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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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guī)煾?,孫崢,他是一名大夫?!蔽赫研χf道,“我?guī)煾傅尼t(yī)術(shù)很好,說不定可以幫到您?!?/br> 如果要是別人,嵇阮理都不會理,魏昭只是握住了婁清韻的手腕就斷的出人有孕,要知道那幾個太醫(yī),當時還有太醫(yī)不能確定婁清韻是否有孕。 所謂是名師出高徒,魏昭的醫(yī)術(shù)好,孫崢自然更是如此。 嵇阮拱手說道:“多謝郡主的好意,我不勝感激。” “孫大夫請坐,時間太緊,明天就要開棺驗尸,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了?!?/br> “關(guān)于這樁案子您應(yīng)當也聽明衍郡主說過,我不再復述。我就把這幾天大理寺官員辦案的方向和您說一下,案卷都在這里,看需要哪些東西,或者需要見那些人。” 大理寺官員手中都有一塊兒木牌,在破這起案子之前,都可以無視宵禁、城禁可以自由出入。 孫崢點頭說道:“昭昭把她知道的已經(jīng)都說了,我想重點看看大夫的診斷,還有詢問記錄,還有關(guān)于鐘大人、管夫人所述細節(jié)?!?/br> 嵇阮一口應(yīng)了下來。 為什么孫崢會出現(xiàn)在京都,要說起來和魏昭有些關(guān)系。 旁人不知道大理寺辦案的細節(jié),魏昭從嵇珩之那里知道的清清楚楚,鐘世朗體表無淤青等傷痕,死亡表征符合服用了如意合和丸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開棺驗尸,能有作用嗎? 魏昭心中也著急,似乎是她太過于焦急,在夢境之中影響了小魚兒。 其他的小魚還是沉入在水底里,小紅尾則是懶洋洋地甩動尾巴,魏昭小心翼翼把小紅尾捧在手心里。 它大大的眼睛也是半闔著,似乎時時刻刻都要睡著了。 “昭昭別擔心?!彼f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孫神醫(yī)他們很快就要來了,我?guī)湍愦咭淮??!?/br> 說完了之后,小紅尾就化作流光消失在昭昭的眼前,她有些擔心小紅尾的狀況,更不知道小紅尾怎么幫她催? 結(jié)果就在三天后見到了孫崢、岑薛青還有孫寶珍。 孫寶珍撲入到了昭昭的懷中,她這個年齡說話還有些不太清楚,抱住了魏昭,喊著“魚魚”。 魏昭穿著灑金錦鯉戲蓮子圖案的裙子,這讓岑薛青笑著說道,“寶珍,別看魚魚了,先喊明衍郡主。” “還是喊我昭昭。”魏昭笑著說道,她心中想著,這魚魚恐怕指的是小紅尾。 小紅尾應(yīng)當是沒事吧,希望春日快快到來。 孫寶珍住慣了云州,但是到了冬天的時候,她不知道從誰那里聽到了京都會下雪,就鬧著要來京都。 夫妻兩人本來也不急,在北上的路上,遇到了各個城池就入城去小住幾天,白天賞玩景致,而岑薛青總是會在晚上畫下一幅幅的畫卷。 誰知道前幾天孫寶珍鬧著不許在其他城池住,要快點去京都,夫妻兩人就不再其他地方耽擱,直接入了京都,兩人險險在開棺驗尸前一天到了京都里。 元安公主府在當時修女兒院子時候,順便也按照林家宅院的設(shè)置,把客院的院門調(diào)整了位置,也劃出了方便人進出的角門。 這種客院給了客人方便,孫家人推辭不過元安公主,就住在了公主府。 孫崢和岑薛青兩人入城的時候,皆是聽說了封老太君的事,他們兩人都注意到,這事里有一個很關(guān)鍵的人物就是昭昭,此時就問起這件事。 昭昭要說的東西自然比京都里傳得消息多,也說了大理寺官員的煩惱。 “其實開棺驗尸本來就不是次次都會有成果?!蔽赫颜f道,“鐘家人包括封老太君都可以接受沒有結(jié)果的事,但是百姓們還有圣上是希望有個結(jié)果的,尤其是……師父,您若是見過婁小姐就明白了,在場的人都覺得她殺了人,但是仗著做得好不肯承認,而且封老太君……” 岑薛青自從與孫崢復合之后,心情格外柔軟,這會兒落了淚,魏昭也有些哽咽,等到平復好了心情才說道:“師父,我在想是不是有可能她用很細的針扎入了對方的死xue里,所以體表無傷,又可以造成氣血翻涌的狀況,所以鐘家人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問題?!?/br> “確實有這個可能?!?/br> 昭昭的年齡太小,跟著學醫(yī)的時間也并不長,她只是對死xue略有涉獵,這方面懂得不多。 岑薛青的聲音有些沙啞,對著丈夫說道:“你就陪著昭昭走一趟,明天就要開棺了,能給大理寺的人出點力就出點力。 孫崢站起身來:“走,如果要是運氣好,指不定還當真可以幫上忙?!?/br> 故而在孫家人還沒有來得及去錢家、林家拜訪,孫大夫只在元安公主府小坐,就出現(xiàn)在了大理寺。 這案宗很是詳細,孫崢看了許多之后,還翻看了過于仵作解剖的卷宗,眼見著時間已經(jīng)快要到宵禁,先讓魏昭回去了,孫崢留在大理寺里,沒多時,嵇阮帶著孫崢與幾位仵作在夜色里匆匆離開大理寺。 第二天的清晨,走街串巷的更夫敲著鑼鼓,而整個鐘家在聽到了動靜之后,就開始洗漱忙碌起來。 這些天,凡是路過鐘家的,都可以聞到燒紙的味道,今天早晨也不例外,而那煙火的味道更濃厚。 燒紙過后,鐘家人齊齊整整穿著白色麻布,走出了鐘家大門。 本來外面不少人等著湊熱鬧,看到了領(lǐng)頭拄拐杖的封老太君,瞬間人群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是誰帶頭喊著,“今天開棺驗尸定然可以定婁清韻的罪!” 這一聲讓人群也都發(fā)出了呼喊聲,封老太君鄭重對人行禮。 走出了胡同口,大理寺、欽天監(jiān)的官員還有嵇珩之、魏昭也在場,那流光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魏昭的丫鬟,她拱手而立,沉默地站在一邊。 祁明萱帶著冪蘺,透過紗羅看著走在最前面的魏昭,和上輩子相比,她似乎更高了一些,其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改變。 魏昭沒看到祁明萱,她看的是人群里的母親、岑薛青還有錢林兩家人。 欽天監(jiān)官員穿著禮服,手中捧著日晷,旁邊跟著另一位官員,手中捧著厚厚算好時辰的冊子。 人群也因為這樣的肅穆環(huán)境而不約而同安靜著,就在此時祁明萱心中一震,猛地轉(zhuǎn)過身去,過了一會兒,人群里才發(fā)出了小小的sao動。 等到那聲音近了,才知道是長長一串的僧人過來,領(lǐng)頭的那人耳輪垂埵,唇色丹暉,是天生佛相的虛云大師。 他的手中輕敲著一塊兒木魚,那木魚與其他僧人的皆是不同,發(fā)出的是金玉碰撞之聲,這讓祁明萱聽到了聲音就想到了虛云大師。 他怎么來了? 難道又要給明衍郡主斷命,說她“福如山岳,貴不可言。”想到了這八個大字,祁明萱的手指掐著手心,深深折斷了指甲。 虛云大師領(lǐng)著法決寺的僧人一起到了這里,這婁清韻辱佛門清凈,佛門中人也希望陳年舊案可以破獲。 他們是僧人,現(xiàn)在過來的目的是讓棺槨之中被擾了的鐘大公子魂魄安寧。 太常寺卿鐘閏在六位御史到他家中時候,妻子哭得背過氣,他沒有落淚;一次又一次陷入當年的回憶,敘述如何整理兒子的遺容時候,他也沒有哭;在看到了這一大串的僧人,鐘閏直接給這群僧人跪下了。 這虛云大師只看他的面相還有袈裟和木魚就知道他獨一無二的地位,鐘閏同意開棺驗尸是想要給兒子清白,他的心中是有怒火還有后悔的,同時還有隱憂就是怕兒子已經(jīng)去了,他的魂靈不得安眠。 此時這群高僧的到來讓他心中一塊兒大石落了下來,嚎啕哭著,“謝謝大師?!?/br> 隨著鐘閏跪下,鐘家人也都跪了一地,哽咽對著虛云大師叩首。 欽天監(jiān)的常大人認得其中的虛云大師,畢恭畢敬地行禮,他是去請了法決寺的僧人,那些僧人說最遲開棺的時候會過來,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來了,而且還是虛云大師領(lǐng)頭。 法決寺的人不敢輕易答應(yīng),就是因為主持算到了虛云大師會來,但是虛云什么時候會到京都里,他們也摸不準,所以說了最遲過來的時間。 法決寺的僧人到了,正好也是欽天監(jiān)看準的吉時,長長的隊伍行進。 原本鐘家人請的哀樂隊也用不上了,法決寺這一次大半個寺廟都空了,隊伍最后的是一批年齡不大的僧人,他們奏樂,伴隨著木魚聲、唱經(jīng)聲形成了神圣的哀樂,跟著行進的百姓,雙手合十走著,口中也跟著念經(jīng)。 城門口的守衛(wèi)在遠遠看到了這隊伍就維持好秩序,讓他們能夠順利出城,很快就到了鐘大公子的墳?zāi)埂?/br> 欽天監(jiān)自從虛云大師來了之后,就不再看時辰,而是由虛云大師來主持儀式。 虛云大師跪在墳前,恰巧云開而日出,那金光落在墳前,百姓們見著金光開,驚呼出聲,而虛云大師正好停下了敲木魚,“時辰到?!?/br> 大理寺請的人動作有力而又快速,等到鐵鍬碰到了棺槨,動作就小心翼翼了起來,繞著棺槨多挖出了供人站立的位置,四人綁好了棺槨的四角,示意讓上面的人抬棺,同時小心翼翼地護住棺槨的底板,免得下面腐朽,尸骨直接落在坑中。 管氏別過頭,不忍心去看棺槨里的兒子,而封老太君通紅的眼珠子就沒有離開過這棺槨,當年她因為病得昏昏沉沉,孫兒入斂的時候她都沒有看到。 虛云大師再念了經(jīng)書,有僧人送來他的禪杖,金色的禪杖上九環(huán)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鐘家人祭拜?!?/br> 等到鐘家人上前拜后,便是開棺時候。 四名壯士分立四角,手中鐵鍬早已經(jīng)伸入到棺蓋之下,重重一撬,就聽到了釘與木分裂的聲音響起,棺槨開了。 剛開始只是淡淡的臭味,等到棺木完全開了,惡臭味縈繞在所有人的鼻尖。 帶上了遮掩口鼻的三角巾,口中含著香丸,五位仵作上前檢查鐘大公子的尸體。 一年的時間,不足以讓鐘世朗的尸體白骨化,但是rou也潰爛了不少,大部分都是薄薄的一層黑皮,仵作時不時需要別開眼,免得眼睛被熏得不適應(yīng)。 驗尸的過程是用白布圈起來,不讓其他人看,跟到這里百姓,到了法決寺的僧人那邊,要么磕頭,要么跪拜,等這邊仵作出結(jié)果。 仵作初步勘驗完畢之后,孫崢也上了前,他手中拿著一本冊子,第一次見這種尸體,他似乎有些不適應(yīng),但很快就與那些仵作交流,并且在尸體上點一點,得到仵作或是搖頭,或是點頭的答案。 差不多等了半個時辰,白布鉆出一個人來,那人是孫崢。 魏昭一喜,林清薇看著她的模樣,就知道事情應(yīng)當妥當了,錢寶兒尚且沒明白,結(jié)果昭昭附耳說了幾句,她的眼睛彎了起來,捂著嘴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而那邊封老太君也一直在留意魏昭的模樣,此時柱著拐杖走過來,而封老太君這樣一動,鐘家人一串兒都跟在她身后,老太君的目光灼灼,“是不是你師父有好消息?” 昭昭點點頭,“應(yīng)當是有發(fā)現(xiàn),師父的腳步挺輕松的,就看嵇大人怎么看了?!?/br> 鐘家人干脆沒有移動位置,而是和魏昭有一搭沒一搭說這話,一邊死死盯著白布。 就在這個時候,嵇大人從白布后走了出來,而孫崢和五個仵作就跟在他的身后。 百姓們也sao動起來,念經(jīng)的聲音并沒有停頓,只是為首的虛云大師睜開了眼,手持禪杖走了過來。 嵇阮說道:“幸不辱命,在五位仵作的勘驗下有了成果,鐘世朗并不是死于藥物,而是人為致死?!?/br> 這具體的手法不在此處敘述,審婁清韻案子的時候,自會在公堂上公布。 這一次婁清韻的殺人方法除了讓仵作開了眼界,知道一定的醫(yī)理有助于仵作驗尸,也讓嵇阮想要進宮面圣,改變這一次公堂斷案參加人,這案件的審判只怕不能直接對所有人公布,若是有人模仿婁清韻斷案,便為不妥,這次是請了這么多仵作,還幸得神醫(yī)相助,之后只怕不會那般好運。 上午開棺驗尸,到了正午濯洗焚香過后,嵇阮進宮面圣,對圣上言明婁清韻的手法。 趙桓允了嵇阮的提議,于是這公堂審案,改了過往的規(guī)矩,參加的人是朝中三品及以上的官員。 貼好了告示,百姓們發(fā)現(xiàn)以前是人人可以圍在衙門口,現(xiàn)在不能如此。 “為什么這樣啊,豈不是沒有熱鬧看了?我還想著占個好一點的位置,看看那個婁小姐是不是當真‘賽觀音’。” “她哪兒是什么‘賽觀音’,分明就是毒娘子,不過我也好奇,那婁小姐生得如何花容月色?!?/br> “只有朝中大員看也好,當年鐘大公子死得不明不白,他這死后運氣好,找了那么多仵作,聽說還請了神醫(yī),要是其他人被毒娘子這樣的人害了,只怕還不明不白呢?!?/br> “想要見婁小姐還不容易?到時候這案子斷下來了,她肯定是斬立決,在囚車里也會看到?!?/br> “這倒是,上次家里有雞蛋臭了一個,本來打算扔掉剩下的雞蛋,不如都留著,到時候扔她!” 百姓們雖然不能入衙內(nèi),但是也是頭一遭見到這么熱鬧的情形,穿著官服的大員們鱗次櫛比入了內(nèi)。 他們那兒一次見過這么多的大臣?對著穿著禮服的官員指指點點: “戶部侍郎是三品,這戶部右侍郎也來了,他就是林鶴啊。你說林鶴是誰?他撿過一個孩子,把養(yǎng)女養(yǎng)得好著呢,這位被撿的孩子就是明衍郡主?!?/br> “那邊是禮部尚書,歐旵,果然是生得就看著腹有清華之氣,聽說還是太子太傅?!?/br> “看到了沒有,御史也來了,都是他們弄得一定要開棺驗尸,這次又請了御史,會不會也無法斷定是婁小姐殺人?” “不會的,上午的時候那么多的法決寺的僧人念經(jīng)保佑呢,最前面的是佛子!有人問虛云大師,他說: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這不就是可以破案的意思?” “居然是虛云大師,我還想著這樣晦氣的事情就不去湊熱鬧了,失算了,要知道是虛云大師,我應(yīng)當上午湊湊熱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