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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后,楊翊扶了一把有些脫力的穆清舟,道:“走吧,來往人這么多,自會有人上報官丨府來處理的,至于其他的……若是被我們遇見了,定不輕饒。” 回到馬車上,穆清舟沒有像往常一樣鉆進車廂里打坐一坐就是一天,而是搬出來和楊翊一同坐在車沿上。 楊翊一揚馬鞭,驅(qū)使著馬匹向前:“現(xiàn)在天氣涼,外邊風(fēng)大,清舟還是進去坐吧。” 穆清舟搖了搖頭:“出來透氣?!?/br> 楊翊也不強求他一定要坐在哪里,在外邊兩人還能一道說說話,于是道:“那你把披風(fēng)披上,莫著涼了?!?/br> 穆清舟剛想說自己不會著涼,楊翊已經(jīng)從乾坤袋里抽出那件兔毛披風(fēng),隔空扔給了他。 “這是臘月里穿的?!?/br> “我知道呀,多穿點總沒壞處嘛,而且越往北走天氣越冷,和中原南邊這些沒得比?!?/br> 穆清舟只能慢吞吞將披風(fēng)裹上,感覺自己自從入了冬之后,楊翊就把他當(dāng)做體弱多病的病秧子,生怕哪里出了差池。 但無論他再怎么因為靈力封印的緣故而畏冷,從本質(zhì)上講他與凡人還是不同的,還從來沒聽過說有哪位神仙因為吹多了冷風(fēng)而著涼的。 但楊翊…… 穆清舟輕輕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繼續(xù)裝凡人下去好了,免得給楊翊帶來太多的沖擊。 小馬車顛啊顛,在落日時分行到了一處小村落外。 “今晚就歇在這里吧,清舟你現(xiàn)在車上等我,我去村里看看,問一下有沒有人家方便我們落腳的。”楊翊將馬匹的韁繩拴在村口的一棵歪脖子樹上,對穆清舟囑咐道,“我沒回來別亂走哦?!?/br> 穆清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 看著楊翊的身影消失在村落的屋宇之間,穆清舟開始打量這個村子。 和當(dāng)初在魔獸山外路過的村子差不多,看起來范圍不是很大,十幾戶人家緊挨著擠成一團,用籬笆隔開,本來應(yīng)該是日落收工做飯的時候,但村中卻沒有一家的煙囪燃起了裊裊炊煙。 穆清舟有些無奈,覺得大抵是又有奇怪的事要幫忙處理了。 就不能讓他們安穩(wěn)地歇個腳嗎,這一路就沒消停過。 正想著,楊翊已經(jīng)從村子里出來了,先是解開了拴在樹上的韁繩牽在手里,然后才看著穆清舟道:“嗯……” 看他的表情穆清舟已經(jīng)猜到結(jié)局了:“村里人有什么難處?!?/br> “是山匪?!睏铖吹?,“我本來想直接去找村長問問的,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村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全部都聚集在村長家門口,我聽了幾句,他們似乎是在為今天晚上怎么抵抗山匪而苦惱?!?/br> 山匪? 才在路上遇見被山匪殺害的旅人,現(xiàn)在又是一處即將要被山匪襲擊的村子? 穆清舟不由皺了皺眉。 楊翊見他的表情還以為他是不想管這事,便道:“雖然山匪可惡,但清舟若是不想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br> “……有時候我都覺得你是不是在故意說反話諷刺我?!蹦虑逯鄣此谎?,手一撐跳下了車沿,當(dāng)先往村里走。 楊翊忙牽著馬車跟上。 村子不大,不消片刻便可以看見二三十個人擠在一戶人家的門前,吵吵嚷嚷的在爭論些什么。 不似剛才楊翊只身前來,馬車壓過路面的吱呀聲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他們轉(zhuǎn)過身來,朝著穆清舟大喊:“你們是誰?!” 楊翊搶幾步上前來,擋在穆清舟身前,笑道:“突然到訪很是抱歉,我與朋友途經(jīng)此地,見天色晚了,便想在村中尋一處歇個腳,不知各位是否能行個方便?!?/br> 大抵是看這是兩個年輕男子,一個比一個俊俏,身上也沒有佩戴武器之類,身后的小馬車破破爛爛的,看起來不像是窮兇極惡之人。 于是人群中分開一條道,走出來一名身穿粗麻布衣的中年女子來,一頭長發(fā)被束成了馬尾,未施粉黛,看起來干練無比。 “倒不是我們不讓你們住,只不過這里非常不安全?!蹦桥拥溃澳銈?nèi)羰遣幌氡痪磉M來,還是趁早離開吧?!?/br> “我們是修仙之人,在外游歷?!睏铖唇忉尩溃耙虼瞬槐?fù)?dān)心我們的安危,只用提供一處遮風(fēng)避雨之處便好,我們明日一早就離開?!?/br> “修仙?”那女子明顯不信,上上下下將兩人打量了一遭,目光懷疑,“哪個修仙者不是御劍來去,白衣飄飄仙風(fēng)道骨?哪能像你們一樣牽這個小破馬車上路的?” 楊翊唇角一抽,還待解釋,余光瞥見穆清舟一抬手,一股寒氣席卷而上,憑空凝結(jié)出一支冰棱,直朝著那女子的面門襲去。 女子背后的村民紛紛尖叫,驚慌失措,那女子也是被嚇蒙,似乎是沒想到怎么一言不合就出手。 但那支冰棱卻在離女子鼻尖一寸遠(yuǎn)的地方堪堪停住,穆清舟手指往下一壓,冰棱的頭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猛地插丨入了女子腳尖前的地面中。 “現(xiàn)在呢?!蹦虑逯鄣_口,“可信了?” 女子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低頭看著插在地面的冰棱,伸出手指摸了摸,很冰,只是靠近就能感覺到上面的溫度,是真正的冰沒有錯。 猛地抬頭看向穆清舟,女子的眼中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希冀:“留宿可以,但你們得幫我們一個忙?!?/br> 穆清舟與楊翊本就有此意,一點頭便打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