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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的音量越來越低,平墨看到他低頭湊過去,不知和裴與屠說了什么,兩人都壓低聲音,平教官抖抖耳朵,只聽到“要年紀小的”,“大學生”之類的只言片語。 平墨聽不清楚,卻知道裴與屠正試圖確定兩個學生的下落。 冷莉早就把暗藏在星城的黑白兩道跟他報備過,因而平墨比裴與屠還清楚這地方有多腌臜,“風鈴”是那個人的產業(yè),表面上是酒吧,實際拉皮條、賣違禁藥等等“副業(yè)”不一而足。 這里所謂的漂亮男孩女孩,他敢打賭有一半以上都是拐來的。 畢竟那人的老本行就是倒賣Omega,平墨抖抖耳朵,灰藍色圓眼睛靜靜注視那經理的背影,默默地想:再等一等,就能把你們連根拔起。 奈何,平教官變成貓之后,便不由自主染上貓咪的習性,注意力很難保持長久的高度集中,裴與屠的相冊翻得有點久,平墨就有點百無聊賴,他懶洋洋地翻個身,發(fā)覺身上的毛毛蹭了灰,便開啟了瘋狂舔毛模式。 舔完爪爪和肚皮,就想.舔后背的毛毛,奈何酒架上空間有限,扭過頭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一瓶價值不菲的洋酒,酒應聲而落,瓶子碎裂發(fā)出脆響,琥珀色的酒液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漾開。 然而,經理第一反應不是看撒了的昂貴洋酒,而是立即看向酒架。 裴與屠也從相冊里拔.出視線,就見自家奶貓愣愣地蹲在原地,粉色的小.舌頭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沾著幾根白毛毛,因為受了驚嚇,頭頂一對小耳朵都背過去,幾乎藏在蓬松的毛里,顯得圓腦袋更圓了,呆呆愣愣的樣子。 裴·富二代·與屠被自家奶貓可愛到了,很豪橫地表示:“這酒多少錢我賠,別嚇壞我的貓?!?/br> 平墨最后被裴與屠親手抱進懷里,可相冊看得并不順利,眼看著都已經翻到底了,還是沒有那兩個學生。 “沒別的了?我可是慕名而來,”裴與屠做出都沒看上的樣子,“就這?” 經理卻表示都在這兒了,并極力推薦其中幾個大約十八.九歲的Omega,不像是私藏著‘新人’不讓看的樣子,也是在這時,裴與屠的手機響了,他抬手止住經理的介紹,按著聽筒大步邁出去。 是戶磊打來的。 戶組長喜氣洋洋地說:“倆學生都回來了,就是出去玩手機沒電了,虛驚一場!行了,你們也都回來吧……哦,據說是什么粉絲見面會,跑去南城了,現在的孩子,瞎追星,我一定得給他們記過!” 裴與屠掛了電話,雖然也跟著放下心,卻覺得這事兒應該沒那么簡單,那個叫陳江豪的男生跟自己說起‘風鈴酒吧’的時候,那篤定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 可周藜他們卻說去了南城,到底是誰在說謊? 不過不管怎么說,人回來了就是好事。 * 與此同時,聯(lián)軍大綜合樓,戶組長辦公室。 周藜和季安兩人都霜打的茄子一樣低著頭,蔫噠噠地聽訓。周藜是平墨和裴與屠帶的學生,之前還因為一個人半夜跑去太平街見網友、險些出事而被平、裴兩位教官救過。 而季安是個很清秀的Omega男生,經管院念大二,漕令新和呂東望的學生。 戶組長噴人的功夫一流,倆人遭受了長達一小時的精神折磨,又雙雙喜提記過處分,才被放出來。 剛出辦公室的門,季安就忍不住紅了眼圈,“周藜,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br> 周藜雖然是女生,可比季安還要堅強一點,反而回過頭勸他:“沒事的,我多修一門課,學分就補回來了,但我想不明白,你為什么到現在還要護著陳江豪,不跟老師說實話?那個渣男,劈腿不說,還差點害得咱們被那酒吧的人……” “周藜!”季安突然提高音量,臉色都有些蒼白,“我們說好了,不提那晚上的事?!?/br> 周藜張張嘴,最后嘆口氣:“算了,我不說了?!?/br> 季安咬唇:“再也不提了?!?/br> “好,”周藜心疼朋友,抱住季安,拍拍他的背,“別怕,都過去了?!?/br> 季安的下巴枕在周藜肩膀上,表情不如剛剛那樣無助,眼神里盡是恨意,他回抱住周藜:“我們說好了,不準對任何人說。” “你放心,誰也不告訴?!敝苻监嵵卮饝?/br> * 奶貓可能真的被嚇壞了,回去一路都格外老實,直到回到裴助教的宿舍,也仍舊緊緊縮成個毛團兒,一動不動,無論怎么逗都不肯舒展開身體,就連裴與屠下午訓練都沒跟著,一只貓獨自留在小客廳里。 平墨又多保持了好一會兒“毛團兒狀態(tài)”,確定宿舍里不會有人回來,才松開爪爪。 幾粒酷似維生素泡騰片的白色藥片兒應聲掉出來,撒在茶幾上。 那是在風鈴酒吧,那瓶洋酒倒地時,他從酒架上抓的。 當時經理看都沒看一眼撒了的洋酒,卻一直盯著空蕩蕩的酒架,平教官便覺得有問題,果然酒瓶下有個凹槽,里面都是這樣的小藥片。 那個人的酒吧里總不會有什么好東西,平墨猜想,這不是催.情.藥,就是信息素誘導劑,左不過男盜女娼的那點事,他和鬼耳之間必有一戰(zhàn),拿一點回來做證據,或者研究研究,知己知彼也是好的。 反正沒人會懷疑一只小奶貓。 平墨湊過去嗅了嗅,沒聞出什么門道來,研究了半晌也沒得出什么結論,便拿爪爪把它們撥到茶幾邊緣,打算想個辦法把這些藥片挪到自己的房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