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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墨卻沒等他斟酌出合適的用詞,松口氣似的說:“長得好看的Omega多得是?!?/br> 裴與屠急道:“不是,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 平墨很放松地擺擺手,“你夸‘好看’還不如夸‘身手漂亮’更讓我受用,行了,別浪費時間,該出發(fā)了?!?/br> 說罷,便拉開車門跳了進去。 正豎著耳朵偷聽的彈弓連忙縮到另一邊,緊緊貼著車門,與平教官保持最遠的距離。 平墨這會兒倒是沒興趣再虐.待戰(zhàn)俘了,他回憶著剛剛的對話,聽到裴與屠那個“你長得好看”的理由時,平墨一點也不驚訝,居然還松了口氣。 說來說去,alpha和Omega之間不就是那點事,互相解決生理問題,爽了就夠了,為什么一定要扯上感情呢?大家都是成年人。 好看的Omega那么多,裴與屠這顏控早晚會移情別戀,他不用太擔心。 可不知怎么,放下一塊“心中大石”的同時,平教官也覺得空落落的,并沒有自己預(yù)想中的一樣痛快。 “那個,平教官,你的貓耳朵沒了。”彈弓小心翼翼的提醒打斷了平墨的思路,剛坐上駕駛位的裴與屠也扭過頭,只見平墨頭頂毛絨絨的貓耳果然不見了,只剩下柔軟的黑發(fā)。 平墨也下意識伸手摸.摸自己腦袋,心里生出一點奇怪的聯(lián)想:好像那些旖.旎的心思消失,他的貓耳和尾巴便收回去了。 有那么一瞬間,平墨覺得自己能控制貓身和人形了,但他不大能確定,畢竟自從分化以來,他便一直靠獸人專用抑制劑過活,沒了抑制劑,恰逢進入生理成熟期,生活就變得一團糟,從來沒嘗試過控制兩種形態(tài)的轉(zhuǎn)變。 彈弓憂心忡忡地說:“咱們沒了有貓耳的平教官,一會兒要是再碰上變異白鼠可怎么辦呀?” “不就是一群耗子?用不著你平教官親自出手。”裴與屠哄然發(fā)動了機甲車。 不到兩天的工夫,遺荒基地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樣子,廢舊破爛的金屬實驗室框架和斷壁殘垣的鋼筋水泥建筑都已看不見蹤影,遍地都是綠色。 只是這些綠色并沒有給人以生機盎然之感,反倒叫人覺得肅殺和危險——機甲車在無垠的森林中行駛,一路已經(jīng)見過不少尸體和白骨了。 因為整個遺荒基地都被切斷了能源供給,除了人造光源依舊維持基本運行,連衛(wèi)星導(dǎo)航也不能使用,裴與屠便按著記憶向聯(lián)軍大的“指揮部”行駛。 一路上除了白骨和尸體,居然沒見到一個活人,車里的氣氛也漸漸凝重起來,平墨沉聲道:“如果我的學(xué)生出了事,這筆賬,我會找白洞算?!?/br> 彈弓忙道:“平教官,天地良心,拉斷防護網(wǎng)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 可自從得知彈弓疑似龍朗的心腹,平墨便不相信這人了,“你放心,算賬我自然找罪魁禍首——你們那位‘太子爺’?!?/br> 言外之意,不會牽連到他這樣聽命行.事的“戰(zhàn)服”,可以放心大膽地說。 “跟我講講白洞的事吧。” 平墨雖然和白洞打過多年交道,但“鷹隼”作為聯(lián)盟的一把尖刀,百分九十的任務(wù)都是暗殺,平隊長又尤為暴力高冷,做事從來都干凈利落,不多問一句廢話,還真沒正兒八經(jīng)地收集過白洞的資料。 彈弓大約是認命了,居然真的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有關(guān)白洞的逸聞。 前任老大龍吏——也就是龍朗的生父——年輕的時候如何壯大白洞,坐穩(wěn)了位置之后又如何花天酒地,給龍朗造出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兄弟姐妹,和無數(shù)小媽。 龍朗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從十幾歲起,便知道鏟除異己,殺死的親兄弟不計其數(shù),白洞的老人兒們暗地里都罵他六親不認,是“屬杜鵑的”,可龍吏的態(tài)度卻很曖昧,從一開始的懲罰、斥責,漸漸變成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兄弟們都說,老爺子在刻意培養(yǎng)他,想要一個最狠最有能力的接班人……太子爺不負眾望,現(xiàn)在所有人都怕他,可他私生活卻很檢點,和老爺子完全不一樣,據(jù)說是因為老爺子的兒子太多,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可我親耳聽他說過,他見過一個特別好的omega,他們約定過長大后在一起,所以眼里再也容不下別人了,等他能抽身的時候,就會接那個omega回白洞,平教官,我猜那個omega就是你吧?!?/br> 平墨:“……”他對什么約定一點印象都沒有,搜腸刮肚也想不起自己能和白洞的太子爺有什么瓜葛。 倒是裴與屠先爆發(fā)了:“那個俘虜你是不是活膩了?不會說話就閉嘴!讓你講故事呢?” 就算講故事也不該這樣美化那個姓龍的變.態(tài),說好的給他潑臟水呢?這個彈弓看著膽小又懦弱,可做起事來膽子倒是挺肥的! 彈弓窺著平墨的神色,連忙告罪,又說:“其實想找到白洞的坐標也沒有那么難,靠儀器是不行的,其實可以……” 正在這時,裴與屠忽然高聲道:“都坐穩(wěn)了!” 機甲坦.克猛然加速,透過車窗,平墨見到一片密密匝匝的白,是巨型變異白鼠! 彈弓不似人聲地嚎叫起來:“他們會吃人!” 裴與屠控制著戰(zhàn)地機甲坦.克,一個漂亮的掉頭,猛然扎進最密集的白鼠群里,當即壓出一片模糊的血rou。 機甲開走,便有不知名的艷.麗花朵將莖葉伸進那些白鼠的尸體里,貪婪地吸食養(yǎng)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