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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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站在門外的舞媚和游云,了悟淡淡道:“麻煩二位照顧洛主片刻?!闭埶麄冞M去,而他擦肩往外走。 室內(nèi)燃著熏香,遮掩掉殘存的血腥味。 游云周身都帶著寒意,掀開暖帳看清衡玉時,他險些拽掉那掛得不是很穩(wěn)的帳子。 “大長老!”舞媚落后他一步,下意識驚呼出聲,但當(dāng)她看清衡玉那滿臉細碎傷口時,臉上的震驚比游云還要劇烈?guī)追帧?/br> “……我可沒有這樣的丑徒弟?!庇卧凄洁煲痪?,忍不住彎下腰,想去摸摸衡玉,尋了半天,才將帶著寒意的手放到?jīng)]有傷口的頭發(fā)上,溫柔地摸著她,“真奇怪,我這樣的人怎么會教出一位情深義重的徒弟呢。” 了悟走進屋里,恰好聽到游云這句話。 他默不作聲站在門口,感受著那割人的呼嘯北風(fēng)。 站了一會兒,他抿起唇角,出聲提醒道:“大長老,媚主,她現(xiàn)在的情況必須長時間注入靈力?!?/br> 游云緩緩轉(zhuǎn)身凝視他:“我的靈力不可以嗎?” 了悟解釋道:“那門邪術(shù)幾乎將她的壽元燒盡,她現(xiàn)在與貧僧共享壽元,短時間內(nèi)只能用貧僧的靈力來溫養(yǎng)?!?/br> 共享壽元…… 游云朝屋外走去。 在路過了悟身邊時,他還是停下腳步,說:“你的傷勢也很重,莫要只顧著為她注入靈力。不然她醒來后看到你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定然要動怒的?!?/br> 經(jīng)過這一樁樁一件件事,他已經(jīng)將了悟當(dāng)做自己人。 了悟微愣,輕笑起來。 沒過兩天,無定宗那邊將溫養(yǎng)身體的極品靈植送來。 靈植化水熬藥也有奇效,只是不能將它的藥效最大化。了悟不在意這個,將熬藥的器皿都搬到屋子里,熬藥時眼睛也一刻不停注視著躺在床上的姑娘。 終于煎好靈植后,他將藥倒進碗里,待它放涼后慢慢用嘴渡給她。 喂完一整碗藥,他用靈力慢慢幫她化開藥效。 隨著藥效的發(fā)揮,她臉上那細碎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到最后,肌膚宛若新生般光滑柔嫩。 了悟終于不用小心翼翼觸碰她,他將唇壓在她頰側(cè),躺到她身邊感受著她的氣息,提心吊膽勞累多日,直至此刻,他才終于敢安然睡去。 第一百五十章 正文完 帝魔祖的隕落, 使得各宗修士精神大振。 就好像本有座難以攀越的高峰死死壓在心頭,現(xiàn)如今那座高峰挪開了,哪怕眾人明知道后面還有重重危機, 但起碼再沒有高峰遮擋住烈日,他們終能撥去重重陰霾, 自大地窺見陽光。 不過,之前連續(xù)征戰(zhàn)多年, 各宗修士的狀態(tài)都不太好, 所以無定宗這邊并不急著發(fā)動對邪魔的反攻。 而邪魔那邊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算計, 也暫時蟄伏。 兩方便處于一種詭異的休戰(zhàn)狀態(tài), 緊繃的氣氛像極了風(fēng)雨欲來的前奏。 趁著這段時間,了悟寸步不離陪著衡玉。 合歡宗距離西北之地相當(dāng)遙遠,耽擱小半個月時間, 有溫養(yǎng)神魂功效的暖魂玉才順利送到駐扎地。 暖魂玉有半個巴掌那么大, 通體乳白色, 握在手里溫?zé)崛峄?/br> 了悟的木工越來越熟練,他握著暖玉,花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將它簡單雕琢一番, 用紅繩穿好后,把它系到衡玉的脖頸上。 乳白色澤的暖玉襯得她的皮膚更加蒼白。她穿著里衣正面仰躺,密如鴉羽的睫毛垂落, 在眼底形成淡淡陰影,整個人看上去生機黯淡。 了悟枯坐著, 默默為她輸送靈力。 “咚咚咚?!?/br> 外面?zhèn)鱽沓翋灥那瞄T聲。 舞媚站在屋檐下稍等片刻,門從里面被人打開。 對上了悟的視線,舞媚輕聲道:“接下來的行動已經(jīng)商議好了,我奉命來告知你幾件事, 順道來探望下洛主?!?/br> “麻煩了。”了悟聲音清冷,請她進屋坐著。 舞媚坐到床邊,默默注視著衡玉。 她被了悟照顧得很好,頭發(fā)梳理整齊,嘴唇蒼白卻不干燥,神情十分安詳,若忽略掉那過分失去血色的臉色,看起來就像是在安靜熟睡。 瞧得久了,舞媚忍不住去牽她的手——冰涼刺骨。 “喻小師弟知道你昏迷的消息后一直在哭,誰勸都勸不住他。情緒起伏太大,遲實在受不了他那哭哭啼啼的樣子,就派他出城殺邪魔了。幾個小師妹也很難受?!?/br> “……嗯,好吧,我承認我和遲也不太高興。我們那一批少主,已經(jīng)只剩我們?nèi)齻€和楚主了,好在你沒出事,不然合歡宗未來幾百年,難道就靠我們這三個喜好玩樂的人撐著?” 舞媚絮絮叨叨,想說的話格外多。 “掌門用掌門令調(diào)了一大批丹藥和靈植給你,把它們都用光,你應(yīng)該能醒了吧?我還想找你聊聊感情問題,哎,我這人最看不懂自己的心意了,把很多事情都弄成一團亂麻。煩死了,遲那混賬東西只會看我熱鬧,你被他襯托得形象格外高大你知道嗎……” 念叨得嗓子有些干時,了悟給她遞了杯茶水。 舞媚笑著道了聲謝。 喝過茶水潤喉,舞媚將行動的事情告知了悟,抬手為衡玉理了理衣襟:“她大概要昏迷多久才能醒?” 了悟垂眼,聲音喑?。骸八纳窕険p傷太嚴重,可能明天就會醒,也可能需要沉睡個幾十年才能醒?!?/br> “……能醒來就好?!?/br> 在屋子里又待了會兒,在了悟按捺不住要開口趕人之前,舞媚先一步起身離開。 走到半路時,淅淅瀝瀝的春雨說下就下。 舞媚剛想結(jié)個防護罩擋雨,斜后方突然伸來一只手,那只手上撐著油紙傘,穩(wěn)穩(wěn)遮在她頭頂上方擋去雨水。 那骨節(jié)如玉的白皙手背映入舞媚視線,她順著手往上看,果然瞧見俞夏那張熟悉而俊秀的臉。 靈植熬成藥的味道很苦,了悟知道衡玉嗜甜怕苦,熬藥時特意往里面扔了幾塊冰糖。 如往常一樣,耐心喂她喝完整碗藥,將空碗放到桌面時,他注意到墻角下方擺著一個虛合起來的小箱子。 他在這個屋子里住了這么長時間,似乎一直沒見過它。 遲疑片刻,了悟走到墻角,撩開僧袍衣擺蹲下身,慢慢將小箱子打開—— 里面安安靜靜擺著個木盒子。 木盒子上半部分被雕刻成一只兔子形狀,底下方方正正,唯獨有個木條橫伸出來。 了悟仔細端量片刻,試探性地摸著那橫伸的木條,發(fā)現(xiàn)它能夠轉(zhuǎn)動后,將它順著擰了幾圈。再松開手時,木條慢慢往回轉(zhuǎn),木盒里傳出一陣纏綿而熟悉的的《鳳求凰》曲調(diào)。 等木條轉(zhuǎn)回原位后,曲子也戛然而止。 木盒怎么會發(fā)出音樂聲? 了悟神情茫然,干脆將木條擰到頭,《鳳求凰》再次在屋內(nèi)響起。 他將木盒子從箱子里抱出來時,才注意到底下壓著一張字條。字條上的字跡灑脫張揚,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跡。 [以后了悟師兄想什么時候聽、想聽多少遍《鳳求凰》都可以] 了悟啞然失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做的這個木盒子。 他抱著木盒上了床榻。 放下那層層疊疊的床帳,他擰轉(zhuǎn)木條放著《鳳求凰》,目光一直落在衡玉臉上。 等曲子停止,他再次扭動木條。 這番動作他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許久之后,他將木盒放到一側(cè),捏住她的下顎低下頭吻她:“貧僧學(xué)會這首曲子了,等你醒來彈給你聽?!?/br> 他這百年人生,未遇到她之前,緘默而永寂。 后來遇到她,遍嘗輾轉(zhuǎn)反側(cè)與七情六欲。 他不知眾生為何而苦,她為他尋出答案;他覺得宿命早定,她為他擋下一劫打破所謂的宿命論;他不知如何進退有度去愛她,她便一次次堅定選擇他,不讓他彷徨,免除他遲疑,讓他慢慢成為一個更好的愛人。 怎么會有人的靈魂與他這般契合。 心跳如擂鼓時,了悟察覺到自己陷入一種很玄妙的狀態(tài)—— 他體內(nèi)那塊碎裂難愈、而且還缺失小半截的先天佛骨在以很緩慢的速度愈合生長。 那已經(jīng)融于他血骨的邪魔之氣在被慢慢驅(qū)逐。 佛道之花在他眼前漸次盛開出三朵。 突然,那三朵佛道之花貼得更近了些,在邊緣遺留出一個極小的空位。 就在這極小的空位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朵花的虛影。它的花瓣緊閉,正處于含苞待放的狀態(tài)。 這道虛影不大,很輕很淡,仿佛只要一陣風(fēng)就能將它徹底刮散。 然而—— 在感應(yīng)到這道虛影出現(xiàn)時,無數(shù)寺廟的佛殿里傳出一陣空靈的梵音,像是神佛自佛境中發(fā)出的道喜之聲。 駐扎地后方。 靜寧祖師沉默翻閱著無定宗的隕落名單,臉上悲傷難掩。聽到這陣梵音后,他背脊一僵,仿佛難以置信般直接失態(tài),下一刻,他那素來端嚴的臉上浮現(xiàn)出nongnong喜意。 跪坐于蒲團上敲擊木魚的圓蒼猛地掀開長眸,手中靈力沒有控制住,生生將握著的木槌折斷。 道宗老祖正在詢問道卓的修煉情況,聆聽到那陣梵音后掐指一算,悵然嘆道:“原以為邪魔之禍過去后,佛道要凋零些許年。如今佛道之花將開第四朵,看來佛道之盛足以多綿延萬載?!?/br> …… 各方都在因這陣梵音而震驚。 時間悄然而逝,了悟從那種玄妙狀態(tài)中退出來,內(nèi)視自己的血骨——先天佛骨重新長出不少,潛藏在他血rou間的邪魔之氣全部被佛光磨滅掉,他的傷勢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好了足足三成。 他顧不上喜悅,垂眼去檢查衡玉的身體,察覺到她的狀態(tài)比一個時辰前也要好上幾分后,了悟方才微微一笑。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角,低聲道:“過幾天貧僧會出城擊殺邪魔,借他們的心頭血來修煉佛法?!?/br> 他的佛法取得突破,她也能跟著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