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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屋之前,楚越溪回過頭朝著魏蒙叮囑了一句,魏蒙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而秦嶂則哭笑不得地拉住了楚越溪的衣服。 “你讓人給我做那東西做什么?我又不是女人。” 楚越溪冷著臉把他放在床上,小心地解開了衣服,看著那青紫色的淤傷,眼中更多了幾分戾氣,秦嶂眼角悄悄地瞄了他一眼,心里咯噔一下,無奈的閉上了嘴也不敢再惹他生氣。 這只黃鼠狼看著好像是挺兇的…… “誰說只有女人才能吃燕窩?那東西溫補身子,也不燥,你每日吃一點也能早點恢復元氣不是?” 楚越溪心里堵著氣,倒也壓著火氣沒有兇他,倒了些藥酒輕輕地按壓著秦嶂胳膊上的淤傷,秦嶂嘴角一抽,用另一只手捂了捂臉。 雖然這種被媳婦呵護的感覺確實不錯,但是這是不是有點呵護的太過頭了?他一個大男人天天吃燕窩,這以后得被喂養(yǎng)成什么樣子? 身殘志堅的秦將軍之前畢竟是縱橫沙場的人物,風餐露宿,什么苦沒吃過,如今被人當成心肝兒一樣疼著寵著,心里頭這復雜的滋味還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 “越溪,我好好吃飯,燕窩就……” 楚越溪撩起眼皮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語氣涼颼颼的:“懷章剛剛在馬車里跟我說什么來著?我有些記不清了,你再說一遍?” 秦嶂:…… 好吧,他知道了,他吃,他吃還不行么! 見某人終于安分下來,楚越溪輕輕地哼了一聲,繼續(xù)給秦嶂揉著胳膊上的傷,秦嶂只聞到了一絲絲藥酒的氣味不斷地從身邊傳來,一雙手在自己手臂上輕輕地按著,沒過多久,耳尖就有些泛紅了, “可以了?!彼吐曊f道,往回縮了縮手。 再這么揉一會兒,他這克制九年的人都要有感覺了,如今兩個人形影不離,一旦被楚越溪發(fā)現(xiàn)了異樣,那也實在尷尬。 這次楚越溪倒也沒太為難他,看著胳膊上的淤血確實已經(jīng)散了不少,于是到一旁擦了擦手,身子一彎就要去抱秦嶂。 秦嶂剛把自己心里頭莫名涌出來的那股邪火給壓下去,突然就感覺到一片溫熱的氣息靠了過來,心里頭又是咯噔一下,暗暗叫苦,一把按住了楚越溪的手。 “越溪?”秦嶂低聲喚了一聲,垂著眸子,臉上似乎有些局促。 楚越溪怔了一下,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剛剛摔了一下,又沾了藥酒,我?guī)闳ハ聪?,咱們兩人也相處了這么多時日,你怎么還怕我啊?” 秦嶂一聽這話更是苦不堪言,怕?他是真怕。 讓楚越溪給他沐浴,這不是火上澆油么?可就像楚越溪說的那樣,他也不可能一直不洗澡啊。 見他垂著眸子不吭聲,楚越溪失笑,摸了摸他的腦袋,直接把人抱了起來,走到外間后解了衣服,秦嶂在這個過程中始終一言不發(fā),只是不知道何時拳頭便已經(jīng)緊緊地攥了起來。 之前還未覺得什么,如今他喜歡上楚越溪之后,秦嶂只覺得這人每一次的靠近都是對自己心緒的一次莫大考驗,他有一種直覺,他馬上就要經(jīng)不住這種考驗了。 果不其然,當楚越溪幫他擦洗身子的時候,秦嶂只覺得桶里的水越來越熱,心里頭的躁動也愈發(fā)的按捺不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苦苦煎熬著,臉頰處緩緩地滑落一道水跡,也不知道是留下來的汗還是升騰的水汽。 就當楚越溪幫他擦洗到下面的時候,秦嶂又壓住了他的手,喉嚨艱難地動了動,聲音暗啞。 “越溪,你出去吧,我自己來?!?/br> 楚越溪怔了一下,不明白洗的好好的這人怎么突然臉上紅成這個樣子,可秦嶂這次把他的手死死的抓著,根本就不讓他繼續(xù)下去,態(tài)度倒是與以往有所不同。 “好吧,那剩下的你自己來?!?/br> 楚越溪拗不過秦嶂,剛要走到一旁擦擦手找個地方坐下來,就看見秦嶂把頭又低了低,發(fā)絲垂落,擋住他臉上的神色。 “你能不能出去一會兒……” 楚越溪又怔住了,最后極為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一個人轉(zhuǎn)了出去,反手關了房門,呆呆地看著外面的夜空出神。 等他離開之后,秦嶂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低頭朝著下面看了看,有些痛苦地捂了捂臉,一拳頭砸在了浴桶上,卻收了力道,生怕驚動了外面的人。 完了,真的造反了…… 隨著房間內(nèi)的水聲漸漸消弭,楚越溪聽見秦嶂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來,似乎有些沙啞。 “我好了?!?/br> 楚越溪回過神來,連忙走進屋將人從桶內(nèi)抱了出來,這才覺察到里面的水都有些涼了,一邊慌亂地給秦嶂擦干凈身子,一邊給他裹上了一條薄毯,生怕他因此著了涼,卻沒忍心責備他。 等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秦嶂躺在床上縮在被子里看著他收拾著剩下的東西,突然低聲說道:“越溪,我不是避諱你,我……” 楚越溪詫異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就見秦嶂把大半張臉都蒙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雙緊緊闔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陰影,溫潤誘人,頓時捂了捂胸口,心里長嘆一聲。 誒呦喂,這招人疼的小心肝啊…… “我知道懷章有自己的苦衷,不需要跟我說這些?!?/br> 楚越溪走過去,摸了摸秦嶂的頭,最終一咬牙,狠心又在他臉上摸了摸,這才滿足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