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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配她天生好命在線閱讀 - 第80節(jié)

第80節(jié)

    第93章 擢升三品

    去的時候有樊保山,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樊保山的一縷頭發(fā)。

    汪貴妃本來是聽聞樊保山死了,有些發(fā)愁地皺著眉頭,畢竟這是奶嬤嬤的獨子。

    等到聽到樊保山是怎么惹出了禍事,讓人跟著刺殺三皇子,而三皇子真的險些倒退著跌落山崖,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臉上的發(fā)愁也成了惶恐,對樊保山的死也毫無憐惜。

    汪貴妃想著那個讓她好幾天都沒有睡好的夢,大片的血色從兒子的身上暈染開,凌亂的山石……

    手指掐著手心,手心里的微微疼痛讓汪貴妃表情扭曲,“是什么時候?”

    “什么?”汪德全沒反應過來。

    “我說那天是什么時候!”

    汪貴妃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嚇了汪德全一跳,連帶他的心都撲通撲通亂跳,立即說道,“是七月十五,我記得很清楚,當天晚上入的云州府,正好是燈會,熱鬧著呢。”

    時間對上了,汪貴妃做噩夢的時間也是圓月,從不信神佛的汪貴妃忍不住念了一句,“老天保佑?!?/br>
    幸好老天保佑,若是她的昶安出了事,她得讓許多人都給他的昶安陪葬!

    汪貴妃的表情太過難看,讓汪德全往前一步,捧著茶盞送到了汪貴妃的手中,“娘娘,您喝點茶安安神?!?/br>
    汪貴妃喝了熱茶水,神色略略平靜。

    汪德全這才說道:“娘娘,你放心,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剛剛說了,正好有人救了三皇子呢?!?/br>
    汪貴妃放下茶盞,“我知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剛剛也是因為詫異?!蓖糍F妃的手指摩挲瓷杯光潔的表面,嘆息一聲說道,“德全,我問你日子是因為我那段時間做了噩夢,夢里就是有人行刺昶安,侍衛(wèi)護著他往后退,結果他一腳踩空……”

    汪貴妃自從入宮之后,她在除了皇帝之外的人面前落淚就是假哭,從未真心實意落淚,現(xiàn)在一想到那個差點成真的夢,淚珠子直接落入到了茶杯之中。

    這杯水便不能喝了,汪貴妃順手把杯子放到旁側。

    “我夜里就這樣做夢,夢到昶安滿身是血睜開眼看著我,白天眼皮子也一直跳,一直等到你們送過來的平安信,才放下心?!?/br>
    汪貴妃原本覺得那夢是無稽之談,現(xiàn)在猛然發(fā)現(xiàn),如果不是汪德全說得有就救了昶安,那夢就是真的會發(fā)現(xiàn)。

    汪德全也是瞪大眼,兩人再一對細節(jié),汪貴妃夢里的事情和實際發(fā)生的都對的上,更是惹出了汪貴妃的更多淚水來,她的聲音到后面都有了鼻音,“那個救人的小姑娘,沒問題吧?”

    汪德全知道貴妃娘娘擔心三皇子,一拍胸脯說道:“娘娘您放心,沒問題,當時只是碰巧了,她和祖父一起過去賞竹林,小姑娘的身手不錯,就順便采摘草藥于是碰上了,而且小姑娘的祖父曾經(jīng)是都察院的官員,兩個嫡子一個是京官,是一個建安知府林鶴,當時他們過去,是因為二房的少爺在云州考試,最重要的是,衛(wèi)大人當時就見過林老太爺,當時就確定沒問題?!?/br>
    汪德全把林昭的底細說得清清楚楚,務必讓汪貴妃放下心來,而汪貴妃果然眉舒展開,想到了樊保山,咬牙說道:“樊保山死的好!”

    對于樊家人,汪貴妃也也不會放過,差一點就連累了她的昶安,這些年樊家因為汪家日子過得很好,現(xiàn)在全部都剝奪了,他們不少行事都有偏頗,直接讓汪德全把人交給京都府尹,讓他家中處理。

    樊家人做了不少齷齪事,昔日里因為汪家出錢不少都給壓了下來,現(xiàn)在顯然是要翻舊賬了。

    汪德全當時能斬了樊保山就是因為知道,就算是有天大的恩情,那也抵不過他親外甥的一根頭發(fā)絲,所以此時應諾了下來。

    “對了。”汪德全想到了一件事,對著汪貴妃說道,“其實那位叫做林昭的小姑娘,還做了一件事,當時衛(wèi)大人不是上了折子,奏請貢院里秋闈用冰嗎?這不是三皇子的主意,是她的想法?!?/br>
    “不是昶安的主意?”汪貴妃的語氣不可思議,這件事滿朝堂的都說是皇恩浩蕩,把汪貴妃氣得半死,沒想到現(xiàn)在汪德全居然這樣的說辭,這事居然還不是昶安的主意。

    “還當真不是,因為搶了這小姑娘的功勞,三殿下悶氣了許久,等到后來聽人說是皇恩浩蕩,圣上英明,才放開這件事?!?/br>
    汪貴妃本因為兒子安全而安心,聽到他這般不爭氣,表情又難看了起來。

    算了,也才平安歸來,這些事情以后再說,“對了,既然是那位小姑娘的功勞,這般用了,她會不會……”

    汪德全笑著說道,“娘娘您放心,剛剛不是說了,林家二房的少爺在云州考試嗎?這小姑娘的哥哥就是秋闈的考生,她一個小姑娘提了這注意有什么用?還不是得咱們?nèi)钕伦嗾埵ド喜庞杏??而且,也因為這些事,她哥哥提前投了詩詞文章給衛(wèi)大人,林小姑娘可不會有什么怨言,她哥哥這一次還考了湖江的頭名。”

    這樣一說,汪貴妃就放下心來,如果是她自己,可不會去管別人有沒有什么怨言,涉及到了昶安,她總是要多想想。

    汪德全想到放榜的那一日,林昭還留下三殿下吃飯,別的不說,起碼林小姑娘與三皇子殿下是交好的,那可是林家的家宴,都請了三皇子,他難得看到皇子外甥吃得發(fā)撐呢。

    汪德全笑嘻嘻地說了這件事,汪貴妃說道,“怎么不把那位廚娘給討過來?!?/br>
    汪貴妃得寵之后,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若是三皇子喜歡林家的廚子,頭一個念頭就是那個廚子得要過來。

    “娘娘,您也知道三殿下心善,我當時動過這個念頭,就是擔心惹三殿下生氣。而且后來林家給了厚厚一疊食譜,也就沒什么必要了。”汪德全說到了這里忽然有點小聲,主要是涉及到了沈家,他的語氣心虛,“其實不少東西,是用云香樓里賣的東西做的。那個什么糖醋里脊,是用新出的番茄醬做的,我吃著也覺得好吃?!?/br>
    聽到了云香樓,房間里有一陣沉默,汪貴妃還是討厭沈家,只是想到了兒子差點沒命,還是沉默了下來,“罷了,昶安喜歡,那食譜就讓宮里頭的人用上吧?!?/br>
    汪貴妃把林昭這個名字記在了心底,還有林昭的父親林鶴,細問之后知道此人是清流,不過林昭救了三皇子,又請她的昶安去家宴,這清流是不是也可以拉攏過來?雖然不是京官,但是她的昶安繼位,做一個在外的肱股之臣也可以。

    汪貴妃心中想著,既然林鶴之女救了她兒子昶安,二來給了昶安一個不錯的名聲,若是有什么機會,便讓林鶴的官位再升一升。

    汪貴妃只是沒想到,很快就從趙桓的口中再次聽到了這個名字。

    趙桓眉開眼笑心情很好,而汪貴妃問道:“圣上怎么這么高興?”

    “天佑我大齊?!壁w桓大笑著說道,“有官員呈折子,從番邦帶回來了可以畝產(chǎn)兩三千斤的糧食!”

    汪貴妃表情有些難看,帶個番字,定然是從越洋商行來的,那就是沈家的一份功勞,而這官員八成是與沈家走的很近的。

    汪貴妃心中不愉,面上含笑,“是哪兒呈的折子?”

    “是建安府?!壁w桓笑道,“建安知府之前就呈過玉麥,沒想到今年是從海外植株里分出來了番薯,聽說還是他家小姑娘給細心取了霉,后來生了芽,分出來了不少藤蔓種出來了番薯。”

    汪貴妃聽到了建安府,眉頭重重一跳,一個府州的知府、知州就只有一人,那定然就是建安府的知府——林鶴。

    汪貴妃此時笑起來就帶了幾分真心,偎依在圣上的懷中,“皇上,這位林知府的女兒,是不是叫做林昭?”

    奏折里是不會記載這樣的小事,不過因為番薯的發(fā)現(xiàn)意義重大,還另外的附送了布政使羅璣的手書,里面寫了林鶴所有的履歷,林鶴二女兒是林昭也是記載在其中的。

    “是的,有兩個女兒,是小女兒林昭給伺弄番薯的。”皇帝摟著汪貴妃,奇道,“愛妃怎么曉得這樁事?”

    “前些日子不是昶安他們回來了嗎?德全進宮和我說了之后,我才知道昶安竟然遇了一樁險,當時不是正好被人救了嗎?救人的就是這個林家小姑娘了。”

    汪德全進宮的那一天正是十五,趙桓是宿在長寧宮的,后來偶感風寒,汪貴妃就一直還沒有和圣上說三皇子的事,現(xiàn)在偎依在皇帝的懷中,說了此事,勾起皇帝對昶安的憐惜。

    “我對這個小姑娘倒是有些好奇?!蓖糍F妃笑了笑,“她爹爹林鶴既然能夠種番薯,不如提拔他做個京官,正好讓他們闔家回京,我也想見見這位小姑娘呢。”她的手指在羅璣的奏本上點了點。

    趙桓有些猶豫,“愛妃有所不知,這林鶴升得有些快了?!?/br>
    汪貴妃嗤笑一聲,嬌聲說道,“皇上,以前主糧種植,一畝地可以收獲多少糧食?”

    除開玉麥不算,只有兩三百,這一次直接是翻了十番,趙桓心想,別說是升官了,封個爵位都是可以的。

    目前建安府是從四品,倘若是種植了番薯,那就直接從下府到了上府,官職就是從三品,再往上升一升……

    趙桓的想了想,這戶部有左右兩侍郎,衛(wèi)淞這次在湖江也算是做得不錯,做個左侍郎,而林鶴便頂了先前衛(wèi)淞的位置——戶部右侍郎,擁有入朝堂議政資格的三品大員。

    第94章 平平無奇

    “太子?!?/br>
    “三哥。”

    趙昶安與趙翊林相互見禮,兩人便行在一起,趙昶安在京都里缺的那些rou在外長了回來,現(xiàn)在便顯得豐神俊朗起來。

    兩人本來歲數(shù)就差不多,一眼看著便知是兄弟,細看兩人輪廓也類似,只是趙翊林的更為線條硬朗一些,一人得了貴妃上挑的桃花眼,一人得的則是皇后那里的鳳眼兒。

    兩人據(jù)是穿著大紅色圓領袍,太子的衣領領口是用金線做圖案,前面的補子也是四爪蟒,而三皇子的袍子領口是素白色,四爪蟒要比太子的小一圈,汪貴妃看著不舒服,讓人把日月云的圖案繡的更大一些,反而不如太子衣衫的繡案錯落有致。

    兩人若是從背后來看,便也分得出,太子行路要大一些,走得是虎虎生風,而三皇子的步伐也似他的性子,溫吞一些。

    “三哥,我先前都不知道你遇到了危險,昨個兒才從母后那里知道的,你可身上有礙?”

    趙昶安:“讓皇后娘娘掛心了,當時得人相助,毫發(fā)無損,反而是讓父皇、皇后娘娘擔心,是我的不是?!?/br>
    趙翊林也是昨個兒知道了居然是他的筆友救了三哥,甚至有心想要問一問林昭的模樣,“三皇兄的那位貴人,可好與我說一說?”

    趙昶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但是很快就藏在了心底,那笑意閃得太快,讓太子都沒有瞧見。

    三皇子不大愿意和其他人說林昭之事,便只是說道:“就是個尋常小姑娘,看起來平平無奇,就是手腳怪伶俐的?!?/br>
    趙翊林可不覺得林昭如同三哥說的那樣普通,不過看著三哥不愿意多談,而正殿又快到了,已經(jīng)見著了在外候著的內(nèi)侍,便不再多言。

    只是趙翊林心中可惜,不曉得什么時候可以見到林昭,以前趙翊林只是在收到了林昭的信時候會想要見一見這位素未謀面的筆友,在聽到了三哥見過之后,陡然好奇了起來。

    這位叫做林昭的筆友,是生得高挑,還是消瘦?

    趙翊林很早的時候問過小舅舅,小舅舅說過她生得玉雪可愛,眸光靈動,但是許久沒問了,加上后來林昭學武蹲馬步,還能夠救下大她幾歲的三哥,趙翊林覺得,林昭應當早已經(jīng)不是玉雪一團,就像是他的伴讀一樣,生得健碩才對,這樣才能夠蹲的穩(wěn)馬步,救得下人。

    因為母后的話,他昨晚上甚至還夢到過一個姑娘舞著鞭子救下了三哥,他想要湊過去看看小姑娘的面容,結果越是想看越是看不清楚,最后夢醒了之后,高矮胖瘦也不記得了。

    趙翊林想到了昨晚上的夢,能夠從刺客手中護住三哥,林昭應當是神勇的,大約是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女壯士?倘若是女壯士,三哥怎么都不應當說她尋常。

    哎,趙翊林想著,能與他通信的筆友,怎么會是尋常的小姑娘呢?

    讓趙翊林沒想到的是,等會朝儀上的消息,陡然把時間提前了起來,只怕就是這一兩個月就可以見到林昭。

    建安知府林鶴,獻主糧番薯有賞,擢升至戶部侍郎,趙翊林也清楚林家二房的構成,二房兩位男丁,一個是林晟彥要回京考明年的會試,一個是林鶴,也要回京為官,那林家二房的女眷也沒有留在建安的道理,也要回京都了。

    趙翊林聽著這消息,準備朝儀結束之后去找小舅舅,他記得林家兩房已經(jīng)分家,那沒有住在現(xiàn)在宅院的道理,只怕要新置辦宅院,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宅院。

    在聽到了林鶴升了官職,這滿朝堂里最愕然的不是別人,而是林汛。

    二房的林鶴有升官了,而且竟是直接擢至三品大員?最關鍵的是,還是掌實權管銀子的財神戶部,不像是他這禮部侍郎的位置,來得要空泛得多。

    先前林鶴連升四級,林汛便心中酸得冒泡,覺得林鶴走了好運才能夠得到如此的擢升,又安慰自己,林鶴只有一子林晟彥,那是個不成器的,結果呢?今年的秋闈林晟彥高中解元,現(xiàn)在林鶴更是一躍成為三品大員,林汛現(xiàn)在巴巴等著其他人反駁,結果無論是清流還是汪黨都沒人反對,林鶴升官的事情就成了定局。

    上次反對林鶴擢升的衛(wèi)淞,這會兒笑瞇瞇的,他也得以再進一步,從右侍郎成了左侍郎,心中十分滿足,加上也清楚林鶴為什么會有這官位,怎么會反駁?這林鶴升官可是有林昭的緣故,和他們?nèi)首佑嘘P。

    而清流之中……

    林汛看著沒人出頭,他到底和林鶴都是林姓,若是他跳出來說不合適,只怕接下來一段時間,滿京都都要拿林家的事情說當。

    朝儀散了之后,林汛忍不住問到歐旵,“歐尚書,林鶴是我二弟,先前在京都翰林院為官并未見有才干,這才做了建安府的知府沒多久,現(xiàn)在就又是連升三級,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br>
    林汛可以說是越算越心驚,照這樣的升官方式,豈不是很快就要入閣了?

    林鶴何德何能?

    一想到林鶴說不定晚些時候官升得比他官職高,或者說現(xiàn)在兩人同為三品侍郎,他的官職虛,林鶴的官位實,實際上已經(jīng)比他高了,一想到這個,他五臟六腑都燒得慌。

    歐旵說話向來是慢條斯理,猜到兄弟兩人有隔閡,此時看著林汛,溫聲說道:“許是令弟一開始便適合外放為官,他的功勛是實打實的。這次也沒連升多少級,那番薯作為主糧,足以讓建安府成為上府,那也就是從三品,從三品到正三品,也不過是尋常升遷?!?/br>
    “這番薯尚未種下。就算是明年春天種下,那也是明年秋天之后才是上府?!?/br>
    歐旵笑了笑,“林侍郎,一事論一事,光是番薯耕耘之功,就足以讓他擢升至此,你的心別被蒙住了?!?/br>
    搖搖頭之后歐旵離開了,現(xiàn)在太子每日里來朝儀,進度與過去相比一日千里,他給太子上課的時間改成三日一次,今兒不用給太子上課,他準備約人去喝酒。

    這舶來的番薯當真是神物,而且林鶴為官屢屢建樹也讓歐旵嘖嘖稱其。

    種鮮花、種藥材、種玉麥、種番薯……前兩樣是惠及湖江的一小方子民,而后兩者則是惠及整個大齊。

    這戶部侍郎林鶴,歐旵心中十分好奇,想著晚些時候定要見一見這林鶴。

    此時的趙翊林在見過沈嵐之后,也到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