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暗墮計劃[綜]_分節(jié)閱讀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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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他一直心神不寧的思考著:如果長谷部說得屬實,那么他真的要用審神者的性命去換取自己兄長的嗎?反過來說,他會忍痛放棄自己的兄長,以保全另一個人的性命嗎? 這種選擇題,永遠(yuǎn)都不會有兩全的辦法。唯一能期盼的就是出現(xiàn)第三種選項,能讓那兩個人都能夠平安無事。 抱著這種僥幸的心理,他從屋頂直接跳到昨晚大家一起睡覺的二樓,視線越過一片整齊的被褥、尋找著審神者的蹤影。 隨后,他便看到—— 那個往日里總傻乎乎笑著的人類,這會兒正躺在被褥里,一張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雙目緊閉、眉間蹙起深弧,像是夜半里深陷夢魘的孩童,軟弱的讓人心里發(fā)慌。 “藥研哥!”他一個箭步?jīng)_到正試圖用冷敷方法降溫的藥研身邊,握住對方的手臂,語無倫次的說道:“是發(fā)作了嗎?他不會死的對吧?!” “什么發(fā)作……?” 藥研的動作停了下來,意識到事情可能要超出自己的預(yù)期。 “嗚、剛剛才聽說,如果將刀劍放進(jìn)身體里溫養(yǎng),就很有可能會死……”看到審神者此刻的樣子,本來只有六分的相信度也就變成了十分,信濃一著急、聲音里就忍不住冒出了哭腔。 “我、我不想讓他死,也不想、不想讓一期哥出事,就不能……嗚、大家都一起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嗎……” 跟幾分鐘之前的大家一樣,藥研現(xiàn)在也被巨大的信息量沖擊得有些發(fā)蒙。 ——所以那種時有時無的心跳,是身體正在迅速衰敗的象征嗎?這種狀況,到底該怎么救……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一定還有辦法。 “你的意思是,只要停止溫養(yǎng),就可以救回審神者的性命是嗎?”他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但攥成拳的雙手正死死按在腿上,像是在努力克制內(nèi)心的動搖。 信濃無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扔下最后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如果提出停止溫養(yǎng)的這種請求,對于他們來說,無異于是親手殺死自己的兄長??伤麄儗嵲跓o權(quán)要求,讓對方犧牲性命來滿足自己的渴望。雖然很痛苦,但必須下定決斷。 “我們不能那么自私。”在說服弟弟的同時,也是在說服自己,藥研加重語氣,眼神因為悲慟而顯得死氣沉沉,而后又木然的重復(fù)道:“我們不能那么自私,讓原本無辜的人為此搭上性命。我想,如果讓一期哥做出選擇,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這樣說?!?/br> 畢竟,他們的兄長是那般溫柔又強(qiáng)大的付喪神,絕不會因面臨死亡而退縮。之所以一直都在苦苦堅守,努力不讓自己碎刀,也只是不放心他們而已。 ——“藥研,等我撐不住的那天,只能麻煩你來照顧信濃和退。真是抱歉,明明照顧你們是我的責(zé)任才對,現(xiàn)在卻變成這樣,都是我這個當(dāng)兄長的太過自私了?!?/br> 幾天前與一期哥的對話還歷歷在目,那時候,其實感到愧疚的人應(yīng)該是他才對。在明知道暗墮不可逆轉(zhuǎn)的情況下,還每天做著無用功,讓兄長繼續(xù)苦撐著、飽受磨難,全因為他還沒做好與對方分離的準(zhǔn)備。真正自私的人,是他。 “我會照顧好信濃和退。”他抬手撫上澪紅潤得驚人的面孔,輕聲請求著:“所以請放棄對一期哥的溫養(yǎng)吧,這樣對你和他,都是一種解脫。” 他向來低沉的聲線染上喑啞,像是走失在沙漠中滴水未進(jìn)的旅人,顯得無比疲倦。 “呼、呼——” 伴隨著越發(fā)加重的呼吸聲,猶如昏睡般的年輕人掙扎著將眼睛撐開一條縫隙,以空茫的視線捕捉著眼前的人影。那雙眼中已不是純凈的淺藍(lán),而是染上了一絲充滿殺伐氣的猩紅,所以就連聲音也跟著溢出了血腥感。 “……你們在那邊自說自話,有征求過我的意見嗎?!?/br> 這絕非疑問句,在說出口的那刻,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陳述——不會聽從你們的安排,我有自己的判斷。 他用手肘撐住床鋪,費(fèi)力地一點(diǎn)點(diǎn)坐起身來,然后將雙手蓋在眼睛上,在大口喘氣的間隙、繼續(xù)表達(dá)著自己的意愿:“從決定要救他的那刻起,我就從未想過要放棄。而且那些所謂的耗損,還要不了我的命?!?/br> 冷酷、獨(dú)斷、殺伐果決,同時又溫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這樣矛盾的氣質(zhì),讓藥研下意識回想起視頻中看到的那個青年。不過這種感覺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抓不住頭緒。 短刀少年看著對方搖搖欲墜的樣子,以及被雙手覆蓋后露出的柔軟輪廓,腦子里便只剩下他平日里孩子氣的一面,不由放緩語氣安撫道:“你現(xiàn)在的狀況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會丟了命。也許,你還沒救回一期哥,就要先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br> “不會的,因為我、呼……我比你更加了解自己的身體?!?/br> 與說話的內(nèi)容相反,澪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像是臨近天明時綻放出最后一絲光亮的螢火蟲,馬上便要湮滅在空氣中。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造成這樣的原因,絕大部分是因為剛才那個視頻的沖擊,而一期一振只是持續(xù)消耗他身體機(jī)能的次要原因。 當(dāng)然,如果放棄了溫養(yǎng),是可以恢復(fù)得更快些,可他不能因此便舍棄一個滿載著回憶的生命體。 只有這樣活下來的一期一振,才是藥研他們熟知的那位兄長,同時也是,他見過的那位用強(qiáng)大的毅力支撐著、保護(hù)著自己弟弟的一路走到現(xiàn)在的青年。 “我會救他,會和他一起活下去。相信我?!?/br> 他以近乎耳語的聲音低喃,手指漸漸從面頰滑落,強(qiáng)撐著扯開一個與往日相同的笑容。 短刀們只來得及捕捉到一瞬的笑顏,然后就看見他的身體驟然軟倒,再次摔回被褥當(dāng)中。與之前不同,他這次徹底失去了意識,已經(jīng)連蹙起眉頭表達(dá)痛苦的力氣都喪失了。 “怎、怎么辦,藥研哥!”信濃立刻亂了陣腳,只能慌忙向身旁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