍!” 被扔在身后的呂駐目光灼灼盯著兩人的背影。 嘖。 原來他只是根工具柱。 —— 外掛吃雞戰(zhàn)場,海風卷著黃沙吹得人睜不開眼。 路任憶手擋著臉:“想當年我們也是縱橫四海的雞霸三兄弟,現在卻被搞得跟收破爛似的?!?/br> 沒了防寒手套,三人被被凍得雙腿發(fā)麻,一路上殘垣斷壁,一處避身所都沒有,全被狂風掀了頂,黃沙堆里埋著無數個奄奄一息的玩家。 南一咬牙,他必須找到一個熟悉、且通過地眼查能看見回憶的人,解開了那人的心結,這整個世界的玩家才會被解救。 南一嘗試著在游戲頻道搜索池鴰的ID。果不其然,池鴰的姓名出現在了游戲頻道。 三人扛著北風在地圖上繞了幾圈,就在三人要累得虛脫時,路任憶眼尖看到枯木旁躺著一朵枯萎的紫藍色木槿。 枯木后面,坐著位雙眼45度角仰望天空的憂傷男人,男人粗獷的眉間皺著正弦函數圖。 呂駐沉思了會:“這——我拉完肚子,也會擺出這幅表情??” 南一扶額:“......你先別說話?!?/br> 路任憶一把沖上前,搖晃池鴰肩膀:“呱呱!你怎么在這??!喂,TM裝什么深沉老男人?” 池鴰置若罔聞,一個勁盯著天空,一副誰也不懂我的憂傷,心里飄滿落葉的樣子。 池鴰愣愣問:“你知道秋風的顏色嗎?” 路任憶吐了吐舌頭:“看到你我就知道了矯情的顏色!” 池鴰垂眼,繼續(xù)沉默不語。 路任憶手僵了僵,如果是以往,池鴰一定冷言反駁,再不濟也會冷哼一聲,但此刻仿佛沒了魂似的,悲傷又呆滯。 路任憶摸了摸池鴰的額頭:“唉果然和我前段時間一樣。” “別擔心?!蹦弦欢紫律恚揲L的手指拉開“地眼查”眼鏡框,架上鼻梁,溫聲道:“我看看?!?/br> 路任憶十分信任地點頭。 呂駐拾起地上的木槿花,拿在手里轉了轉,若有所思:“這小子......” 南一靜靜看著池鴰頭頂播放的片段,回憶涌入腦海。 半個多小時后,南一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走吧?!?/br> “啊去哪?”路任憶愣愣看著南一,“這呱呱還傻著呢,不管他了?” 南一攤開手里的U盤:“池鴰的回憶。” “哈?回憶?” U盤隱隱閃光,呂駐笑道:“看南教授給你變個魔術?!?/br> 路任憶還沒反應過來,嗖的一聲被吸進了U盤里,U盤界面出現了熟悉的熊貓頭。 “總算清靜了?!眳务v走到南一身邊,“奶一,咱們倆終于可以單獨相處了——啊?” 又是嗖的一聲,呂駐瞬間消失,U盤界面上又出現了一根柱子。 南一揉了揉眉骨:“這才算耳根清靜。” —— 穿回池鴰的回憶后,三人穿成了巷口村的村民。 而當年的池鴰,正是村旁余景區(qū)刑警大隊年輕的副隊長,身手敏捷,屢立戰(zhàn)功。 初春,細雨蒙蒙,南一循著記憶,來到巷口村的半山坡上。 這是一處安靜冷清的墓地,墓碑極其整齊地立在園子里,除了守墓人鮮少有人來訪。 南一捧著一大束紫藍色木槿花,繞過墓園,在快要走出園子的地方看見一道藍色身影。 男人穿著深藍色棉服,一動不動地站在一座墓碑前沉思,牢牢注視著墓碑里的人,雨絲從男人粗獷的臉龐滴下。 南一靜靜站在一旁,也不好打擾,他知道池鴰在懷念戰(zhàn)友——曾經和他一起考入警校,一起出任務的兄弟。因為他的一次判斷失誤,戰(zhàn)友意外身亡。 那是池鴰第一次和好哥們一起出任務,兩個都是警隊新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接下了當地山村兒童失蹤的案子,池鴰因為一時心軟相信了村民的說辭,落入了人販子的圈套,雖然最后人質解救成功,但他最好的兄弟壯烈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