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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人太會玩了,祁褚自嘆不如。 他如今這般受歡迎,實在讓他始料未及,祁褚雖然是個gay,但他的品味是個現(xiàn)代gay的品味,一貫欣賞身材頎長的英偉男子……但沒想到這個時代的gay們,更能欣賞他這樣瘦弱稚氣的少年。 雖然他們能欣賞祁褚,但祁褚除了是個GAY之外,更是個顏狗,顏值不達標(biāo)的他一概置之不理,顏值達標(biāo)的,他十動然拒了……但有的人天生喜歡迎男而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比如陵州城第一紈绔——沐詩屏。 他喝酒,嗑/藥(五石散),逛青樓,但他是個好公子。 誠然,陵州城里將上述三點當(dāng)成日常的紈绔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何以他沐詩屏就坐到了個中翹楚,還得了陵州城第一紈绔的名頭? 除了他好看的皮囊之外,還因為他出生南朝第一世家——沐家,沐家出過兩代帝師,三代閣老,五位皇后,比王思瑜家還要顯赫,是當(dāng)之無愧的南朝第一世家。 沐家詩文傳家,家中兒郎皆是經(jīng)世治學(xué)之輩,這沐詩屏在沐家也是個異類。他是如今沐家家主沐詩寅的弟弟,還是親弟弟。 沐家家主沐詩寅如今已過天命之年,但沐詩屏才到弱冠。沐詩屏乃是一個老來子、蚌珠兒,他出生后不到五年,父母便相繼離世。 沐詩寅待這個幼子比自己的孫兒還要寵愛,得他無法無天。其他人縱然想管他,一則是家主護著,二則是他雖然年紀小,但輩分委實實在太高,他便在溺愛中漸漸長大了,順理成章成為了京城第一紈绔。 沐詩屏有了沐家這層華貴身份,再加上一副好皮囊,長大進入情場之后,仿佛開掛一般男女通殺,隔一段時間便要鬧出個沸沸揚揚的桃色新聞來,乃是一個憑借一己之力滿足京城大眾吃瓜愛好的奇人。 祁褚閑時和昊淵君也常談及沐詩屏,祁褚還曾吐槽他是個有戀愛收集癖的人,皆因他本人和青樓花魁、當(dāng)壚賣酒的胡姬、深閨少婦、風(fēng)韻寡婦、美貌書童、和尚還有朝廷官員等各行各業(yè)不同性別的人都鬧出過緋聞,實在是葷素搭配,男女不忌。 自從祁褚被爆出喜歡男人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嘗試過道士,他又開始對祁褚糾纏不休了! 他是沐老太公的眼珠子,祁褚也奈何不得他,只能躲著他,這段時日過的比鬼子進村還小心,實在苦不堪言,唐寧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黨,非但不同情他,還時常揶揄他看人只看臉,這沐家公子雖然風(fēng)流了一些,但長得好看,讓祁褚不如從了他……這種談話大都以祁褚單方面對唐寧的毆打終結(jié)! 祁褚心中氣惱,他雖然是個看臉的,但這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浪子他實在無福消受?。?/br> 惹不起,他只能躲著,可恨唐寧竟然還將這人招到了國師府里!?。?/br> 南朝清談之風(fēng)盛行,清貴府邸經(jīng)常舉辦清談會,邀請江湖廟堂各方名士聚在一起談玄論道,唐寧身為國師,又是道家方士,舉辦這樣的清談會本沒有什么,但這人的可恨之處就是清談便清談,他竟然邀請沐詩屏和謝殞同來參加,且事先沒有告訴祁褚。 祁褚到了廊下才發(fā)現(xiàn),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好離開,只好坐在唐寧身邊。 祁褚借著喝茶的功夫,有些焦躁對唐寧道:“你他/媽搞什么?!” 唐寧似笑非笑道:“不過就是個平常的清談會,你何至于這般生氣?” 祁褚隱秘地看了下首的謝殞和一臉癡漢看著他的沐詩屏道:“清談就清談,謝殞便罷了,你為什么要叫這個牛皮糖來!”牛皮糖說的正是沐詩屏公子。 唐寧一臉曖昧對著他眨眨眼,道:“看來,比起這詩酒風(fēng)流的沐公子,你還是更喜歡太師這種禁欲系的?!” 祁褚惡狠狠道:“我喜歡你大爺!” 唐寧絲毫不意外,點點頭道:“我知道你一貫重口!” 祁褚道:“小爺不想同你廢話,你快點把這個沐公子給我搞走!” 唐寧心平氣和道:“這恐怕不行,清談都開始了……我現(xiàn)在把這沐詩屏趕走了,明日沐老太公就敢去陛下面前哭,說我輕侮他們沐家……”又道,“你安心坐著,這位沐公子此番也不一定是為了你而來,他本就是陵州城的清談大家,沒準(zhǔn)兒他就是單純過來清談的?!?/br> 祁褚:“……”我信你個鬼! 今日清談的議題是“情緣”,祁褚心中一涼,果然,輪到這沐公子發(fā)言的時候,他道:“最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鐘,正在我輩。[1]”說這句話的時候,沐公子含情脈脈光明正大看著祁褚。 祁褚:“……” 他的眼神過于炙熱,在座各位想起如今京城沸沸揚揚的傳聞,眼波在這沐詩屏和國師師弟之間流轉(zhuǎn),驀地,又想起國師的師弟的舊愛也在座,又偷偷打量起謝殞來…… 沐詩屏見大家紛紛看向那北朝的小官,心中也想起了關(guān)于二人的種種傳聞,便主動問道:“聽說北朝這位鐘大人也是樂道之人,請問鐘大人對情緣二字有什么理解?” 謝殞沉靜斂目,緩緩將手中的茶杯放到小幾上,道:“沐公子,道家講究道法自然,這情緣也自然是情隨緣轉(zhuǎn),若是有情無緣倒也強求不得,若是無情有緣,則更是孽緣了?!彼捓镉性挼乜粗逶娖?。 祁褚聞言,看著謝殞,他端坐在下首,只要微微側(cè)目便可以看到他,但他今日竟然一眼也未看祁褚,十分恪守曾經(jīng)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