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慢慢哄、重生之侯門嫡妻、穿成虐文女主的長嫂、主角濾鏡八米厚[快穿]、你和照片不一樣、孤城少年微微甜、欺壓黑暗神的日常、夫君成為“廢人”之后、神明重生后被小妖精攻略了、成了絕癥男配的兔子精
趙翊林送給她的有自制的沙盤,這是他按照輿圖制作出來的,鄖河縣的連綿山脈,還有奔騰不息的瀾江都在其中,還有幾個位置特地標(biāo)注了出來,那是昭昭提到過,周家要修橋的地對方。 送了她一本李太醫(yī)的行醫(yī)札記手抄本,林昭愛惜地摸了摸簇新的封面,心中想著明天就帶去找孫大夫。 送了她一套行醫(yī)的針灸,收到這個讓昭昭有些羞赧,她距離可以行醫(yī)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昭昭送的松花蛋,趙翊林覺得味道古里古怪,并不大喜歡吃,打算夏天的時候,再按照昭昭的方法試一試,或許到時候會喜歡上。 【現(xiàn)在不喜歡吃,到時候也肯定不會喜歡吃?!空颜丫瓦@樣趴著寫字。寫完了這一句,擱下筆又繼續(xù)看信,她現(xiàn)在用的是炭筆,中途停下也沒關(guān)系,也不會弄得到處都是。 【送炭筆給沈少爺?!空颜延诌B忙把這一句給加上,到時候送給趙翊林新的禮物,要有炭筆。 除了筆之外,她還能夠送什么? 昭昭已經(jīng)看完了信,想著要送什么給趙翊林,首先想到的就是鄖河硯。 鄖河硯是修河堤的時候,新采得山石,既然想要讓鄖河縣改變困頓的模樣,必須是要有些獨特的,區(qū)分與其它地方的好物。 周家大老爺?shù)难哿σ姾軓?,認(rèn)為新采的山石可以雕琢成硯臺,最后證明,他的眼光果然很好。最后制出來的鄖河硯是少見的極品。 對于硯石來說,最重要的是下墨和發(fā)墨兩者。鄖河硯發(fā)出來的墨亮如油,在硯中生光,是市面上少見的精品,不過發(fā)墨好就要以下墨的速度慢為代價,不過在林昭看來,這樣的代價是值得的。 鄖河硯是好硯,只是目前沒有任何名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賣出一個好價格,林昭就把關(guān)于鄖河硯賣不出去的煩惱寫在了信中。 【周大老爺做生意很厲害,雖然現(xiàn)在鄖河硯沒有名氣,但是價格也不能低下去,說是奇貨可居的道理,現(xiàn)在天冷了,等到明年開春準(zhǔn)備找大家雕琢硯臺,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賣出一個好價格。我送你的這些都是沒有雕琢過的鄖河硯,可以尋到名家雕琢后使用?!?/br> 未來價格很高,但是現(xiàn)在還沒有開賣的鄖河硯,林昭大大方方就往巷子里多放幾塊兒,幾乎沈家的讀書人都可以人手一塊兒了。 這一次除了送鄖河硯,林昭送了一張養(yǎng)發(fā)方子,她自己的頭發(fā)并不濃密,現(xiàn)在學(xué)醫(yī)有一段時間,就試著琢磨方子,她嫌自己頭發(fā)不夠黝黑,不夠濃密,反復(fù)權(quán)衡做了養(yǎng)發(fā)的方子,詢問了孫崢之后,方子無害,她就開始嘗試起來。 林昭覺得新生的發(fā)茬多了不少,這是她自己做出來的方子,送人是沒關(guān)系的,林昭的雙腿一邊歡快地交疊,一邊寫下了方子,她還備注下,里面用到的需要是炮制好的何首烏,若是首烏沒有炮制好,是有毒性的。 鄖河硯、養(yǎng)發(fā)方子,林昭想了一下,打算再給送一只她勾線的錦鯉玩偶。 第一次送的是貓兒,第二次沒有送編織物,這次送的是小紅尾的模樣,昭昭還用了金線在玩偶的尾部,等到做好了之后,林昭一瞬間有些舍不得送給趙翊林了,最后摸了摸魚尾巴,放入到了箱子里。 箱子加上了昭昭厚厚的一封信,林鶴托人送往京都里去。 當(dāng)趙翊林在聽到了說鄖河縣的箱子過來了,立即就放下了筆,讓人把箱子給送進來。 皇后沈嵐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趙翊林手中拿著一塊石頭。 京都里正紛紛揚揚下著雪,漢白玉的欄桿上都落了一層雪,宮里頭的侍者在不停地掃雪,起碼貴人們要行的路上不能有丁點雪,免得走路打滑,還有屋檐上倘若有冰柱,也要及時敲掉。 沈嵐的紅狐皮,還有鬢發(fā)上沾了幾片雪花,在進入到了銀霜炭燒得旺旺的屋子里那些雪花就成了細(xì)小的水珠。宮女安靜地脫去她身上裹著的紅狐皮,用溫?zé)岬呐磷硬潦盟念^發(fā)。 沈嵐往前走了幾步,入眼看到的是一箱子的石頭,她不由得挑挑眉。 “這是鄖河硯。”趙翊林說道,“林二小姐送我的?!?/br> 聽到了鄖河兩個字,沈嵐就意識到了是沈譽結(jié)識的那位林家小女,沈譽替錢家走了一趟,錢家大房的郭氏離開京都去了鄖河縣,而自家兒子居然和一個小姑娘書信往來。 沈嵐看著里面的鄖河硯,發(fā)現(xiàn)是硯臺而不是她以為的石頭,“這硯都沒有雕琢?” “鄖河硯是新采石覺得合適制硯起的名字,現(xiàn)在尚未在外賣,等到來年找到了合適雕琢師傅,這研雕琢了之后,打算賣個高價。” “高價?”沈嵐拿了一塊兒,托在手中,“看上去平平無奇?!?/br> “林二小姐說研發(fā)墨很好,待兒臣試一試就知道了?!?/br> 有一塊兒是雕琢過的,是林昭拜托爹爹林鶴雕的,雕琢很是簡單,卻是錯落有致的山,配合原本的石頭紋路,宛若是有彩云在其中流淌。 “這塊兒雕工還算是不錯?!鄙驆乖谕馔高^琉璃窗,還以為兒子拿著的是石頭,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雕琢質(zhì)樸,十分雅致。 “是林二小姐的爹爹林大人雕琢?!?/br> “做過一段時間翰林許是都這樣?!鄙驆剐χf道,“翰林院好幾位翰林都頗為喜歡金玉之器,自己喜歡刻章雕琢。” 讓人在硯中注水,研磨墨條,等到出墨了之后,趙翊林請母后先是試用。 沈嵐看著里面昭昭說著硯臺發(fā)墨好,果然就如同是小姑娘說的那樣,墨色香濃。 “上次聽你舅舅說,等到年后就讓鄖河與翔安合并,林鶴這剛權(quán)力大了些,就有了鄖河硯,也是他的時運。” “我想,時運不僅僅如此?!壁w翊林難得露出了窘態(tài),“兒臣想要幫一幫這鄖河硯揚名,只是……兒臣心中又有些猶豫?!?/br> 沈嵐一愣,繼而笑著摸摸兒子的面頰,“你若是想做就去做何至于猶豫?” “兒子是不是太任性了?因為與林二小姐有通信,所以就幫鄖河硯走了捷徑。” 沈嵐失笑著說道,“你想的太多了,你說這硯好不好?” 趙翊林點點頭,自然是因為好到了極點,他才不忍讓這樣的好硯淹沒。 “若是沒有你,這硯想要賣個好價格,只怕需要走很長一段時間的路。你若是把硯臺送給朝中的幾位文臣,這鄖河硯立即就要揚名了?!?/br> 這也是趙翊林猶豫的地方,林昭送過來的硯不少,足夠他把這些給送出去,一旦朝中的重臣都用了這種硯,自然而然就會風(fēng)靡起來?!盀槭裁匆欢ㄒu高價。我看林二小姐的書信之中提到,這種石頭頗多?!?/br> 沈嵐笑著說道,“石頭再多也是有限的??傆杏猛甑囊蝗铡6疫@硯目前好于最好的硯,那價格就低不下來。如果有一天低下來了,自然就是因為這價格就應(yīng)當(dāng)下來了?!?/br> 趙翊林的表情有些困惑,誠實說道:“母后你說得我不懂?!?/br> 沈嵐說道,“這部分關(guān)于行商的價格之類的事情你可以問問你小舅舅,他同我說過,就像是一只無形之中的手,會自然而然調(diào)解價格,我想一個例子,譬如說汪貴妃現(xiàn)在極其厭惡綠色,這消息現(xiàn)在還沒有傳出去,一旦傳出去了之后,綠寶石的價格就會下跌?!?/br> “物以稀為貴,如果市面上特別容易就買到了鄖河硯,價格自然而然就會下跌。若是鄖河縣品質(zhì)不夠好,就算是一開始被太傅用過,被國子監(jiān)祭酒用過,最后價格還是立不住?!?/br> “無論是綠寶石還是這等較好的硯臺,其實與百姓的干系不大。價格都太高了,尋常的百姓買不起。若是有干系,那就是對鄖河縣有好消息,若是鄖河硯賣出了高價,文人追捧這種硯臺,當(dāng)?shù)氐陌傩找矔蛔阋恍?。?/br> 聽沈嵐這樣一說,趙翊林點點頭,等到更多的關(guān)于行商的事可以問問小舅舅。不過他有一個疑問,“為什么貴妃娘娘極其厭惡綠色?” 沈嵐想到了這里就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無奈地說道:“她讓人制了一批花箋紙給三皇子,里面用的圖案是竹、蘭還有松柏等物,全部都是綠色,因為花箋紙很多,那段時間他所有的紙都是這種花箋,前段時間不是說你三哥病了一場嗎?就是因為見著了綠色的花箋,他就覺得難受,若是見活物還好,一見著和花箋那樣的綠色死物,就反胃難受。” 趙翊林想到了一件事,似乎是三哥的書都是用這種花箋抄的,入眼的綠色,三哥病了,許是厭惡上了綠色,連帶汪貴妃也不喜綠色。 趙翊林覺得三哥有些可憐,他也學(xué)著母后捏了捏眉心。 對趙昶安的處境是愛莫能助,沈嵐只能夠轉(zhuǎn)移了話題,繼續(xù)說道:“小姑娘還給你送了什么?” 趙翊林把所有的鄖河硯歸攏到一塊兒,然后拿出了不少炭筆。 “這炭筆頗為有趣?!鄙驆鬼樖殖槌鲆恢?,想到了可以用來直接給繡樣打底子,這造價要比眉黛便宜許多,按照小姑娘信中的說法,等到晚些時候開雜貨鋪,這炭筆就是其中販賣的一種商品。 緊接著沈嵐看到了生發(fā)方子,尤其是里面寫的是林昭本人用過,還當(dāng)真生出了發(fā)茬,不由得心動說道:“小姑娘的本事這般好?” 沈嵐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他父皇萬事不cao心,只是一味偏寵汪貴妃,頭發(fā)十分濃密,趙翊林隨了她,頭發(fā)不算厚重。 “讓太醫(yī)署的人驗驗方子,若是可以,過幾日你和我一起試試看?!鄙驆拐f道。 趙翊林有些不愿,連忙說道:“母后若是想要生發(fā),用這方子就是,兒臣不必……” “你可記得艾大人?” 趙翊林一下就想到了叫做艾隋的這位大人,當(dāng)時艾大人的翅帽被勾掉之后,露出了中間稀薄的頭發(fā),艾大人自從被戳破了頭發(fā)禿了的事實,索性就發(fā)髻梳的更松一些,按照艾大人的說法,這些發(fā)苗本來就不易,若是再拽緊一些,只怕都要紛紛揚揚落下了。 艾隋還寫了一首詩,把落發(fā)比作了秋日的葉,而年輕時候黑色濃密的秀發(fā)就是春日的葉,詩詞之中對春日依依不舍之情從頭貫徹到尾。 想到了艾大人的頭發(fā)和詩詞,趙翊林的眼角抽動了一下,肯定地說道:“母后,我不會的?!?/br> “防范于未然?!鄙驆谷滩蛔∶鹤拥哪X袋,少年哪兒知道發(fā)珍貴?他難道覺得不想禿就可以不用禿了? 林昭年齡也不大,也是個聰明孩子,既然她細(xì)軟的頭發(fā)可以生出新發(fā)茬,趙翊林也可以! 這樣一想,沈嵐說道:“我看你頭發(fā)本來就不多,你現(xiàn)在年齡小不愛脫發(fā),等到成年之后,開始脫發(fā)了,這頭發(fā)就越來越少。再說了,這也是林二小姐的心意,你若是用了,也好與她回信是不是?” 這兩條理由加在一起,最終趙翊林應(yīng)了下來。 這信本來就要給母后看的,母子兩人就一起看了來自鄖河的這封信。 小姑娘的信寫得妙趣橫生,讓沈嵐宛若見到了林昭,聽到了她溫聲細(xì)語的說話聲,還有笑起來的時候像是一串串銀鈴晃蕩,里面也提到了,這幾年應(yīng)當(dāng)不會回京都,倘若是回了京都可以結(jié)識一二。 她兒子的信當(dāng)真是很無趣,第一次用一半的篇幅解釋集市上各種神奇秘密,第二次的書信則是寫了怎么制作沙盤,讓沈嵐看得只打哈欠,沒想到林昭興致勃勃的,覺得她兒子的信箋有趣。 自家兒子居然能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結(jié)為筆友,沈嵐也沒打算禁止兩人通信,只是每次需要看一看這里面送的東西和信箋,不得走偏了。 看過了信,沈嵐拉著兒子去她宮里,“今兒天氣冷了,我讓人準(zhǔn)備了鹿rou,等會用薄薄的炭火一烤,也讓人調(diào)了料汁,再用炕好的火燒饃一起配著吃,想想就覺得通體舒暢?!?/br> 趙翊林點點頭,想著等會要是吃得好,晚些時候可以寫信告訴林昭,她提過唐老夫人還有新得的丫鬟聽雨都很擅長廚藝,也不知道他們家里會不會有這樣的吃法。 兩人往長寧宮方向去的時候,雪下得更大了,掃雪的侍者頭帽上已經(jīng)落了一層雪,見著了兩人近了就連忙行禮。 兩人據(jù)是裹著火狐皮,讓人起身之后繼續(xù)往前走,忽然之間,見到了站了趙昶安。 目前因為臨近過年,課業(yè)已經(jīng)暫且停了下來,趙翊林意識到自己很久沒見到三哥了。 相互見了禮,趙翊林注意到三哥的身上瘦得厲害,他的面頰都凹陷了進去。 “三哥還請注意身體?!?/br> 趙翊林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就有宮女匆匆走了過來,是汪貴妃身邊的人,來請趙昶安去吃飯,說是圣上也在。 沈嵐一丁點都不稀罕皇上,她的兒子也通透,可以用沈家舅舅和外甥的情意替代掉稀薄的皇家父愛。 “走吧?!鄙驆箍粗首拥谋秤埃鴥鹤拥氖?,“咱們?nèi)コ月箁ou。” 第52章 正七品 鹿rou是現(xiàn)切的,御廚房里已經(jīng)把rou擺在了案上,在長寧宮里來了人,立即切好了之后送來。 每一塊兒鹿rou都是連肥帶瘦切得薄薄的,涂好了醬料之后,被炭火一卷,滋滋啦啦油就滴在了炭火上。 融化的油基本上把剩下的紅色瘦rou部分都給浸潤了,鹿rou上打著細(xì)小的油泡,料汁在炭火與油脂的作用下,入了味,這樣的鹿rou單獨吃很好吃,若是有些膩味了,就可以夾在火燒饃里。 火燒饃的外殼焦脆,里面是蓬松的白面,本身沾上略帶著一絲甜味的辣醬,就飽腹而又解膩。 夾了鹿rou之后,鹿rou的汁液留在白面之中,讓鹿rou的味道淡了下來,吃起來不如剛開始那般霸道,又帶著一點綿長的回味感。 趙翊林覺得這個味道不錯,想著一定要寫給他的小筆友。 在長寧宮里皇后與太子吃著東西的時候,祁家也在吃飯。 女院的課業(yè)已經(jīng)停了,祁明萱在家中,正值休沐日祁赟之也在家中,今天下雪天,祁家為了保暖,也是湊在一起吃著火鍋。 此時宋氏的小腹微微隆起,她先前因為把祁明昭賣掉這件事,導(dǎo)致了公主與祁赟之和離,若不是有個好女兒,別說是給祁赟之當(dāng)妻,只怕直接被發(fā)賣了,先前在家中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她懷了孕,女兒斬釘截鐵說著一胎是男孩兒,讓宋氏的心里漸漸放松了下來,在飯桌上也一改過去悶不吭聲,熱絡(luò)地給女兒還有丈夫夾菜,當(dāng)然她自己也吃了不少,她的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孩子,還是個男孩兒,自然得讓孩子生得健碩才好。 此時祁明萱說到了綠寶石,最近首飾鋪子的價格略略下跌,祁明萱打算買上一些。 宋氏用了解膩麥子茶,含笑說道:“萱兒覺得好,我這邊也有一些錢,都讓萱兒去買綠寶石?!?/br> 祁明萱就是宋氏的寶貝疙瘩,祁明萱要買綠寶石,她立即就可以出錢。 祁赟之看著祁明萱,她在家中梳著是單髻,幾縷碎發(fā)勾勒在面頰上,明明是孩童模樣的臉,因為那雙眼睛沉穩(wěn),還有這幾縷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了豆蔻少女的雛形。 宋氏能夠勾得祁赟之壞了規(guī)矩,她自然是生得嫵媚裊娜的,祁赟之能被點為駙馬,也是人中俊杰,兩人生下的祁明萱也是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