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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雅燦燦地笑了笑,“失誤、失誤。” 安泊皺眉,“你不想吃就別吃了,坐在餐桌上都不安生。” 這要怪誰???艾雅默默咬牙,深吸一口氣,接過仆從重新遞過來的勺子,忍了,低頭安靜吃飯。 聿安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氣,小蟲崽就是小蟲崽,好奇心旺盛,一直盯著他看,搞得他有那么一咪咪的緊張。 飯后,聿安坐飛行器去學(xué)校,駕駛員是跟著他一起來的白胡子管家,因為塞維爾莊園本身也有一個管家,為了區(qū)分便將這位換做白胡子,另一位總是不太顯眼,但是做事很有條理的年輕管家喚做小透明。 正當(dāng)聿安想要關(guān)上飛行器的門時,一個青澀的聲音叫住他, “喂,我們倆學(xué)校同路,讓我搭個順風(fēng)飛行器沒問題吧?”艾雅因為在飯桌上被雌父說了,自覺丟了面子,此時拽拽的,勢要在聿安這里扳回一成。 “當(dāng)然可以?!表舶灿謱㈤T敞開了些,讓他坐上來。 艾雅毫不客氣,也不用客氣,坐在聿安的對面又開始打量他,白胡子管家在后視鏡上看了一眼,覺得這是必要的家里蟲磨合階段,不必干涉,于是淡定地啟動了飛行器。 “哎,你和我兄長是怎么認(rèn)識的?真是像星網(wǎng)上說的那樣?”艾雅還沒有像他的雌父、雄父那樣老油條,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能問,只憑著一股年少銳氣,大咧咧地問著,沒有惡意,只為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許還有點炫耀和宣示主權(quán)的意思。 前面的白胡子皺了下眉,但聿安倒是不介意,反而有些高興,和艾希第一次見面是他新生的開始,從來沒有蟲問過,他也從來都沒有傾訴過,講給別的蟲聽或許能減緩一些他對艾希的思念,也或許這本身就是一種別樣的快樂。 “見到你兄長的那一天我很狼狽,也很虛弱,簡直糟糕透了,所以我一直不理解雄主為什么花大價錢買下我......” “見色起意唄,那會兒也正好是兄長的蛻變期?!卑挪宀チ艘痪?。 聿安揚起眉頭淡淡地笑了笑,“或許,但那不重要,你兄長救了我,對我很好,我很愛他?!?/br> 艾雅撇嘴,沒蟲會不愛艾希,“要是以后我哥愛上別的蟲呢?” 聿安眼中的笑意立刻淡了些。 艾雅再接再厲,“沒事,雄蟲都會三君四侍,很正常,我哥是個負(fù)責(zé)任的蟲,肯定會對每一只跟他的雌蟲很好,到時候憑你是第一位跟著他的,就算我哥對你沒感覺了,也不會對你很差勁的?!?/br> 艾雅擺擺手讓他不要擔(dān)心,實則是想要消一下他的氣焰,哼,讓你霸占著我哥,自我哥回來之后,有了你,可是忙的一點時間都擠不出關(guān)心我一下。他同時也自覺沒有說的很過分,這本來就很正常,提前說出來刺激聿安一下而已。 但這對于聿安來講可不止刺激那么簡單,他的臉上徹底沒有笑意,坐在那里吶吶地不再言語,心中憂慮和壓抑頓生。 艾雅見他不說話了,在心里默默地給自己比了一個耶,略略略。 白胡子管家看著艾雅作死的模樣,一邊將錄的像存在了手環(huán)里面,一邊說道:“小少爺此言差矣,我家蟲主專一的很,只對主君一只雌蟲和顏悅色,以后肯定不會找其他的蟲,畢竟沒有主君之前,蟲主對您的態(tài)度都不甚熱衷?!毙芟x崽,就是欠教訓(xùn)!那張叭叭的嘴趕緊閉上,下次絕對不載你,妨礙我工作! 艾雅像被揭了短一般臉色頓時漲得通紅,“你胡說!” “我怎么敢胡說,好歹我也是看著蟲主長大的,比您要了解他?!卑缀庸芗艺f著通過后視鏡對著后座上的聿安笑了笑,安撫之意盡顯。 艾雅生氣了,但這里都是倆長輩,動手是不好動手的,兀自看著窗外生悶氣。但聿安心情好了一點,對著前座的白胡子管家悄悄做了一下口型,“謝謝您?!?/br> 中途到了艾雅學(xué)校,將艾雅放了下去,飛行器的后座只剩下聿安一只蟲,他將手環(huán)打開,身體仿佛有了記憶般的自動滑到了艾希的聯(lián)系界面,但聿安盯著那張頁面看了很久,終究沒有嘗試著聯(lián)系一下,只隨手刷新了一下消息框,他不能聯(lián)系雄主,但萬一雄主聯(lián)系他呢,二十一天太長,他連第一天都難熬。 * 特里蘇爾大使館,丹柏將收集到的頭發(fā)一根根擺好,分成兩小撮,長的多的是安泊的,短的只有幾根的是菲利亞的,但總體的數(shù)量還是不太多,得好好利用才行。 丹柏回憶著記憶中艾希曾教給他的方法,拿起一根安泊的黑色長發(fā)用精神力書寫著咒語,隨后又拿起了菲利亞的,雌蟲的精神力可沒有多少,雌神也一樣,達(dá)不到完全控制蟲的心神的地步,但短暫地攝取幾分鐘還是可以的,加上聿安對這兩只蟲不可能設(shè)防,成功的幾率接近于一。 他也完全不擔(dān)心這會被艾希回來后察覺,艾希去了邊境等級還能不能保住得另說。 精神力編制的紅色咒符活靈活現(xiàn)一刻又忽地融入到空氣中,兩根被施以精神力的頭發(fā)燃燒成灰,此刻,咒成。 遙遠(yuǎn)的第一軍團辦公室的安泊和坐在塞維爾莊園大廳里的菲利亞,瞳仁倏地殷紅,但又立刻恢復(fù)正常,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包括他們自身。 丹柏有些疲憊地伸了一個懶腰,嘴角微揚著,顯然心情很好,連往日的陰鷙氣都淡了一分,只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讓蟲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