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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淵側過頭,朝沈凌寒甜甜一笑,仿佛方才的兇狠之人不是他。 “尊尊,弟子知曉了?!?/br> “嗯。” 謝必安見任務不能完成,苦著一張臉,“完了。這下真的得被閻王爺鞭法伺候了?!?/br> 謝必安說得可憐,可范無赦分毫不為所動。因為他知道,即使他怎樣謝必安也不會怎樣的。 謝必安與孟婆交好,又是陸之道親認的義弟。上有人情孟婆、陸之道下有范無赦,且身負要職。也不是誰想罰就能罰的。 沈凌寒自顧自的走出昏暗的茅草屋,來到寬闊些的院子。白凌淵跟了上去,站在沈凌寒身后。 此刻沈凌寒的心情白凌淵是極其了解的。師尊厭欺厭騙,更厭他一心一意相信的那人到頭來卻還是騙他。這次師尊難得的掏心掏肺,替人圓心愿,甚至跪下認母??伤J的那個母卻是一只他一直以為度化的怨鬼。怎教人不信生寒意。 白凌淵想要安慰沈凌寒卻不知如何說,只能在一旁低著頭搓著手。 “凌淵,我是不是很好騙?” 白凌淵不知如何接話,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尊尊可有求過人?沒有吧。徒兒可是求過,可他們一個都沒有幫我……” 沈凌寒看向遠處連綿起伏的青山,淡然道:“有?!?/br> 十幾年前,他跪在地上求過許多人,每跪一個人就在那人的腳邊磕一個頭,磕得頭破血流卻沒人可憐。父母終究還是被殺害。 白凌淵對不上話,本想安慰人的誰曾想更是徒增傷悲。最后揚起一抹淺笑,師尊喜歡他笑。 沉寂許久,沈凌寒才道:“凌淵,有朝一日為師傷你,你當如何?” 白凌淵笑容一滯,“那要看師尊為何傷徒兒了。” “如果是除害……”沈凌寒吐字清晰卻又有幾分猶豫。 “師尊……”白凌淵陰霾著臉,沈凌寒自知不妙,本來也就只是問問,誰知問得不得體,過了些。 “師尊若是除魔衛(wèi)道徒兒毫無怨言,可師尊若是為了徒兒身份而除之,那么徒兒可就沒那么大度了。” 蒼容:你看你何苦?該來的總歸會來,躲也躲不掉,倒不如真正的打開血脈早些變強,成為冥尊,這樣一來三界之中誰也不敢忤逆你。就連你的師尊也只能俯首稱臣。 白凌淵抿唇,他要的只是師尊一人,只是一個完整的沈凌寒。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望過去是那老頭。白凌淵將沈凌寒護在身后,這一細微的動作卻在沈凌寒的心中扎下了根。 “你這老頭還想做什么?難不成也是個邪祟?!”白凌淵上下看了老頭幾眼,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怨氣。可這也不代表他能放松警惕,畢竟窺伺沈凌寒,想要他靈力的人太多。 老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五體投地。那瘦的跟竹竿似的雙腿硌在地上顯得更加脆弱。 “對不起,我那老婆子是在上山祭拜的時候被鬼躲了身軀。這幾天時好時壞的……可我發(fā)誓,老婆子對您是真心實意!他只是被惡鬼控制了而已??!”說得激動了接二連三的咳嗽,差點背過氣來。 沈凌寒眸中明亮,白凌淵感受到身后人的變化也隨之一笑。沈凌寒走到老人面前,扶起這個苦不堪言的老人。 “我知道了。多謝。”雖是簡短幾字卻比千金來的珍貴。 沈凌寒拿出隨身攜帶的藥丸,喂給了老人一顆。只見老人原本渾濁的眼睛變得清澈,臉色也由蠟黃變得有了血色。身子輕盈不少,胸中也沒有了堵塞之感。反應過來忙不迭地的道謝。 沈凌寒看著荒蕪的田地想要幫忙卻力不從心?!斑@田很重要?” 老人略帶懷戀的看著那片雜草叢生的田,“很重要。那是我與她一生的心血,可是我卻沒能珍惜它?!?/br> 沈凌寒道:“凌淵。拿鋤頭幫忙。” “是。”說著看了看四周終于在一處角落找到了被蜘蛛網(wǎng)蓋住的鋤頭。挽起袖子,褲腿下了田。頂著烈日,揮舞著鋤頭。 沈凌寒與老人并排坐著,老人道:“這人自從老了后就力不從心了。幸好遇到貴人相助。不知如何感謝?” “不必?!?/br> 老人低頭忽而瞥見落在腳底的一只竹片,道:“不如讓老頭子我為您占一卦?” “不必?!?/br> “您別嫌棄,我祖上還是一個皇家占星師呢。不準您別嫌棄,準了也好讓我報答您的恩情,您看……” 沈凌寒正襟危坐,“嗯。” “請攤開左手,男左女右?!鄙蛄韬當傞_左手,那點朱砂也隨著衣袖的撩開露了出來。老人瞇著眼睛看得仔細,神色一會兒好一會兒難看。 沈凌寒不忍有些好奇,“如何?” “奇怪奇怪。您的命格不止一條啊,這也至少有三條。您看這條命格黯淡無光卻又在末尾突發(fā)奇光。說明這條緣還沒有走完?!?/br> “而這一條一開始就是璀璨奪目,可中途卻突然暗到極致,而在這里又是光芒萬丈。至于這最后一條不明不暗,想來是還沒有開始?!?/br> 沈凌寒盯著手掌發(fā)愣,那老人又道:“不過這三條都與一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br> 沈凌寒握緊拳頭放在膝蓋上,“何人?” 第86章 最后一站 “此人身份比您尊貴, 實力比您強大。且對您一心一意,占有欲極強。傷害您的程度最深。或許前期不是很明顯。但后期絕對暴露無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