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隨身監(jiān)獄[綜]_分節(jié)閱讀_240
藍綴青無疑是個聰明的妖怪,他極其謹慎,干什么都把自己摘出去,手上更沒有真沾過血腥,也因此,上輩子趙奇秋沒能定他的罪,就被藍綴青跑了,打那之后甚至再沒見過他,可趙奇秋知道,藍綴青的罪不比獄里任何一只妖怪少。 只有今天,趙奇秋喝下那兩杯酒,讓監(jiān)獄自己感受感受什么叫“你情我愿”,等于稍加矯正監(jiān)獄的判斷,這才能有新的判決。而且傷害典獄長自動加刑,趙奇秋這次可以放心,藍綴青是絕對跑不掉的。 兩人的對話融入了嘈雜的環(huán)境,連個水花都沒冒出來,但藍綴青的手下還是覺察了藍綴青的不對,開始頻頻看向這邊。 趙奇秋道:“先把解藥給我。” 藍綴青都快哭了:“大人,沒有解藥哇!” 趙奇秋一愣,神色不由有些古怪,緩緩道:“你說什么?” 藍綴青立馬道:“雖然沒有解藥,但只要大人定力足夠,一邊運行靈力,明早陽氣升起時,大人便會安然無恙!” 趙奇秋感受著自己身體中騰騰燃燒撩撥的火焰,還沒說什么,那邊鮮明樓卻深深看了過來,好像知道他現(xiàn)在的窘境一般。 所謂輸人不輸陣,趙奇秋手中的卡片頃刻間消失,他強自鎮(zhèn)定的對藍綴青道:“好,明早我有事情問你,你今晚將夜總會和其他事情安排好,我要那條蛇覺察不到你的異樣,懂嗎,即便你消失,它也要一無所知。” 藍綴青臉色灰敗,不明白這短短的時間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到底是腦子出了什么毛病,竟然自己湊到這個活判官的面前! 周遭的空氣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加污濁,趙奇秋胸悶的再也待不下去,內(nèi)心只想趕緊找個安靜的地方等明天早上。 此時身體上的感受實在太強烈,他內(nèi)心不知不覺飛快念起清心咒,可念著念著就會不由自主混進去一句敲尼瑪。 或許是從趙奇秋面無表情中感受到了什么,藍綴青兩眼頓時恢復(fù)了一絲光彩,渴望般道:“大,大人,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難受,不然,不然我還是幫,幫……” “你省省吧,”一旁鮮明樓卻突然出聲,冷冷道:“獄長大人的定力自然是足夠的,用不著別人幫忙?!?/br> 鮮明樓攥著拳頭,目光落在青年身上,后槽牙卻隱隱的在摩擦。 現(xiàn)在外界傳言“監(jiān)獄長”的事他也有耳聞,自己曾經(jīng)是距離伍百年最近的人,仔細回憶伍百年當年的一舉一動,一切謎題似乎終于有了答案。 那充滿了禁制力量的金環(huán),仿佛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伍百年只會殺神志不清的惡鬼,除了惡鬼外,阿武、野狗子、二青,都總是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和那巨大無比的影山,甚至海京市的清道夫一樣,他們的消失,往往像是從空中進入了什么沒人能看到的地方。 這一切都似乎落實了妖怪監(jiān)獄這一回事,只是外界的人都仍在發(fā)揮想象,只有自己,因為被金環(huán)曾套在手上過,腦海中總有股朦朧的感覺,如今算是清晰明了了。 更別提眼下發(fā)生的一切,想想剛才自己的舉動,鮮明樓差點把牙根咬斷。 為什么,為什么伍百年在自己面前總是不知道隱藏?!甚至剛才那張似乎是寫著罪責(zé)的卡片,自己曾經(jīng)都見過! 現(xiàn)在鮮明樓只想問伍百年一句,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蠢得可憐,所以你才根本不在乎這些所謂的秘密被我發(fā)現(xiàn)?? 可青年對他的諷刺也只是隨意點頭,仿佛挺認同,隨后才對藍綴青扔下一句:“老實等我,如果驚了那條蛇,就把它的刑期再給你勻一百年?!闭f著,人已經(jīng)遠遠躲開人潮,快速朝出口走去。 當趙奇秋一走出夜店,迎面的晚風(fēng)頓時將他吹得渾身上下一片冰涼,趙奇秋這才發(fā)覺,短短一截路,自己已經(jīng)出了一身細汗。 而且這涼意也是來得快,去的更快,很快,趙奇秋就被重新燃起的熱量點燃了,不由感到腳下有些飄忽。 趙奇秋心里忍不住又罵起了娘,別聽藍綴青的名字起的挺清新,可那兩杯酒卻是他的“天賦技能”,要不是自己兩輩子都是母胎solo,這時候恐怕早就滿地打滾了。 好在今晚的收獲實在令他滿意,只是一夜的難捱,卻換來藍綴青,彌補了自己上輩子一個小小的遺憾,還是挺劃算的。 趙奇秋剛這么想罷,站在路邊抬手打車,沒一分鐘,身前就“哧——”一聲急剎,猛地停下一輛黑色轎車。 駕駛室的門快速打開,鮮明樓幾步走過來,一下拉開了后座的車門:“上車?!?/br> 沒等趙奇秋拒絕,鮮明樓又道:“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出租車司機只會送你去醫(yī)院?!?/br> 趙奇秋默默鉆進后座,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后座上正好放著一條毛毯,他順勢裹在身上,精神一松,就側(cè)躺了下去。 隱約聽到前面鮮明樓問:“去哪?” 趙奇秋恍恍惚惚,宛如沉浮在小船上,一邊默念清心訣,一邊運行靈氣,隨口道:“開車?!?/br> 不想接下來,車果真就沒停下過。 等趙奇秋感覺到四周徹底安靜下來,已經(jīng)不知道幾個小時后,身體中的熱量此時總算有所減少,他才恍惚明白,可能馬上就要日出了。 車已經(jīng)停下,前排的鮮明樓依舊緊緊握著方向盤,一夜過去,他覺得自己比后排那人還要累。 又一次看向后視鏡,青年從上車到現(xiàn)在,始終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只是和當時相比,現(xiàn)在他的發(fā)梢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臉色也恢復(fù)了蒼白,緊皺的眉頭似乎有松開的跡象,但他依舊閉著眼,腦袋抵在座位上,睡顏跟小孩一般。 鮮明樓聽著后排的呼吸越來越平穩(wěn),黑著臉松開方向盤,揉了揉眉心,仿佛在做思想工作,這才轉(zhuǎn)過身,提起有些滑下來的毛毯,準備重新給伍百年蓋好。 他已經(jīng)很小心,不想指尖離開時,還是不小心碰到后者的肩膀,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鮮明樓也能感覺到手下一股未散的熱氣。而青年的反應(yīng)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只見青年渾身一顫,沒什么焦距的雙眼緩緩睜開,鮮明樓更看到青年嘴唇動了動,像是口渴,又像是想說話,只是青年抿起唇,將聲音再一次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