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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之被迫逆襲_分節(jié)閱讀_231

    千鈞一發(fā)之際,敖然突然感到一道勁風(fēng),吹得他發(fā)絲發(fā)揚,在臉上掃來掃去。

    隨即一聲清脆得落地聲。

    之后竟再無動靜,頗有幾分萬籟俱靜,似乎一切都靜止了,敖然睫毛顫了顫,不由掙開了眼,眼前的場景著實讓他驚訝,他看著站立在眼前高大的身影,想張嘴叫聲景樊,喉嚨卻干澀地只發(fā)出痛苦的嗚咽。

    剛剛還在舉劍殺他的人,如今已被突然出現(xiàn)的景樊掐著后脖頸提在手中,這人比敖然還矮一些,如今被提起來,雙腳都不著地,四肢無力的垂著,一動也不動,腦袋歪在一側(cè),雙目圓睜,細看之下那雙眼里卻不見瞳仁,只剩一雙眼白突出,竟顯得格外滲人。

    而方才對著他的斬掣也靜靜地落在他腳邊。

    敖然躺在地上,眼眸一顫一顫地看著景樊,看著好像有幾分迷茫,而對方居高臨下,雙眸也緊盯他,明明面無表情,一雙眸子卻深的和黑夜一般,仿佛要將敖然吞噬其中,隱在衣袖下的手攥成了拳,微微有些顫抖。

    幾個呼吸后,景樊才皺著眉,厭惡地手中的人像丟垃圾一樣,隨手一甩將人扔在一邊,那人軟綿綿地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yīng),顯然已經(jīng)死透了,可惜臨死前連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將人扔了后,景樊垂著眸,敖然的肩上都讓血染紅了,那黑衣男子連戳多劍,傷口不深,但也不淺,再加上第一道傷,血實難止住,忍住將人拖起來再碎尸萬段的沖動,景樊只快步走近敖然,半跪著將人扶著坐起來,拽進懷里,讓他腦袋枕在自己肩上。

    好在身上常備傷藥,景樊一把撕開敖然的衣衫,沒了衣衫遮擋,白皙的肩頭傷口更明顯,密密麻麻好幾道口子,有些rou都翻出來了,血還在不要命的往外涌,看著這般慘象,景樊聲音沙啞,“忍著些?!?/br>
    敖然想點頭,卻最終只能在對方懷里瑟瑟發(fā)抖,臉色蒼白。其實肩上的痛他都***覺不到,心有心臟驟縮的疼痛讓他絕望。

    把藥灑在肩上,景樊又纏了幾層從自己里衫上撕下來的布條,纏在傷口上。

    敖然的衣衫早已被汗?jié)裢?,寒夜之下,不由又顫抖了一下,這幅樣子,著實有些可憐,景樊一手拽下自己的披風(fēng),裹在敖然身上,將人包了個嚴(yán)實。

    不知是披風(fēng)的作用,敖然總算有點暖和,疼痛還在繼續(xù),似乎比上一次時間更長了些,咬著唇死死堅持,熬過去就好,只要熬過去就不疼了。

    那張軟軟的嘴唇滿是被他自己咬破的血痕,有點兒凄慘,景樊看著可憐的嘴唇,皺著眉,“別咬了?!?/br>
    敖然心里點頭,也想同意,之前每次都控制不住咬嘴唇,每次疼過去,嘴唇卻要疼兩天。

    可偏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景樊見他未聽話,眼神暗了暗,拇指和中指掐著他的下巴,食指撐著他的牙關(guān),將慘不忍睹的下唇解救出來,可他的食指就這樣塞在敖然嘴里,也不拿出來,濕潤的口腔包裹著手指,軟軟糯糯。

    敖然沒忍住,一口咬在他的食指上,力道很大,尖利的牙齒瞬間破了個口,腥澀的血味兒頓時浸染了整個口腔,喉嚨里都是血腥味。

    敖然想吐都吐不出來。

    好在這次疼痛似乎也就到此結(jié)束了,敖然感覺心臟的痛不再繼續(xù),手腳的力氣也漸漸恢復(fù),只殘留著劇痛后的還不曾放松的緊張,深深喘息幾下,拽開景樊的手,顫著聲兒,道,“好,好多了?!?/br>
    景樊點了點頭,目光里多了幾分深思,他突然想起那個叫尹兮濛的女人,那會兒好像也一直沒找到救她的辦法吧?后來到底怎么樣呢?他又有點兒忘了。

    但或許和他想得不差的話,也許這樣可以試一試。

    敖然終于緩了過來了些,肩膀隱隱作痛,但完全可以忍,抬頭又見景樊不知在想什么,勉強打起精神問道,“想,想什么呢?”

    景樊搖搖頭,問道,“好些了嗎?”

    敖然忙點點頭,“好多了,先扶我起來吧?!?/br>
    景樊托著他的腰站起來。

    敖然腿都是軟的,快要站不住,全身的重量只能壓在景樊身上,目光看向了已然涼透的黑衣人,“你弄死了?”

    景樊點點頭,敖然卻氣得額角青筋跳,這應(yīng)該是第二次還是第三次了?這位大哥從來都是這樣,說殺就殺,完全不考慮這個人是不是可以留下來。

    咬牙切齒,敖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哥,大哥,算我求你了,好歹留個活口呀,總要問問他來干什么,誰派他來的呀?!?/br>
    景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轉(zhuǎn)身離去,敖然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的胸口又疼了——這次是被氣的!

    罷了,罷了,默念一遍莫生氣,人都死了,也無力回天,何必再和他計較。

    景樊帶過來的人也不少,和敖然手底下幾個人一起把這個小院翻了個底朝天,卻也沒有什么收獲,這處院子顯然已經(jīng)廢棄很久,灰都落了好幾層了,除了那個茅廁有個出口,其他地方也沒有任何異常。

    也不知是有心人特意在留了這么個地方在這里,還是純粹就是個廢棄的宅院,正好被那黑衣男子發(fā)現(xiàn)給利用了,可惜那黑衣男子已經(jīng)死了,答案也無從得知了,只能派人查查,看還能找到房主嗎。

    此處先只得派人守住,看能否守株待兔了。

    因為夜里這個小插曲,也驚動了不少人,景衛(wèi)華衣服都沒穿好就匆匆過來詢問情況,結(jié)果一問啥都沒問出來,只看到一具尸體,氣得老頭子拍桌子破口大罵景樊,什么平時看著有腦子,這會兒怎么沒了,你把人殺了這是替人家殺人滅口呢,還有什么守夜守糊涂了,腦子都讓瞌睡蟲吃了?

    見景樊也不反駁,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簡直火上澆油,敖然在一旁急得心口疼,生怕景衛(wèi)華一氣之下罰景樊一頓,忙把人拉到身后,一臉蒼白弱小,滿是愧疚道,“您老別氣,這實在不能怪景樊,都怪我,我關(guān)鍵時刻沒抗住事,出了差錯,景樊也是為了救我才如此,且人雖死了,但院子也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對方近期肯定不會再有動作,我日后也會多留心那院子。”

    人都傷成這樣了,景衛(wèi)華還能再說什么,且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老頭只能氣得喘幾口粗氣,怒哼了兩聲,瞪了二人一眼,甩袖離去。

    見人離開,敖然忙舒了口氣,嘆道,“你家老祖宗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br>
    說罷,又想起當(dāng)著人家的面吐槽人家的老祖宗,好像著實不好,忙閉嘴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