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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舟趕到醫(yī)館,剛踏進大門,醫(yī)館門童便迎了上來:“公子怎么又回來了?可是落下了什么東西?” 穆清舟皺了皺眉,很明顯有人冒充了他,先他一步打探楊翊的下落,并且找到了他。 “……我來尋一名叫做楊翊的少年和同我長的一樣的人,是我的同伴和……孿生兄弟。” 準(zhǔn)確說出了名字和長相,醫(yī)館門童自是不疑,便道:“那可不巧,中午吃過飯他們就離開了,說是幫那位楊公子另尋一處地方養(yǎng)傷,不過楊公子傷的不輕,他們應(yīng)該走的不快?!?/br> “楊翊受傷了?” “對啊,背部被劃了道口子,這么長,”門童用手比了比,“右側(cè)肋骨斷了兩根,今晚上高熱才退,我們勸您弟弟最好讓楊公子靜養(yǎng),但您弟弟堅持要走,我們也不好攔?!?/br> 穆清舟又問:“楊翊有說什么嗎?” 門童搖頭:“楊公子什么都沒說。” 穆清舟又問了兩人往哪里去了。 那門童回憶了片刻,搖了搖頭:“他們沒說,不過他們出門后往東面去了,公子您往那邊去追應(yīng)該能趕得上?!?/br> “穆清舟”和楊翊從醫(yī)館出來一路往鎮(zhèn)外走,楊翊受了傷走不快,“穆清舟”便去買下一輛馬車,讓楊翊躺在里面,自己坐在車沿上駕車。 “……我們要去哪里?”楊翊靠在車壁上,又一次問道。 “穆清舟”頭也不回:“說了嘛,帶你去個安靜安全的地方養(yǎng)傷?!?/br> “醫(yī)館有大夫?!?/br> “那種法子恢復(fù)的太慢了,等到地方了,我?guī)湍阒??!?/br> 楊翊沒再開口,從車簾的縫隙里盯著“穆清舟”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閉上了眼養(yǎng)神。 從馬車的顛簸程度來看,“穆清舟”趕車的速度并不慢,完全沒有照顧傷員的意思,反而到有些在躲避什么人追上來的感覺。 也不知趕了多久的路,馬車終于停下,“穆清舟”掀起簾子:“到了哦。”又看了看楊翊有氣無力面色蒼白的模樣,才問道,“要不要我扶你?!?/br> “不用?!睏铖醋约号纹饋?,撐著車壁慢慢往外挪,“我自己可以?!?/br> “穆清舟”便沒有說什么,跳下車沿等著楊翊爬下來后才用一種強迫的姿態(tài)帶著他走。 楊翊暗自打量著目的地,是座廢棄的廟宇,而且四周一圈只有這一座房屋。 看來是沒有人的荒地。 楊翊面上不動聲色,任由“穆清舟”帶著他進去,卻沒有注意到兩人踏進院子里時,門口閃過一道淡金色的光芒。 楊翊進門后自顧自找了個離“穆清舟”最遠的地方靠著柱子坐下,半闔著眼,注視著他的動作。 “穆清舟”先是很嫌棄地看著廟內(nèi)的環(huán)境,然后去車里把買馬車附贈的毯子抱出來,鋪在地上,這才坐下。 然后揚聲向著楊翊道:“楊翊,你是不是要換藥了?過來我?guī)湍?。?/br> 楊翊干脆的拒絕:“不必?!?/br> “怎么嘛,一路上你都對我這么冷漠,對我有意見?。 ?/br> 楊翊舒出一口氣,睜開了眼:“這藥一天換一次?!?/br> “這樣?那你過來坐,干什么離我這么遠?!?/br> “身上藥味重,怕熏著你?!?/br> 于是不論“穆清舟”說什么,楊翊都會找各種理由拒絕掉,就像是在故意拉開和他的距離并且拒絕他的靠近。 趕路趕了大半天,楊翊覺得餓了,好在乾坤袋里還有之前曬好的魚干,雖然滋味不好,但總比沒得吃的好。 摸出來兩塊,楊翊想了想,去問“穆清舟”:“你吃不吃?” “穆清舟”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誰要吃!” 楊翊也不勉強他,將魚干舉到自己嘴邊,自顧自的吃起來。 “穆清舟”見他真的不理自己,不由有些氣悶,但是楊翊明顯對他不信任,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能不會太順利。 無論什么種族,體內(nèi)蘊含了靈力的精血只有本尊自愿才能取出,“穆清舟”無法強取,只能用計。 “我渴了,想喝水,你那里有沒有水囊?” 楊翊點點頭,將乾坤袋里的水囊丟給他,“穆清舟”假意地晃了晃,明明還有半袋子的水卻偏要說沒了,便自告奮勇出去打水。 自然是想找機會下丨藥。 藥是一種迷丨藥,有控制心神的效果,同時還能放大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 但這種藥丨物對“穆清舟”無效。 因此“穆清舟”帶著水囊回去,先是自己屯屯屯喝了一大口,表現(xiàn)出一副久旱逢甘霖的舒爽,接著順勢往楊翊面前一遞:“你也喝點兒?” 楊翊看著那個水囊,又抬頭看著“穆清舟”,因為喝的太急,他的唇邊還殘留著水漬。 良久,見他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楊翊才接過水囊,低聲說了句謝謝,將水囊提起來,沒有對嘴,隔空倒了一嘴。 “穆清舟”撇了撇嘴,但目的已經(jīng)到達,只用等藥丨效發(fā)作就好。 楊翊一口水喝下去后沒多久,只覺得腦袋愈來愈昏沉,看眼前的物什也有些重影,同時體內(nèi)有些躁動。 “穆清舟”見狀,走過去蹲在楊翊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喂喂,還好嗎?!?/br> 楊翊晃了晃頭,但眩暈之感并沒有減輕,見面前出現(xiàn)個人,面容隱約有些熟悉:“……清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