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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知修煉一途本就漫長枯燥,有時修上個幾十年、百年,也不見得有半點漲幅。 就比如原身,愣是在化神期大圓滿時卡了個百年,都沒步入煉虛期。 然而,他不過吸納了這幾天的靈力,卻能夠感覺到自己修為正在大幅上漲。 再修幾天,他竟是從煉虛初期,直接步入了中期…… 只怕修仙界中,還沒有人像是他這樣修煉的如此迅速的罷。 不過,修為漲的是快,但他元丹的灼燒感卻越來越強烈。 又是幾輪下來,江離素有些撐不住了,只好停下。 待到灼燒感褪去了不少,他才繼續(xù)修煉。 一來二去,竟是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又是一輪小周天結(jié)束,江離素長出了一口濁氣,起初受不了那灼燒感,沒料修到后面,反倒習(xí)慣了。 本來說是閉關(guān)幾天,不曾想竟是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還修到不可再修的地步…… 是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煉虛期大圓滿之境了。 離合體期只差臨門一腳。 那縷幽魂留下的靈力,就好像是只有10級的江離素不小心殺了最終BOSS,經(jīng)驗值蹭蹭的漲,一口氣漲到了等級上限,而經(jīng)驗值還有剩余…… 江離素洗凈了身子,換了一襲青衣,這才出關(guān)。 一月不見,也不知唐商庚如何了。 剛一出去,就見唐商庚坐在了他閉關(guān)的房門旁,腦袋輕輕垂著,沒什么反應(yīng)。 嚇得江離素趕忙將他扶起,以為他出了什么事。 結(jié)果,唐商庚悠悠的睜開了雙眼,一雙清潤的眼此時充斥著不耐,“師叔,你可算是出來了?!?/br> 看他渾身低氣壓,銳利如鋒刃般的眼神,江離素知道這小反派是等煩了。 江離素哪里知道,他一進去閉關(guān),唐商庚就沒怎么睡得著。 作為一個失眠人士,他的煩躁幾乎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埋怨了一句,他撲在江離素的懷里,一秒入睡。 “……”江離素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見唐商庚沉沉的睡去。 沒法,江離素只好抱著他到軟榻上去睡。 唐商庚此時睡得正香,他便是在旁邊守著。只見唐商庚的長睫投下了一片如羽扇般的陰影,稚嫩清秀的臉在睡著時顯得特別乖巧,戾氣全無。 而他睡著時,非得抓著江離素的手,怕江離素走似的。 江離素看著唐商庚,覺得唐商庚比想象中的還要粘著他。 這樣握著他的手的模樣還挺可愛的。 也不知是不是唐商庚的困倦傳染了自己,又或許是閉關(guān)太久,并未好好休息,困意襲來時,江離素覺得自己疲憊得很。 他雙眼一闔,不知不覺睡著了。 迷糊之間,他做起了夢。 睡夢中原是一片混沌,迷迷茫茫沒有任何景象。少傾,遠(yuǎn)處傳來笑聲,那聲音狂妄而又激動。 江離素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吸引過去了般,只是一瞬,混沌的空間驟然變成了四處聳立高峰之地,而每一個高峰,都豎立著一根雕刻著張牙虎爪、盤旋而上巨龍的白柱,直沖云霄。 這時,耳邊雷聲炸響,江離素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剛一抬頭,便看見了懸在半空中的云慕。 云慕此時墨發(fā)散亂,全然沒了平日那般凜冽,面色蒼白如紙,一手被鐵鏈栓住,鐵鏈的另一頭,正是高峰上的白柱! 他如此狼狽,是江離素從未見過的。 但江離素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景象正是云慕身死隕落的前一刻。 只聽此時有人譏諷的笑道,“云慕,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目中無人,狂妄自大,興許沒有想到,自己終有一日會被自己唯一的徒弟背叛罷?” 江離素這才注意到遠(yuǎn)遠(yuǎn)圍著云慕的大乘期修士們。 那些人的眼底,充斥著嗜血殺意,以及對云慕的恨。 云慕慵懶的抬眼一掃那些人,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像是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明明死到臨頭了,還如此囂張,看的人牙癢癢,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忽然,有人手捏法訣,催動法陣,意在折磨云慕! 可云慕怎會乖乖束手就擒,只聽他低喝一聲,使出全力掙扎陣法的束縛,然而他靈力運行到一半立即潰散,一切不過是白費功夫。 過度使用靈力的他呼出一口寒氣,不過剎那間,他如墨的長發(fā)竟是化為了淡色,在刺眼的陽光之下,仿若冰藍(lán)。 其中一名大乘期修士見他如此狼狽,仿若困獸猶斗,笑容都扭曲起來,“云慕,不要白費力氣了,你不可能掙脫的開的?!?/br> “這還要多謝你心愛的徒弟,如若不是他在你體內(nèi)種下蝕靈種,此陣能不能困住你,還真沒幾分把握。且他還特地將你引到此處,讓你誤入陣中……哈哈哈,你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 “不過,沒想到你還有痼疾,早知如此,哪里還用得著什么蝕靈種……”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冷如冰刃的劍芒閃過,只見他臉色大變,霎時白了幾分,連忙退開。 如若再晚一分,他的脖頸只怕已經(jīng)被削成兩段。 “呵,怎么不繼續(xù)說了?”饒是一頭白藍(lán)長發(fā),云慕氣勢上卻沒弱上半分,眼底盡是嘲諷。 沒想到他被困于陣法之中,竟還有這等氣力!