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與秦王掃六合[歷史]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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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擺擺手,懶得和這個倔強的小孩折騰了,“行,隨你,起來吧。” 趙政站了起來,“學生……我會和母親離開別院,不會再打擾先生?!?/br> 嬴政:“……” 這么認真就過分了。 “我很喜歡先生,所以不希望先生外出任何事。這一次有平原君為先生求情,倘若有下次,誰能保護先生?之前跟隨先生學習帝王術,今天才見識到朝堂上的博弈并非如紙上那般簡單兒戲。先生身在王室,處處都是危機,留學生在身邊,會成為他人針對的借口。學生不想連累先生。” 竟是難得地說了這么多話。 嬴政沉沉望著他,半晌,才平靜道:“書快要寫完了,到時候我讓人送給你?!?/br> 趙政沒想到他會談起這個,低著頭道:“學生不會再收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先生將這些道理教給了我,卻為什么從不想想自己?” “因為你……”嬴政斟酌著用詞,“對我來說,很特別。” 趙政抬頭看著他。 他第一次見到先生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樣有些糾結(jié)、有些顧慮的表情。 若是往常,他應該是很開心的??墒谴丝蹋桓械綗o比難過。 他是特別的,可是他會給先生帶來麻煩,帶來困擾。 “先生這么說,學生很開心。”趙政勉強笑了笑,“所以學生更不能連累先生?!?/br> 嬴政微微側(cè)身避開他的眼神,“也好,能狠下心來,也是一件好事?!?/br> 頓了頓,他背過去,“你走吧?!?/br> 趙政沉默著望了他一會兒,他多么舍不得眼前這個人,可是又不得不離開他。他終于明白了權(quán)力的力量,終于知道什么是“君王一怒而天下懼”。 一個人的生死盛衰,全掌握在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間,這就是權(quán)力,這就是君王。 可他還只是個質(zhì)子,他沒有能力去保護先生。他只能用另一種傷人傷己的方式,作為另一種保護。 趙政向嬴政久久作了個揖,盡管他背對著自己并看不到。有很多話想說,到了嘴邊,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先生明白他的心意,這樣就足夠了。 趙政轉(zhuǎn)身走下了長長的宮階,那纖瘦的身影在宮道上漸行漸遠,高臺上嬴政還是站在原地,背對著寬闊無人的廣場,誰都沒有回頭。 · 嬴政讓府令駕車,慢吞吞地走遍了邯鄲的大街小巷,等到很晚才回到府邸。 他給了趙政足夠的時間搬走。 別院里空蕩蕩的,嬴政走了進去,趙政和母親已經(jīng)將屬于他們東西都搬離,這里瞬間好像不曾住過人一樣冷清。 嬴政推開門就看見漆案上用錦袋一個個裝好的竹簡,那是他寫給趙政的文章。 趙政連這些都沒帶走,嬴政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生氣不像生氣,難過不像難過的,他竟是笑了出來,“小孩真無情啊。” 倒是有幾分他的影子了。 嬴政拿起竹簡看了眼,又放下,忽然,桌子上另一個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墨綠色的錦囊,巴掌大小,靜靜地躺在落在漆案上的月色中。 嬴政從未見過這樣東西,他覺得這應該是趙政留下的,于是將它拿過來仔細看了看。 很精致。 嬴政隔著布料大概摸出了里面東西的形狀,猜到是一枚長命鎖,但沒有拆開。 房間在月光照耀下,呈現(xiàn)出一種泛著深藍的昏暗。嬴政坐在漆案邊,月光落了他半身,他的臉隱在深藍的昏暗中,眼睛非常地亮。 他摩挲著那枚錦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難過。 和當初母親和嫪毐謀逆時那種憤怒、失望和絕望的難過不同,這種難過像是從心尖蔓延到了全身,連指尖都在隱隱作痛。 是一種難以釋懷、唯有忘卻才能得到片刻安靜的感情,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