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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主一心練劍,心無外物?!鄙砗笕说f道。 小皇子的笑容冷了冷,但最終也沒說什么。 他猛地把紙扔到桌子上,恨聲道:“無論如何,我必須與林宗主訂婚。不攀上林宗主這個靠山,我在朝中如何自處?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李晝眠那個雜種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明明我才是最正統(tǒng)的皇室血脈,他甚至連個正常人都不算……憑什么?憑什么??!” “云州那邊我們布置了這么多,他怎么還不死?我給你們送了那么多消息,配合你們做了那么多事,”小皇子聲音有些怨毒,“你們不是說萬無一失么?他為什么還不死?” 第47章 雨中箭 相思如水又長東。 小皇子聲音有些怨毒,隱藏著nongnong的不甘。他原本好看的眉眼,也顯出一種陰鷙的神色。 “上一次是失誤,”他身后的人語氣古井無波,“若殿下配合,之后我們依舊有殺他的機會?!?/br> 微風拂過層層疊疊的紗帳,屋檐下掛著的金鈴叮咚作響。夜很安靜,小皇子深深吸了口氣,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怨憤。他忽然扯下自己腰間的一塊玉佩:“這塊玉佩給你,見玉如見皇族正朔,帶著它,你能調動各地忠于皇家的勢力……我只有一個要求,殺了李晝眠?!?/br> “世間萬物,皆有死xue,包括補天之玉。當年李晝眠能以化神修為,在天暮山上一箭重傷魔君,多威風啊!”小皇子冷笑一聲,“誰知道他是在透支自己體內補天之玉的靈氣呢?待到哪天玉心破碎,他也就早早身死魂消了?!?/br> “不過,我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我要他立刻去死——父皇已經(jīng)老了,到了該為自己未來考慮的時候,有他在,我這個正經(jīng)的皇子,都要被他壓上一頭?!毙』首雍曊f道。 “立刻么?” “立刻的意思是,能讓他今天死就不要拖到明天。你們能做到吧?” 小皇子重新站到桌前,研墨提筆寫詩。每一首每一句,看上去都情深義重、相思綿綿。雖然他甚至沒有見過林宗主本人,但是卻仿佛是世間最癡情之人。 身后之人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小樓之中,燭火幽暗,小皇子輕輕閉了閉眼睛。他在心里說道,堂兄,實在對不住了,若你真的肯為弟弟著想,還請不要再擋我的路。 他忽然睜眼,拍了拍手。門外幾人聞聲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小皇子冷冷地把手上墨痕未干的紙扔了過去:“和以前一樣,把這些詩都傳揚出去。讓全天下都知道,我一心癡戀林宗主,非他不可!” 手下人齊聲應諾。 “還有,林宗主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都打聽清楚,”小皇子深吸一口氣,憤恨地想自己還從來沒有這般討好過一個人,“找個機會,我要和林宗主見一面?!?/br> ...... ...... ...... 清晨的春風客棧,李晝眠從房間里出來,剛剛想下意識敲林尋舟的門,忽然又停了手。 他摸出懷里的“林州的喜好”清單,看了看“林州喜歡穿衣風格鮮艷奢華的氣質青年”這一條,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青衣,陷入了沉思。 太寡淡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去買兩套衣服?李晝眠行事果斷,說干就干,立刻拿了傘轉身下樓。 林尋舟被他的腳步聲驚動,推開門的時候,只見到李晝眠匆匆轉身的背影,不由得露出疑惑神色,開口叫住他,問道:“你去哪兒?” 李晝眠回頭,心想我得給你一個驚喜,現(xiàn)在可不能說。他揚起一個乖巧的笑:“沒去哪兒,我……我去去就回!” 李晝眠跑走了,留下林尋舟一個人莫名其妙。 李晝眠快速跑到成衣鋪,隨便包了幾件衣服,就打算回客棧。 誰料剛剛踏出店門,他又收到了李二八的傳音。 李二八語氣十分無奈:“世子,宮里人又催您去和明宗宗主見面的事……” 李晝眠現(xiàn)在滿心都是林州,聞言皺眉道:“這事已經(jīng)說了多少遍了,我都答應了,已經(jīng)在準備了,怎么又來說這個?” “宮里人催的急,還問我您現(xiàn)在在哪兒,非要我給您傳音問下情況,實在沒有辦法。”李二八也很無奈。 “你別說啊!給他們應付過去,”李晝眠頭疼道,“有本事他們順著傳音符找到我。” 傳音符確實能用來確定一個人的位置,但是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很少,要有差不多化神期的修為才能做到,李晝眠并沒有往心里去。 結束傳音,李晝眠忍不住皺眉,心想宮中這也過于急切了一些,以至于顯得有些奇怪,一件事至于說這么多遍嗎? 他看了一眼懷中的傳音符,搖搖頭抱著衣服往前走。還在下雨,周圍人群都撐著傘,匆匆忙忙在雨中奔波。 李晝眠舉著傘,拐過一個街口,打算從某條小巷抄近路回去。 小巷中地上多積水,磚瓦長滿青苔,路有些滑。李晝眠專心低頭看路,正要跨過一個水洼,忽然怔了一下。 他從水面上,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倒影,好像是一個人影。 水面模糊,一瞬間李晝眠也沒有看真切,只看見那人帶著斗笠,遮住了半張臉,只能看到下巴上留著長須,一身長袍,在他身后負手而立。 下意識的,李晝眠沒有回頭,他手腕一翻,手中油紙傘橫在身后。幾乎是與此同時,毀天滅地的氣勢籠罩整條小巷,一道靈力向他背后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