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不過,為了不傷害到人小姑娘的自尊心,秦宿昔終于想出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先將李朝如的‘嘔吐物’推到一邊,然后才委婉道:“這杯茶有些涼了,要不我讓侍從先換一杯吧?” 聽言,俞湘彤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些。 反正只要他喝下去,自己就算是贏了。至于他愛和熱的還是涼的,那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李朝如當(dāng)然不可能就此放過俞湘彤。 只見她笑吟吟地走過來,將秦宿昔推遠(yuǎn)了的茶又給他推了回去! 接著,她便故意開口挑撥離間道:“秦大人,人家舔著臉求你喝茶,你就賞臉喝一口唄!還故意讓侍從換一杯,你是不是……” 李朝如頓了頓,笑容更加濃烈道:“你是不是,怕人家在你查里下了藥啊?” “哎呀,不會的啦!我相信,俞小姐怎么可能會是這么恬不知恥的人呢?” 秦宿昔:…… 他有表達過自己是這個意思嗎? 現(xiàn)在,秦宿昔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俞湘彤的臉,已經(jīng)比鍋底還要黑了。 她板著臉,重重將自己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使勁兒一砸! 第86章 脂粉香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往茶里下過藥一樣,俞湘彤端起那杯被秦宿昔嫌棄不已的茶,就往自己口中灌去,直接一飲而盡! 然后,她連頭也不曾回,就直接怒火朝天地拂袖離開了! 只剩下驚呆了的秦宿昔和李朝如還愣在原地,嚇得嘴都合不攏。 咽了咽口水,秦宿昔顫抖道:“我看出來你想整她了,但是這也……太惡心了吧?” 而李朝如本人比他還要覺得惡心,目瞪狗呆道:“我怎么知道她會直接喝下去??!”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決定一起把嘴巴縫上,絕口不再提這個……不可言說的秘密。 …… 一直到坐著步輦回到丞相府時,秦宿昔還仍舊是滿腦子都充斥著俞湘彤將那杯‘嘔吐物’喝進嘴里時的畫面。 連帶著能讀知宿主思想的系統(tǒng),也被惡心到了。 一人一統(tǒng)十分默契,同時且由衷地發(fā)出了‘嘔~’的一聲! 待秦宿昔青著臉進門的那一秒,宋管家甚至還以為自家主子已經(jīng)得知了那個消息! 他糾著一張臉跟在秦宿昔后頭,因為觀自家主子面色不好,他也有些不敢將今日這‘飛來橫禍’給一下子告知出來。 直到秦宿昔快要回到寢房,打算去休息時。 宋管家才攔住他,皺著眉頭開口道:“主子,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個?” 秦宿昔:…… 活了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他,所謂的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好消息往往只是用來湊數(shù)的。只是為了以防當(dāng)事人因為接受不了壞消息嗝兒屁了,所以才捏造出來的好消息。 算了,經(jīng)過這‘驚心動魄’、‘大起大落’的一天,已經(jīng)幾乎沒什么事兒是他接受不了的了。 秦宿昔扶額無奈道:“那就先說說壞消息吧?!?/br> 宋管家試探性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竹筒遞了過去,支支吾吾道:“那什么……主子,方才遙夜樓將我們前幾日送過去的密函連同銀票,全都給退回來了?!?/br> 退回來了? 秦宿昔皺著眉頭接過竹筒,疑惑道:“為什么?難道就連遙夜樓,也查不出關(guān)于瑞王的事嗎?” “這倒不是。” 宋管家苦著一張臉,解釋說:“他們來的人說,從今天起,但凡是我們丞相府的人要請遙夜樓辦事,那都得出三倍的價格!” 秦宿昔:??? 為什么! 他哪兒得罪那個遙夜了? 難道就因為自己在心里說他是:披床單、戴面具的鬼畜公鴨嗓?可是他不也聽不見嘛! 秦宿昔深呼了一口氣,才把已經(jīng)快要沖到頭頂?shù)呐鹩直锪嘶厝ィ?/br> 他努力保持著微笑,問宋管家道:“那他們有沒有說過,憑什么丞相府的人辦事,就得給三倍的價格?” 宋管家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秦宿昔咬牙垂下眼眸,在心里暗罵道:這個坐地起價,和系統(tǒng)一樣臭不要臉的jian商! 系統(tǒng):??? ()等著吧,等你再有積分了,俺不坑死你,俺就不叫系統(tǒng)! 在秦宿昔還不知道時候,系統(tǒng)就已經(jīng)暗暗立下了誓言。 “行,我知道了?!?/br> 揉了揉太陽xue,秦宿昔忍痛咬牙道:“宋管家,你去庫房取銀子,等明日再親自給他們送過去!” 一千兩黃金,一下子就翻了三倍,這幾乎是要把他往死里整的節(jié)奏! 可偏偏關(guān)于瑞王的消息,他自己又沒辦法查到什么蛛絲馬跡。和那些身外之物相較,那自然是命更重要些。 這種明知是個坑,可卻又不得不踩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是?!?/br> 宋管家應(yīng)聲道。 而后,他才后知后覺地繼續(xù)說:“對了主子,那個好消息……” 秦宿昔擺了擺手,無奈道:“我都懂得,不必再說了?!?/br> 他又不是那種脆弱到聽壞消息,還得讓人再編個好的來安慰他的人。比起聽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還是更想去泡個澡,放松一下。 “我先去沐浴了,有什么事明日在說吧?!?/br> 隨意敷衍了宋管家一句,秦宿昔便往浴房去了。 宋管家撓了撓頭,主子說他都懂的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七殿下來府中找他了嗎? 他還以為主子知道七殿下過來了,會很高興呢。不過,怎么看起來沒什么反應(yīng)??? 還沒搞清楚的宋管家,就已經(jīng)撓著頭往回走了。剛轉(zhuǎn)了兩個彎,他便在回廊上遇見了冒險從宮中密道偷溜出來的金闕離。 從金闕離溜進丞相府到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過了好一會兒時間了。 天色越晚,他面色便越冷。 如今又撞見了宋管家,金闕離便忍不住問道:“宋先生,丞相還沒回來嗎?” “哦!大人剛回來,如今正在浴房沐浴呢。小殿下若是要先大人,可能得先等一會兒了?!彼喂芗倚氐馈?/br> 聽言,金闕離面色才稍微好了些。 很好,好歹還知道回來,沒住在外邊兒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他點了點頭,回宋管家說:“那您先去忙吧,我等會自己去找丞相便好?!?/br> 宋管家點了點頭,看著金闕離乖巧自覺的背影有些感慨。 他怎么總覺得,這孩子似乎比府里不少丫鬟都走的還要輕車熟路? …… 金闕離本來打算到寢房里等著丞相的,可是快要走到寢房門前時,腦子里卻突然又浮現(xiàn)出宋管家與他說的那句話。 丞相如今……還在沐浴呢。 不知道為什么,腳像是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樣。他鬼使神差的,就轉(zhuǎn)了個彎,往浴房去了。 浴房里水汽朦朧的,丞相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沐浴了。 金闕離睫毛微顫,輕輕推門進去。 心中還不忘偷偷責(zé)備著:丞相也太大意了,怎么連門也不拴上?萬一被圖謀不軌的人闖進來,看見丞相沐浴可怎么辦? 就這么想著,于是他進來后,還不忘轉(zhuǎn)身將門給拴上了。 再往前走幾步,便隔了一層屏風(fēng)。 他的丞相這會兒就在屏風(fēng)的另一邊兒沐浴,可他現(xiàn)在卻是不好意思再往前走了。 聽著‘嘩嘩’的水聲,金闕離腦子里總?cè)菀赘‖F(xiàn)出一些畫面來。 他紅著臉背對屏風(fēng),坐到了屏風(fēng)另一頭用于更換衣服的美人榻上。他還記得,第一次到相府時,丞相便是在這張榻上幫他洗的頭。 此時,丞相就在和他一屏之隔的地方沐浴。更換下來的衣物,就放在這張美人榻上。 或許是因為情難自禁,又可能是因為四下無人。 金闕離一時沒忍住,滿臉通紅地在美人榻上輕躺下來。腦袋也有意無意的,枕到了榻間那件云紋白衣上。 鼻息間,滿滿都是丞相的味道。 還有一股淡淡的…… 脂粉香?! 不過一瞬間,金闕離的面色立刻由紅轉(zhuǎn)黑。 而秦宿昔壓根兒還沒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正一邊泡澡,一邊絮絮叨叨地和系統(tǒng)抱怨生活不易。 像是感受到宿主的為難,系統(tǒng)十分體貼道:“所以說鴨,宿主主~你確定要花這么多錢去找那個怪人買消息,也不打算花點兒積分直接問俺嗎?” 秦宿昔:…… 它確定,那么多積分只是花‘點兒’嗎? 秦宿昔沉默了,他緩緩道:“還是不了。畢竟別人只是想要我的錢,你是想要我的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