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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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官員也懶得一一過問,讓武將回指揮司敘職,太醫(yī)署的兩位太醫(yī)直接休息,僉都御史也是回都察院去。 趙翊林從御書房出來的時候,遇到了趙昶安,他的這位三哥剛從汪貴妃的宮殿里出來,準備回皇子府。 “太子?!壁w昶安的禮數總是很好,對著他行禮。 “三皇兄。”趙翊林說道,“三皇兄務必要保重身體?!?/br> 趙昶安不知道是不是病了,神色看上去不大好看。 趙昶安并不是病了,而是他一直到過年的時候才知道,母妃已經定了他的皇子妃的人員——祁明萱。 趙昶安本想要說,隨意給他指任何一個皇子妃都好,他不要祁明萱,只是那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趙昶安自己反復思量,難道他心中是有了皇子妃的人選?所以才排斥母妃的提議。 他此時想到的竟是明衍郡主,這個念頭一起,讓趙昶安心中像是被火烤過一樣,如果是明衍郡主,別說是母妃了,只怕小舅舅也不會同意。 明衍郡主揭穿了婁清韻的面目,到底讓汪貴妃記住了,雖說不至于對明衍郡主做出什么,但是那種濃厚的不喜撲面而來。 趙昶安忽然發(fā)現了自己的心事,輾轉難眠,這也讓汪貴妃不再提祁明萱,他就以為母妃已經放棄了,只是三皇子妃的事在他的心中留下了痕跡。 他一會兒想著,明衍郡主性情可愛,若是母妃了解了,定然是會喜歡的,一會兒又想著那祁赟之靠著母妃步步高升,明衍郡主怎會心悅于他? 第137章 獻祥瑞 到了長寧宮里,沈嵐就迎了過來。 宮女上前松開太子的系帶,抖下鶴氅上的雪花,衣服被掛了起來,沈嵐握住了趙翊林的手,順口問道:“怎么耽擱了?你父皇留了你?” “不是,”趙昶安搖搖頭,“我遇到了三哥,他看上去狀況不大好?!?/br> 想到了趙昶安,沈嵐想著他確實很難,對著兒子說道:“婁清韻不是已經斬了嗎?只怕汪貴妃又想到了三皇子妃的事情,三皇子就與他母妃生分了?!?/br> 趙翊林想著三皇兄游魂一樣的神情,搖了搖頭,心中多少有些可憐他的那位哥哥。 不過這世間之事就是如此,倘若是汪貴妃與趙昶安擰成一股繩,只怕可憐的就是自己了。 兩人并不深想,撇開汪貴妃那邊的事,沈嵐捋了捋兒子的頭發(fā),含笑打量著兒子,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在外定然會瘦,結果沒見著瘦,又長高了一些?!?/br> “和小舅舅同行,怎會瘦?”趙翊林失笑著解釋。 他這邊帶著的士卒不多,但沈譽那邊差不多動用了越洋商行里幾十人跟著,可以說吃喝等人與物一應俱全,剛開始cao心蝗蟲的事情確實消瘦了一些,自從用了于御史的辦法,買了不少的鴨苗,不用cao心了,就胖了起來。 既然說到了滅蝗的事,趙翊林就與母后具體說了,當時是如何采買鴨苗,如何趕鴨的。 沈嵐聽著兒子的話,眼前浮現了一大群鴨子跟著他們身后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最后這鴨子呢?” “吃了?!?/br> 沈嵐的笑容立即僵硬了下來。 她剛想到了毛茸茸幼嫩的一大群鴨子,還覺得這畫面想一想就可愛,誰曉得直接被兒子不解風情地說吃了。 趙翊林沒注意到母后這點表情僵硬,他興致勃勃說著鴨rou的美味。 一路吃蝗蟲的鴨子rou質首先是肥美,加上一路是跟著眾人趕路的,肥美的rou質里有帶著緊實,加上最長也就活了半年多的時間,尚未到成鴨年齡,rou質還又很是幼嫩,帶著柔韌的嚼勁。 趙翊林那段時間都沒有吃膩這種蟲養(yǎng)出來的鴨子,現在想著都還是回味。 趙翊林可以說是眉飛色舞:“母后,這鴨rou確實好吃,現殺的鴨子會取血做成鴨血粉絲湯,用的是金陵的做法,那大廚都說比金陵的鴨血粉絲湯還要好喝。鮮得讓人幾乎吞掉了舌頭,小舅舅準備在京都也養(yǎng)一些這樣的鴨,到時候讓母后也嘗一嘗?!?/br> “這么多的鴨子肯定現殺賣掉有些來不及,小舅舅請了當地的百姓宰殺鴨子,還請人做成熏鴨,熏鴨就可以保存的時間更長,可以在其他地方售賣?!?/br> “剛開始云滇地區(qū)是沒人吃過這種熏鴨的,他們還覺得這樣的方法浪費了鴨子,后來買了吃都覺得好吃,似乎還有人家改了方法,用蜜腌制再煙熏,又是一種風味?!?/br> “母后,這鴨子可以說渾身是寶,小舅舅還帶了不少的鴨絨,現在就是不知道怎么出去鴨絨的味道,這鴨絨充入到被褥里,要比目前的被子輕很多,還十分保暖,若是穿在身上也是如此。晚些時候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夠除掉味道,您若是用了這鴨絨定然會贊嘆暖和的。” 沈嵐本來還覺得鴨子為了滅蝗出力,轉眼就被吃掉有些可憐,聽到后面就覺得這鴨也算是死得其所。 沈嵐清了清嗓子,等到最后還是提醒兒子兩句,還是莫要在明衍郡主面前說這些。 趙翊林的眼中閃現了一絲迷惑,“為什么呢?” “你別把毛茸茸的鴨子說得太過于可愛,女孩子家家的心腸軟,剛聽著你說鴨子可愛,接著就說什么鴨子的各種做法,鴨絨還可以用來保暖,心中只怕會難過?!?/br> 趙翊林想著,倘若是其他女子,例如是沈家表妹,或者是好友的meimei,那確實是有這樣無謂的同情心,但是魏昭不會。 他想到了魏昭,想著她藏在烏壓壓長發(fā)里通紅的耳尖,笑了笑,“明衍meimei這些日子過得如何?” 這母子兩人的談話此時就轉到了魏昭身上。 魏昭在秋日里入了紫微班,約莫一個月里會進宮一次,這些日子她基本是埋頭學習,成績在進入到了紫微班里依然是佼佼者。 沈嵐是順著時間說的,等到說到了秋日的時候,沈嵐說了另外一個消息:“這番薯的產量,當真是高得嚇人。” 趙翊林低頭思索,想到了先前看過的邸報,“畝產兩千五百斤,我記得是這個數字,是實際產量有兩千斤嗎?” 沈嵐眉眼都是舒潤的笑意,“不止?!?/br> 趙翊林真切地愣住了,事實上兩千五百斤已經是多得讓人不敢想象的數字,比這個更多,他甚至不敢猜測。 他看著母后這般高興,試探性地說道,“三千斤?” 沈嵐捋了捋兒子的頭發(fā),肯定地說道:“多達三千五百?!?/br> 聽到了這個數字,趙翊林的心中一顫,如果要是別人說這個數字他是不會信的,但是母后說的,他就自然是信的。 原本是坐著的,趙翊林霍得一下站起身來,他繞著椅子轉了幾個圈,然后走了母后面前?聲音有些顫抖,“一畝地產三千五百斤?這是元安公主府別院的數據?” 沈嵐想著,她的兒子比趙桓要有福氣,這番薯的產量是原本主糧畝產的十多倍,可以養(yǎng)活更多的人。 “元安公主府種的番薯是最好的,畝產達到了三千八百,我說的三千五是云州送來的數據。云州之地最多畝產是三千五,因為種番薯的地方還有一些是貧瘠之地,這部分最少也有兩千四百斤,不好不壞的中田,差不多產量就在兩千八百左右。” 趙翊林想著那時候看到的綠油油的藤蔓,眼睛亮得出奇,聽著母后繼續(xù)說道,“你也知道明衍郡主與戶部林侍郎的關系,當時昭昭在收獲的時候,在掘了一小塊兒地之后就覺得番薯生得好,沒讓莊子的漢子繼續(xù)挖下去,去請了林侍郎過來。” “林侍郎帶了小半個戶部衙門的人過來挖番薯,在挖掘了不到三分地,戶部的人掃了番薯上泥土稱重,這數字就嚇了一跳,連忙請了管尚書去看,而管尚書聽聞了數字,請了其他五部的尚書同去別院?!?/br> “在稱重數字達到了了一千斤時候,幾位尚書就沒有繼續(xù)往下挖了,六部尚書一起去了皇宮里獻祥瑞。當時我正好聽到了祥瑞兩字,還覺得這是什么狀況,難道有誰敢騙六部尚書?” 祥瑞? 大部分時候祥瑞是送難得的石頭,可是在趙翊林看來,這世間的石頭千千萬萬,只是恰好生得有些獨特,算不得什么祥瑞,沈嵐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而番薯畝產三千八,這種主糧堪稱是大齊之幸,是最大的祥瑞了。 沈嵐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她殷紅色唇瓣高高翹起,瞳眸里也是粲粲然,繼續(xù)說道,“在聽聞了一畝地會產三千斤以上,你父皇當即就出了宮,讓朝會的官員全部都到了元安公主的別院里。一畝地的番薯被挖得干干凈凈,里面甚至帶上蟲眼的番薯也算了產量,最后得到的數字是三千八百零一斤?!?/br> “整個戶部衙門的人都拿著算籌,在稱過了一籮筐的番薯,內侍高聲承諾的時候,就噼里啪啦撥動算籌,那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就會壓過其他聲音?!?/br> “是戶部衙門所有人一起算出三千八百零一斤,當時念這個數字的時候,聽昭昭說,就算是隔得老遠也可以聽到。” “三千八百零一斤的番薯,你父皇分了元安公主百斤,剩下的給了各位大臣一人十斤,就連刷掉泥土,把番薯裝入到籠里,負責搬運、稱重的小吏,也都得了賞錢,還有一斤的番薯?!?/br> 這里再次提到了魏昭,沈嵐笑了起來,“你還記得嗎?當時昭昭同你說過,先前在建安府種番薯,番薯丟在炭火盆里,燒得棕色的皮都成了焦黑色,番薯里面的油浸潤了出來,滴落在炭火上發(fā)出霹靂吧啦的聲響?!?/br> 趙翊林當然記得,他甚至還記得昭昭說番薯滋味的模樣,“揭開了皮之后一定要吃得小心一些,很燙的,那番薯rou烤的十分綿軟,里面的甘甜味道讓人覺得它應該叫做甘薯?!?/br> “記得?!?/br> 沈嵐說道,“我早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剛剛聽說你回來了,就已經讓人烤上了,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了,你來嘗嘗看?!?/br> 皇后在太子進入宮門的時候,就已經讓人把番薯埋在火盆里烘烤,現在說話的功夫,已經烤好了。把番薯撥弄出,尚未揭開皮,就聞到了那股甘甘甜甜的味道,等到撥開了之后,就像是魏昭說的那樣,金燦燦的rou,用勺子舀下來,吹得稍微涼一些送入到口中,第一個感覺就是它的綿軟、甘甜還有溫暖。一團金黃色的番薯順著喉嚨往下,甚至讓人覺得身體里胃囊也都暖了起來。 “現在是又下雪了,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就我知道的,建安府的番薯送了一大半到京都里來,這番薯在大街上就有賣的,價格也不貴,三到五文就可以買一小個?!?/br> 趙翊林一邊吃著番薯,覺得倘若是他今后登那位置,這番薯就要改名叫做甘薯。 聽著母后說的這些,他的口中一直泛著甜,說不清是番薯本身的味道,還是因為這種祥瑞而心生的愉悅感,他覺得這番薯就應當如同昭昭說的那樣,叫做甘薯才對。 第138章 打邊爐 上好的銀霜炭燒著鍋子,這熱氣騰騰的屋子里坐了這樣幾個人。 江澤侯府世子戚耀禎,和先前相比沒什么變化,依然是發(fā)絲兒透露出“我有錢”三個字。 大理寺卿嫡幼子嵇珩之,他穿得是褚色的圓領袍,乍一看容貌是平平無奇,甚至一雙眼也覺得尋常,任誰也想不到他堪稱是目光如炬,現在在大理寺做一名提刑官,為官時間并不久,就已經有了一些名聲。 刑部郎中之子丘昇,他少年老成,頭發(fā)絲都往后梳攏,頭發(fā)總是綁縛得很緊,讓魏昭甚至想要問他,這樣會不會有些疼?總覺得他額前的碎發(fā)都有些稀疏了。 太常寺卿之子鐘世杰,他和初見相比宛若是兩人,經過了婁清韻的事情成長了不少,石青色的玉鞓帶勾勒出他纖細的腰身,過去他的面頰是有些微微豐潤的,眼中也是含笑,現在沉穩(wěn)了下來,那雙眼睛在遇到了魏昭的時候,會有淡淡笑意,宛若是初春的雨。 這幾人都與趙翊林是好友,在太子回來了之后,自然是要相聚的,另外一個特殊的人則是魏昭了。 她穿的是煙灰色錦緞圓領袍,就連領口處也繡著的是銀光色竹葉暗紋,頭發(fā)是用的玉冠,卻并沒有刻意讓筱思替她裝扮成男人,她的五官依然是女兒家的秀美。 元安公主并不愛拘著女兒,甚至也允許她在外喝一點酒,只是萬萬不能喝醉。 在趙翊林離開之前,魏昭釀了一壺酒到太子府之中,現在魏昭的面前就放著這樣的一小壺的酒。 她用竹刀破開了一層層的封紙,那股酒香就慢慢浸了出來。 這酒的釀造還是林清薇給她的靈感,唐老夫人因為林清薇害喜,給她做鹽漬青梅,而魏昭就想到了釀酒,在太子離開之前埋下,等他回來之后就可以喝了。 “好酒,好酒?!苯瓭珊罡雷悠菀澆蛔〉匦嶂?,讓人想到了小動物在聞食物的香氣。 這模樣讓鐘世杰笑了起來,在婁清韻出事之前和他最為交好的是嵇珩之,他拍了拍鐘世杰的肩膀,刻意笑道,“戚世子,莫要讓郡主看笑話了?!?/br> 戚耀禎笑嘻嘻地說道,“郡主怎么會笑話我?明衍郡主性情好又睿智,這滿京都里只怕就郡主不會笑我?!?/br> 魏昭用一個小竹筒伸入到了里面,舀了出來一部分酒液,她用筷子蘸酒嘗了嘗。 這壇子酒一般是釀造半年的時間就足夠了,現在已經足足釀造了大半年了,魏昭嘗酒是怕這酒壞了。 用筷子嘗了沒什么問題,再取了一個小酒盅來,澄澈的酒液注入到其中,江澤侯府世子的表情更夸張了,似乎下一刻就要上來搶著試試看酒盅了。 魏昭并不善飲酒,不過這酒是她釀造的,她得確認有沒有問題,于是低頭喝了一小口。 釀酒時間超出時間,一般而言是有兩個后果,第一個后果是酒壞了,去品嘗酒水,會帶著難以言喻的酸味或者是苦味;第二個后果是酒釀得陳,酒香更為醇厚,也更容易醉人。 現在魏昭喝了一口,就覺得原本應該是略有些甘甜的酒水帶著微辣的感覺,正是第二種釀得更沉的現象。 “可以喝的?!蔽赫颜f道,“就是不能喝得太多,釀得久了,喝多了容易醉人?!?/br> 魏昭以前喝酒就是喝一些梅子酒、桃花酒等度數不深的酒,現在這也是梅子酒,對她來說酒力有些大了,她的面頰浮現出淡淡的紅暈來。 戚耀禎就等著魏昭這句話,聽聞了這酒可以喝,沒等著魏昭放下小竹筒,就從她的手中拿過了小竹筒,往酒杯里倒入了一小盅,迫不及待一飲而盡,“好酒好酒!” 趙翊林自從看到了戚耀禎的手擦過魏昭的手,漆黑眸子就是一沉,沒好氣地說道,“你少喝一些,才說了這酒釀得容易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