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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抽嘴角,扭頭,忽然發(fā)現(xiàn)林尋舟也靜靜看著他,似乎有千言萬語,最后只輕輕嘆了口氣。 李晝眠:“……” 他突然想起來,自從他自我介紹后,林尋舟幾次看向他的復雜眼神。 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李晝眠覺得自己得解釋解釋:“……林州,你別多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晝眠說著,看到林尋舟手里的神宮弟子腰牌,忽然心里一跳,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完蛋,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明宗神宮的弟子?。?/br> 自從李晝眠執(zhí)意退婚后,他就對得罪明宗有了心理準備。 五年前,魔族進犯修真界時,林尋舟千里一劍逼退魔族,從此天下?lián)P名,修真界里很難找出一個討厭他的人來。如果說普通人對林尋舟是敬仰,那明宗弟子對他就是瘋狂的崇敬。而神宮弟子算林尋舟半個親傳,更是將他視若神明。 如果在明宗弟子面前說一句林尋舟的不好,他們恐怕能跟你當場動起手來。 那么對林尋舟的“情敵”,明宗弟子們會是怎樣的態(tài)度? 李晝眠心想,只怕恨不得當場送他一劍,給他們宗主出氣。 看著道袍執(zhí)劍、面容清冷的林尋舟,李晝眠忽然有了一種在懸崖邊緣走了一圈的感覺。 他現(xiàn)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沒事拿李三七的名字皮什么皮? 事已至此,李晝眠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個身份裝到底。他微微吸了口氣,對林尋舟露出了一個無辜的微笑。 ...... ...... ...... 陵城千里之外,明宗神宮。 神宮一樓藏書閣,三三兩兩的弟子正掌燈夜讀,廢寢忘食。 神宮弟子柳梳云終于看完了一頁書,忍不住揉揉額角。 方小武在旁邊看《十年修真五年模擬》,看的頭暈,都快睡著了,聽到柳梳云放下書本的聲音,才清醒過來。 方小武連忙給柳梳云倒了杯茶,笑道:“師兄真勤奮,看了一夜,天都要亮了,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柳梳云嘆道:“書都是好書,只是其中有許多不解之處,要是能去請教請教宗主就好了?!?/br> 方小武亦有同感:“可惜聽說宗主事務繁忙,這幾天都不會來神宮了……柳師兄,你看起來有些不開心?” 柳梳云沉聲說道:“我怎么能開心的起來!” 方小武撓撓頭,說道:“雖然宗主這幾天不來神宮,但以后總還是會有請教機會的,不知柳師兄為何如此憂愁?” 柳梳云喝了口茶,神情郁郁:“宗主平日最重視我們神宮弟子,雖然宗門事務繁多,但總會擠出時間來神宮授課。這幾日宗主不來,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方小武愣了愣:“有何不簡單?” 柳梳云說道:“你說最近發(fā)生的最大的事是什么?” 方小武略加思索,壓低聲音說道:“最近發(fā)生的最大的事,自然是……退婚了?!?/br> 柳梳云點點頭,輕嘆:“就是這個。我懷疑宗主是被燕王府那兩個混賬渣男傷了心,所以才閉門不出?!?/br> 方小武皺眉道:“宗主光風霽月、氣度卓然,cao心的都是天下間的大事,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婚約如此難過?” 柳梳云搖搖頭:“誰也不知道宗主到底怎么想的,但無端被人退婚,怎會沒有一點傷心?就算宗主確實不往心里去,我們神功弟子也咽不下這口氣。” 方小武想了想,明白了:“柳師兄,我懂了,其實主要還是你心里難受,想要找燕王府出口惡氣!” 柳梳云露出一個微笑。 方小武摸了摸下巴:“柳師兄你居然笑了!你一直表情就少,自從你開始崇拜宗主,行為舉止處處都學他,表情就更少了?!?/br> 柳梳云重新板起臉,說道:“想找燕王府出口惡氣的可不止我一個。” 方小武說道:“這我能猜到,大家都對燕王府不滿,也是很正常的事?!?/br> 柳梳云又平靜道:“最近又到了神宮弟子們該出去歷練的時候?!?/br> 這話題轉換的有點快,方小武愣了一下才說道:“這個我知道,柳師兄也要出去歷練了?” 柳梳云點了點頭:“我去的方向,正是云州附近,燕王的封地?!?/br> 方小武道:“哦,是這樣啊……???等等,柳師兄你不會打算去踹燕王府的門吧,冷靜啊師兄!” 方小武差點嚇呆。 柳梳云依舊一臉平靜:“我很冷靜,沒打算踹燕王府的門,也沒打算去刺殺他。但是給那對渣男一點不痛快還是行的吧?” 方小武不知道怎么接話,半晌才苦著臉勸道:“那,師兄你打算怎么辦啊?” 柳梳云沉思一會兒,說道:“具體怎么做還沒有想好。但是,我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想法?!?/br> 方小武:“……什么?” 柳梳云低聲說道:“在燕王封地一帶歷練的同門,不止我一個。首先,我們要團結起來,擁有共同的目標?!?/br> 說著,他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份地圖,在小案上攤開,伸手在云州、陵城等燕王封地一帶畫了個圈。 柳梳云又拿出了腰牌放在桌上,說道:“我打算用腰牌傳訊,聯(lián)系在這一片歷練的同門們,群策群力……” 說話間,柳梳云閉眼握住腰牌,腰牌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