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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辨?zhèn)定下來后,莉莉安沒有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我做的?!?/br> “您有何理由如此懲罰她?”西斯特男爵神情激動,他正要向莉莉安逼近,卻被人按住了肩膀。 “西斯特男爵,請您冷靜下來。”艾瑞克斯蹙眉說。 瞧見將自己護在身后的男人,莉莉安攥緊裙子的手微微松了松。 西斯特男爵冷哼一聲,直接打開艾瑞克斯的手,嘴唇動了動,冰冷的寒光在他掌心蓄勢待發(fā)。 艾瑞克斯皺起眉頭,準備防守。 “西斯特男爵,在私宅使用魔法可是不被允許的行為?!币粋€聲音不緊不慢響起。 “大、大公?!蔽魉固匾Я讼卵?,寒光漸漸散去,“希恩子爵。” “你怎么樣?”希恩走到莉莉安身邊,輕聲問,“有受傷嗎?” 莉莉安輕輕搖頭,緊抿著唇,聲音微顫“希恩,事情不是你想的——” “沒關系,我相信你,莉莉安?!?/br> 冰冷的掌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聽著男人不算溫柔的安慰,莉莉安的心像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刺中,疼痛的收縮。 “事情我聽西斯特說了,”詢問后,亨利大公有些散漫說,“子爵夫人,您向露西小姐道個歉吧?!?/br> “我——”莉莉安臉色慘白。 她是奧斯卡公爵之女,身份何其高貴。 而亨利大公竟然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向身份低得多的露西道歉。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 “不行?!?/br> 聲音像斬鐵般果斷。 莉莉安身體一怔,有些發(fā)愣地望著自己身邊的男人。 不只是她,周圍所有人都以驚異的目光注視著這位不怎么起眼的年輕子爵身上。 “希恩子爵,你是覺得我的處理不妥嗎?”亨利大公語氣沉了沉。 “大公,做錯事的人才需要道歉。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我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何不妥。”希恩拄著手杖緩緩走向前,“而且,我覺得露西小姐更應當向我的妻子莉莉安道歉?!?/br> 西斯特男爵神情憤怒,“這是什么荒謬的話?” “西斯特男爵”希恩問,“您知道貴族的本質是何物嗎?” “什么?”西斯特男爵皺眉。 “等級?!?/br> 希恩望向面目呆愣的藍裙少女,不慌不忙地說,“等級賦予貴族存在的意義,這是我們在場諸位都遵守的規(guī)則。如果所有人都像露西小姐一樣,低等之人隨意污蔑高等之人,那眼下安穩(wěn)的秩序將不復存在。” “這種行徑是帝國的敵人?!?/br> “不!不、不是的!”露西小姐被希恩的一番話說得臉色煞白,連忙辯解,“我、我……沒有污蔑,我和海倫都看見了!莉……子爵夫人,她和艾瑞——” “好了,不要再說了?!焙嗬蠊驍嗔寺段餍〗愕脑挘簧偃艘裁翡J的捕捉那名字淡淡的前音,心思也變得各不相同。 指尖輕敲著手杖,事情的發(fā)展稍稍偏離了一點希恩的預期。 露西小姐沒能完整說出艾瑞克斯的名字。 不過亨利大公讓步讓他詫異。 果然是和那所謂的交易有關嗎? “西斯特,你先下去吧?!?/br> “是,大公?!笨v然西斯特心中萬般不甘,可他也不敢當眾違背大公的命令。 臨走前,他也不忘惡狠狠地瞪了希恩一眼。 鬧劇就這般散場了,眾人也都收回目光。 “莉莉安,沒事吧?!卑鹂怂古苓^來,雙手攥緊,神色愧疚。 因為身份的尷尬,他方才沒能站出來說話。 莉莉安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我?guī)愕礁舯诜块g休息。” 希恩正要扶著莉莉安離開,卻被人突然叫住了。 “等等,希恩子爵,你先別走。” 希恩停下腳步,轉過身,“大公,有何吩咐?” “不記得了嗎?”亨利大公的神情有些陰沉,“我們的賭局?!?/br> 希恩眼簾微垂,望向艾瑞克斯,“能替我照顧下——” “不必這么麻煩,”亨利大公的語氣不容半分商量,“子爵夫人也一起來吧,賭局人多才有意思,你說是吧?!?/br> 嘩啦啦。 五十二張花色各異的撲克牌在侍從的手心間來回穿插,宛如一條靈活的紙蛇。桌子上紅綠藍三色的籌碼推擠成一座座小小的金字塔。 亨利大公靠在毛皮的椅背上,嘴里叼著一根冒著火星的煙卷。 “玩惠斯特怎么樣?”吐著煙霧的嘴一張一合。 “我…我不會玩牌?!崩蚶虬猜曇糨p顫。 “怎么可能有人不會?”亨利大公不以為意說,“玩牌很流行,每個貴族都會的?!?/br> “可是——”莉莉安還欲開口,她的手被拽住。 她的瞳孔縮了縮,冰涼的指尖在她手心劃過。 “不過,三個人玩不了惠斯特,你們介意我的侍從雷克蘭加入一起嗎?”亨利大公說。 “當然不會?!毕6鞯f,“這是四個人的游戲,很公平?!?/br> “呵,你似乎很有信心?!焙嗬蠊读硕稛煹?,“年輕真是會給人帶來勇氣。在賭場里,后悔到痛哭流涕的大多是像你這樣歲數的人。” 對于亨利大公的諷刺,希恩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