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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雌神在的地方我就不能去?”聿安盯著艾希,心里的話在嘴里打轉(zhuǎn),最后還是說了出來,“殿下莫不是......在跟雌神干些什么?” 艾希皺眉,眼睛直盯著聿安,“莫要胡說!那只蟲在你耳邊亂嚼舌根?” 亂嚼舌根的可不止一兩個,他幾乎走到哪都能聽一把雄神與雌神偉大的愛情故事。哀轉(zhuǎn)凄厲、可歌可泣,聽得他都感動不已!本來他是不信的,他在雄神宮生活了十三年,十三年里艾希就是連雌神這兩個字都沒有提過,但現(xiàn)在...他不確定了。 “殿下......真的沒有?”聿安又問了一遍。 “沒有?!卑3谅曊f道,將聿安抱過來,手順著他的后腦安撫,他理解聿安會不安,這兩個月什么不知道的安安會很辛苦,他已經(jīng)有些后悔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好就讓聿安到他身邊來了。 沉默著斟酌了一會兒,艾希開口說道“最近我會忙一段時間,很忙,可能......不能再照顧你了,所以你好好聽我說的話,就當(dāng)自己生活一段時間,什么都不要管?!?/br> 聿安聞言一顫,仰著頭看著艾希,不安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沖了出來:“殿下,你要忙什么?安安說不定可以幫——” 艾希搖了搖頭,手指按在聿安的唇上止住了聿安的話:“不要再問了?!笔裁炊疾徽f、不講、不解釋,就算聿安會怨他也沒關(guān)系,他們往后的生命還很長,就算這兩個月每天都在滴血也沒關(guān)系,“你好好的就是在幫我?!?/br> 聿安注視著艾希的眼,良久,他沉默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算有萬般疑惑,也沒有再問。 ...... 雌神宮的祭祀舉行了十天有余,艾希也不見了五天又三個時辰,從他去闖主殿的那天晚上就忽地消失不見,這次他聽艾希的話,好好地在房間里待著,沒有沖動地再去闖一次主殿,聿安趴在桌子上,手腕上的藤條晃呀晃,他怎么也沒想到,這會兒它居然成了他和艾希唯一的羈絆,除了這個,他就只剩下一片孤獨(dú)。 藤條突然繃緊,聿安騰地一下就從桌子上爬起來,順著藤條的方向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像一陣風(fēng)一樣轉(zhuǎn)眼便消失不見,等聿安氣喘吁吁地在涼亭下看到艾希的背影,還沒來得及開心地叫上一聲,視線就瞥到和他緊挨的丹柏,心立刻涼了一半。 艾希感應(yīng)到什么,向身后看去,聿安站在那里,神色落寞,心臟一瞬間就抽緊了:“安安......” “艾希,你剛才講了什么?我沒聽懂,再講一遍吧。”丹柏笑著說道,話雖然是對艾希說的,但眼睛卻看著聿安,不用他再說什么,那雙赤眸就已經(jīng)讓聿安如墜深寒。 那是......殿下的眼睛,為什么會在丹柏那里?聿安的臉色瞬間白得跟紙一樣。 “你在看這個?”丹柏對著自己的眼睛問道,“這幾天剛換的,還不太適應(yīng),不過艾希的這雙眼可比我原先那對老眼昏花的眼好——” “夠了!”艾希臉色陰沉,看著丹柏的目光不善,聲音冰寒:“你話太多了。” 丹柏一顫,但隨即調(diào)整過來,反正游戲已經(jīng)開始了,這時候被對手嚇得畏手畏腳的可怎么都贏不了,丹柏故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艾希真是靦腆,不太喜歡將自己的事跡到處說呢,但還是謝謝你?!?/br> 艾希咬緊牙,走過去想先把聿安帶走, “你去哪?剛剛你說的陣法是什么來著?我還沒有學(xué)——” 丹柏的話戛然而止,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眼睛突然火辣辣地疼,想被潑了濃酸一樣,下一秒好像就被燒穿! “你...艾希......” 沒有理會丹柏的□□,艾希拉著聿安的手徑直離開了。聿安強(qiáng)忍著,但還是沒走到一半就哭了,眼淚嘩啦嘩啦地往下掉,砸在艾希的手背上,比在他心上落刀子還疼,艾希心疼地抹去他的淚水:“莫哭?!?/br> 聿安單手掩住自己的臉,頭一直低著沒有抬起來,“那雙眼睛...是殿下的?” 艾希嘴張合幾次,最終選擇了承認(rèn):“嗯。” 聿安不解到極致,同時又心疼到炸裂:“為什么?!不疼嗎?!你給他那個做什么?”聿安簡直氣得想給艾希兩錘子,“你還說我笨,全世界最笨的就是殿下!你...你...我都不懂你在搞什么,你永遠(yuǎn)都在瞞著我?!表舶沧詈笳f話都帶著壓抑。 明明被罵了,還看到聿安哭得這么慘,艾希心里發(fā)堵,但又莫名有些好笑,把聿安抱起來安慰道:“沒什么,比不上你哭來得讓我疼,所以莫哭了?!?/br> 但聿安根本停不下來,揪住艾希的衣襟懇求道:“殿下,我們回去吧,我們回雄神宮吧,我不想再待在這里了。” 艾希聞言沒說話,回去之后就要將聿安單獨(dú)關(guān)兩個月,兩個月、六十天、七百二十個時辰,艾??粗舶部薜弥背闅獾臉幼?,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良久,艾希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我們明天就回去?!?/br> “嗯?!表舶材艘话蜒劬?,這才好了點(diǎn)兒。 晚間,艾希低頭看著已經(jīng)睡熟了的聿安,手指不住地在他的眼睛周圍摩挲,這雙眼明天起來后肯定又紅又種。 外間的空間有一瞬間的扭曲,艾希眉頭一皺,起身走到外間,沉著臉看著坐在坐在椅子上的丹柏,丹柏的臉色也不好,那會兒眼睛極致的疼痛差點(diǎn)想讓他把這雙眼給扣下來。 艾希透過屏風(fēng)看了看里間睡著的聿安,轉(zhuǎn)身示意丹柏出去,丹柏哼了一聲,起身跟了出去,但剛出門口就被艾希掐住了脖子,猛地按在廊下的柱子上,艾希的表情陰寒:“丹柏,我勸你不要觸碰我的底線,我不能和聿安說的,你也不能說,若還有下次,我十分樂意撕毀約定,只是到了那會兒,因果已經(jīng)都在了你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